40. 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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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轰的一声,王珏顿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一会儿。

    自小周围的人都爱夸他长得俊俏,他知道那些人的示好夸赞也不过是他背后琅琊王氏的缘故,况且他不喜欢别人夸他的容貌。

    可不知为何,面对月夕这般真诚的目光,他竟觉得自己长成这样也是有些好处的。

    他耳根止不住红了起来,未免月夕看出异常,他拿出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说正事呢。”

    他继续道,“那袁老板还活着。”

    月夕的注意力果然被这正事引了过去,眉心也跟着凝了凝,“若是奔走,该是去个旁人都不认识他的地方,怎地还回了家乡?这不合理。”

    “嗯。”王珏道,“而且袁老板另有妻室,与妻室育有两子三女。”

    “两子三女?时间似是对不上。”月夕道,“可问清袁老板为何离开黎阳县吗?”

    王珏神色也微微凝了凝,“说是晚上遇鬼,那些鬼要杀了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关了布坊连夜回乡。”

    这倒是与苏兰的说法很像。

    月夕抬首看向他,“县尊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王珏摇头,“不信。”

    月夕颔首,“我也不信。”

    在乱葬岗逛了逛,两人这才乘船离开,原本王珏要送月夕回七角巷,可月夕似乎对袁老板的案子很感兴趣,便径自跟着王珏回了衙门。

    刚进门,便在门口遇上了出门的楚括,他正一脸狼狈拉着陆一出门巡逻,见两人回来先是一惊,再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月娘,我公务繁忙,今日没抽出时间去送送顾老,改日我再去顾老坟前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

    “好。”月夕道,“阿爷也是公门中人,自是明白的。”

    她顿了顿,问,“两位这是巡街去吗?”

    楚括点头,“南街那边似是有人打起来了,我与陆一过去瞧瞧。”

    月夕哦了一声,“辛苦了。”

    楚括咧开嘴笑道,“月娘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

    说着他便拉着陆一跑开了。

    王珏的声音这才从她耳边响起,“你似乎与他们关系不错。”

    月夕点头,“阿爷在的时候,衙门有公务时,都是楚括与陆一过来喊阿爷的。”

    有时顾宗实在困顿,为了不耽误公务,楚括和陆一甚至直接进门,二话不说背起顾宗往县衙走。

    想到这儿,月夕扭过头,看向王珏,正色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嗯?”

    王珏示意她说,转身又往案牍库走去。

    月夕紧跟上前,“县尊打算如何处置我杨阿爷……”

    王珏目视前方,反问道:“你觉着我会如何处置?”

    “不知,但我想县尊应该不会让他受太多的苦。”月夕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杨阿爷即便不知情,也是犯了律法,而王珏是公门中人,也定会用律法来惩罚他。

    王珏又嗯了一声,“既然知晓,还明知故问?可是想替他求情?”

    月夕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毕竟她是我杨阿爷。”

    王珏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我听闻,这杨家与顾宗曾说过你的亲事?”

    月夕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竟是险些与他撞个满怀,好在她在与他相撞的时候停下了。

    她有些愣,“亲事?何时的事?”

    “杨家有一个儿子,叫杨吉。”王珏居高临下,看着她,“听闻是个青年才俊。若是今次科举一举高中,怕是前途无量。”

    月夕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肯定道,“吉阿兄的学问确实不差,我阿爷也觉着今次他会榜上有名。”可这与她的亲事又有何关系呢?

    王珏神色微顿,却听月夕再道,“不过,阿爷也说吉阿兄身上少了些烟火气,空有一腔热血,这样的人容易得罪人。”

    王珏的脸色愈发沉了沉,空有一腔热血,容易得罪人,这不是在说从前的他吗?

    他轻咳了几声,转身走进案牍库,将桌案上的一册记录簿交给她,“这是这几日楚括查到的东西。”

    月夕接过翻看了起来,原来那袁老板刚来黎阳县时,为了拓展手头的布料生意,经常出入各个秦楼楚馆,没过多久就得了风流的名声。

    再后来,有一日,何秀才的夫人进他的成衣店挑选衣裳,大约是那位夫人太过于貌美,一来二去便传出了流言。

    与此同时,他夜里在自家布坊遇到了好些小鬼,那些小鬼整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似是说要取了他的狗命。

    起初他不信,可自那之后他院子里总是发生些奇怪的事,死老鼠、死蟑螂、死蛇等等出现是常态,最终他接受不了,便连夜收拾细软逃走了。

    布坊与成衣店的店契都托了人沽卖,好巧不巧,被托付之人意外死了,这些铺子便辗转被莫府收了。

    “如何?”王珏给她倒了杯茶。

    月夕放下册子,“编得不错。”

    “何以见得?”

    月夕想了想,道,“大多风流客都会以谈生意为由流连秦楼楚馆,我想这位袁老板怕是谈生意为假,好色是真。”

    西街口珊娘的夫君于三郎便是如此。

    于三郎家中做的是一些珊瑚珍珠的小生意,却总见他大腹便便流连于秦楼楚馆温柔乡,还偷偷在梨花巷养了个十分娇美的外室。

    即便如此,若非靠着珊娘娘家接济,于三郎家的生意早就没了。

    所以流连于秦楼楚馆只为谈生意这一点,月夕是不信的。

    两人正说着,便有一个捕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年纪不大,看身上脏污的衣裳想来跑过来的时候该是摔了好几跤。

    “县尊!不好了!”小捕快着急地喘着,“楚哥和六哥跟人打起来了。”

    王珏蹙了蹙眉,“公门中人怎地胡乱斗殴?”

    小捕快道,“是他们先动手的!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一个疯妇人!在街上逮着个中年男子就拳打脚踢,楚哥和六哥想拦,结果没拦住,也被那疯妇揍了一顿,后来那疯妇去了何秀才家,把那何秀才也打了一顿,楚哥和六哥怎么拦都拦不住,便让小的赶紧回来报给县尊。”

    月夕听到了重点,“你是说,何秀才?”

    小捕快点头,“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何秀才家呢。”

    何秀才家在靠近河边的锤子巷,顾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