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人皮面具
    《被傲娇狂缠上后》全本免费阅读

    夏日的清晨总是有几分薄热。麻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床帐随着床上人的动作轻轻动了两下,谢浪闻在榻上朦胧的睁开眼睛,他忆起昨日的种种,喝了太多烈酒的脑袋总是不太灵光,他想起平霓极其主动的亲吻,嘴角上扬了一瞬,清亮的眼眸猛地睁大,胸口莫名一慌,伸手想把平霓圈禁怀中,却只摸到了冰凉的空气。

    平霓不知去了何处,他披衣下床,面露疑惑,目光怔然,向院中走去。

    松木的院门打开总有些响动,他有些头痛,慢慢的记忆起昨夜的事情,忽然想起平霓往他嘴里渡的那一小口药,他眸中精光闪过,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院门吱嘎一开,他清亮的眼睛往外看去,院中仆妇小厮形形色色的跪了一地,惊诧道:“你们为何跪在此地?”

    为首的婢女见他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二少爷,二少夫人早晨在明江边赏花的时候不甚失足落在水中,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脑中混沌,只想着平霓可能在院中,所以才来找她。那丫鬟的话他却始终如何都听不懂,愣了半天只觉得惊诧,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像是被一句话给定住了,立在原地半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进了某种圈套了。

    他面色立即沉了下来,露出一丝冷笑,抬袖道:“都退下吧。”

    明江乃是靠海的一条大江,眼下正是盛水期,江水滚滚,离得近些衣衫便很快被四处飞溅的江水弄得湿透。

    明江边种植着形形色色的植物花卉,谢浪闻飞身而至时,宋秋已经带着属下在此地搜寻许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谢浪闻的表情淡然,无人能辩清他的喜怒,宋秋素来知道他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更为可怕,在他眼前行了个礼,头也不敢抬,额上冷汗频出:“公子,早晨确实有人看到一个和夫人身量相仿,而且……”

    谢浪闻抬着下巴,有意无意的撇眼看去:“而且什么?”

    宋秋不敢怠慢;“而且是和夫人容貌近似,穿着同样衣裙的人不甚落入水中。”

    谢浪闻眼神顷刻间翻江倒海,似乎有飓风袭来,身边的人无不不寒而栗,垂首等着他发问。

    他成亲之后脾气一日好过一日,他们这些手下差点忘了鬼市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是谁,眼下在看到他这副样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破天荒的没有动怒,却是绷紧了神色:“现在就去把那目击者带来见我。”

    他长眉微动,心中闪过许多种可能性:“要避开所有人的眼线。”

    几人不敢怠慢,点头称是,领命下去了。

    醉仙楼三楼密室之中。

    穿着紫色衣袍的老妪身材富态,面色焦黄,她立在原地,面露恐慌:“会公子的话,我今日早晨在明江边洗衣,隔得老远看见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俊俏姑娘,在江边赏花,她穿过花丛中,站在一处湿滑的石头上,一下子就掉入了水中,被水冲走了!”

    她的表情自然,与手上的比划配合的天衣无缝,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谢浪闻沉眸紧盯着她,他努力收敛着自己的怒气,请那老妪坐在水中,客气有佳的请她喝桌子上上好的龙井。

    那老妪露出笑意,眸中上浮现出几丝得意,笑着说:“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尽可问我。”

    手中折扇挥动,谢浪闻坐在阶上,眸中暗沉不可窥探:“你在那江边浣衣的时候,是几时?”

    老妪皱起眉头,将茶盏搁在腿上,模棱两可道:“那时我刚起来不久,约莫是卯时初,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

    谢浪闻面色不变:“那时,水上的情况如何?”

    老妪面露疑惑:“明江上的情况?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分明和你那娘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记得那时江面滚滚,水势大的很,唉,不然你那娘子怎么会不甚跌入水中?”

    谢浪闻冷冷一笑,眸中精光闪动,他回过身来直视着老妪,老妪莫名觉得自己脊背发凉,颤栗了一下。

    “你在明江边浣衣时是卯时初,看见‘我娘子’跌入水中,对不对?”

    老妪心中忽然闪过几丝害怕,但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

    谢浪闻看着她的眼神黑沉如墨:“你不是京城人士,根本就不了解京城,明江靠近入海口,每天卯时平静无波,直到巳时末午时初才开始涨潮,你说的江面滚滚,便是巳时末才会出现的图景,若是按你说的卯时初江面滚滚,既然江面如此滚滚,你是如何在江中浣衣?!你根本没在卯时出现在明江边过!”

    老妪没想到他那么快便洞穿了她的谎言,她面色一怠,慢慢的将茶盏移到嘴边深吸了一大口,顶着谢浪闻灼灼的目光,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法,眼光狡猾的流转,慢慢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

    “废话少说!”谢浪闻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森冷的目光直视老妪:“直说你是何人派来的。那人现在在何处?”

    他平时应对他人一贯是沉静,恪守的是一点点将对方折磨到崩溃,这次心中焦急如焚,罕见的直入对方的要害,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是使用起来也杀伐果断。

    老妪在心中深深叹气,她目光上挑,一双灰黄的眼睛闪动着许多神采,答道:“公子认为我是谁派来的?”

    谢浪闻不会轻易掉进她的圈套,他冷冷的逼视,从胸口处逃出一个无人认识的小药瓶:“我在意的是我夫人在何处,若是再不交代个清楚,你这辈子都没有说出它的机会了。”

    他耐心用尽,面目冷的像是淬冰,老妪害怕至极,她看着谢浪闻一步步向他走来,冷汗频出,直直的跪下,只是诡异的是,她手中居然还捻着那盏茶盏。

    谢浪闻手中捏着药瓶,不疾不徐的靠近。老妪找到机会,猛地将茶盏摔碎,茶盏中的液体随着碎瓷片到处翻飞,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谢浪闻的鼻端,他微微蹙眉,认出这并不是龙井,居然是烛油,看来是这老妪趁他坐在阶上的时候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