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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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早朝,群臣纷纷退出金銮殿。

    宫墙柳将这紫禁城染满春色,艳红的墙壁挡不住绿树的枝繁叶茂,越过重重宫墙,悄然探出头来。

    紫禁城中花叶满城,争奇斗艳,如此妙美的景色却是无人愿留。

    宫中传出流言蜚语,皇上后宫的昭仪与人私通,如今证据确凿,却誓死不认,皇上龙颜震怒,同时为顾皇家颜面,便赐了这位昭仪毒酒,另处诛杀满门。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事在紫禁城传的沸沸扬扬,各宫的嫔妃皆是看热闹般四处议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但做出如此蠢事的却是少数。

    偏巧被赐毒酒的昭仪父亲却是谢文忠的党派,谢文忠认为此事绝非巧合。

    昭仪私通一事牵扯全家踏赴黄泉,而她的父亲一死,谢文忠也减少了势力,他们父子二人皆认为,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

    甚至是栽赃嫁祸。

    而此事除了宋昭,似乎也找不到旁人。

    东厂未立时,他们便明争暗斗,谁能扳倒对方,才能在朝中立足。

    临近宫门,几位老臣隐隐约约说着什么,叶怀谦跟在他们身后,并未被人发觉。

    其中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臣低声说:“宫中传闻,皇上的昭仪与人私通,李大人可有耳闻?”

    身旁人答复:“却有耳闻,还说这位昭仪入宫数年,只侥幸侍寝过一次便再未见过龙颜,可怜,可悲。”

    “是啊,这私通的罪名可不小啊,皇上未牵连他们族亲便已是万幸了。”

    这李大人突然想起什么,问:“不知陈大人可知晓,叶大人的爱女与内阁学士裴大人之子有染,此事不知虚实,只是闲时碰巧听来的。”

    “你是说叶怀谦叶大人的女儿,和裴永国裴大人的爱子?”

    “正是。”他们边走边说。

    “我倒并未听说。”

    “而且,还是叶大人的女儿对裴大人的爱子纠缠不休,简直败坏门风啊。”

    “竟是如此?!没想到叶大人清正廉洁,教出来的女儿却是这般失德。”

    叶怀谦再也听不下去,故意咳了咳。

    二人听闻声音哆嗦着回头,见身后是叶怀谦,他们脸色煞白,似是也为自己背后谈吐别人的行为感到不雅。

    “叶大人,您还未出宫啊。”

    另一人跟着附和:“是啊,好巧啊叶大人,我们正要出宫,便巧遇您了。”

    叶怀谦没给他们好脸色,方才他们的谈话被他尽数听进耳朵,想到刚才他们用那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女儿,他的气就收敛不住。

    两人的官阶在叶怀谦之下,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方才两位大人不是在谈论老臣的女儿吗?说她与谁,好像是裴大人的爱子有染?”

    “不是不是,叶大人您听错了。”他急忙否认,“我们方才在谈论被皇上处死的那位昭仪。”他面容尴尬,暗地戳着身旁人:“你说是吧陈大人?”

    这位陈大人帮着打掩护:“对对对,是这样,您定是听错了。”

    二人表面认错,可丝毫未有悔过的态度,让叶怀谦拿他们没辙。

    宫门前的几人争论不休,叶怀谦按捺着性子,“二位大人这样说,便是老臣的过错了?”

    两人相互对视:“这……”

    他们未再说话。

    忽而从背后的转角处传来声威严的声音:“大好前程不珍惜,偏要学妇人嚼舌根!”

    三人一同放远目光,来人正是谢文忠。

    叶怀谦对他的到来倒是破感到意外,他以为谢文忠不会为他的女儿出头。

    “谢大人。”二人齐声道。

    “误听二位大人谈话确实是我们的过错。”他前话说完,眼见着叶怀谦将要动怒,被他及时制止,又接着说:“怎么说叶清婉也是我谢家儿媳,岂轮到旁人说三道四,若是再有这种传闻,休怪谢某不念往日情分。”

    “是。”他们颤颤微微道。

    说完便仓促出了宫门。

    叶怀谦虽贵为御史,有时在朝中坦言相告,皇上虽器重,却并未赐予太大权利。

    往后做事,叶怀谦皆是恭敬:“今日之事有劳谢大人出面。”

    “叶大人,如今你我两家已经成为亲家,不必如此客气。”

    因为无意间得罪宋昭,叶怀谦不得已选择与谢文忠合谋而自保叶家老小,经过这合作相处,谢文忠待叶清宜是好的,而待他也重情义的。

    他本以为合作便是互赢互利,若到危机关头也会过河拆桥。

    即便日后他会这样做,至少现在谢文忠是帮他的,不论他是什么目的,叶怀谦只希望叶家老小好好的。

    “叶大人现下是要出宫?”

    “正是,不如谢大人赏个脸,我们结伴而行?”

    “正有此意。”

    —

    谢珩虽了解此案,但丢失的军器依旧是个谜。

    北镇抚司的零碎琐案他挨个处理了,硬是强迫箫弋给他做这免费劳动力。

    谢珩回到谢府已然天黑,前脚在书房还未站稳,便有人来此叫他,说是谢文忠想唤他过去,似是有事要问。

    他刚卸下身上的护袍,身上的衣服也未换便直接过去。

    午时太阳还正足,现下乌云聚集,漫布墨色的天空,看情形,今夜好似有场雨要降下。

    谢文忠换了将要就寝的衣物,许是听到他回来,这才让人前去书房唤他。

    “父亲。”

    “坐。”谢文忠随手扯了件外衫搭在肩上,“你虽破了此案,可消失的那批军器依然不知所踪,皇上可有说什么?”

    谢珩毫不掩饰,直接步入正题:“皇上忌惮东厂,宋昭又因涉及此案而被降职,若真是他们所为,恐怕没了权力,他们也没办法操控这批军器。”

    “眼下皇上生辰在即,宋昭定会借此机会博得皇上信任,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房间内的烛火被窗外的凉风吹得忽明忽暗,谢文忠将肩上的外衫裹了裹。

    “听闻京城有位当铺老板不知从何处得了颗夜明珠,巧然被裴永国看上,欲要将此物觐献给皇上,此物我未见过,但能被阅宝无数的当铺老板所重视的也定不是凡物。”

    “你都这样说了,若当真将此物献给皇上,必然能博皇上一乐。”谢文忠转念想,“莫非,你也想将此物弄到手?”话脱出口后他又觉得欠周,“若真是这样,岂非明摆着与裴永国为敌?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对我们也不利。”

    谢文忠几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