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埋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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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新照被害当晚,运送冰.毒的车在仓库门口停了一段时间,我们通过公路监控查到了那辆车的车牌,交警部门反映,在高速出口正好对那辆车进行了例行盘查,里面是空的,毒.品很有可能在仓库被转移走了,”黄骁咬了一大口面包,皱皱眉,“咦,红豆味儿的,季队你吃不?”

    “我最讨厌红豆。”季寻面无表情道,“但那批货被移交给了谁,监控没有拍到,去乾景集团找个人问问薛新照原来负责什么工作的,张勇康呢?”

    “他自从认罪之后就开始闹绝食,我们只能给他输营养液,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后来审问了好几次,他的口供不变,仍然坚称他杀了人。”黄骁站起来到小冰箱里面拿了瓶小可乐,“如果王靖和薛新照真不是他杀的话,张勇康何必吃力不讨好?”

    季寻终于还是耐不住饿,扔了笔,抓起桌上的巧克力面包拆开来吃了:“如果张勇康知道自己会死呢?”

    黄骁一愣,嘴巴张成O型:“什么意思?张永康体检报告我看过了,没有问题。”

    “——你可能不太了解冢.人.帮的做法,”这个时候贾亮志忽然推门而入,听见这句话皱眉说,“张勇康是他们的人,如果做了背叛他们的事,只有死路一条,那些年我们从阴沟里挖出来的,从海里打捞出来的尸体不计其数,都是冢.人.帮的手笔,与其用那种残忍手法被害死,张永康不如主动过来当替罪羊。”

    季寻看了眼手机,抬头问:“张勇康认不认识赵祥睿?”

    “说是没打过什么交道,明眼人都看出来,贺茨最信任的就是赵祥睿了,你说这又是何方神圣……唉老大,你去哪?”黄骁见季寻起身要走,急忙问。

    季寻脚步不停,说:“跟我去夜明珠,速度。”

    *

    大城市里的欲.望无穷无尽,有钱的希望成为更有钱的,有权的指望攀上更有权的,这也是“夜明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宾客盈门的原因。每当夜幕降临,天光黯淡下来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在霓虹灯照不到的地方,多少丑陋的交易、阴暗的罪行渐渐渗透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季寻在车上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那个小红点仍然乖乖地待在家里。他怕待会儿手机响暴露行踪,关机后才下了车。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距离线人约定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季寻不知道线人长什么样子,线人也肯定认不出他来。他们之间有个暗号,不到特殊时候不会轻易使用。

    “老大,我们会不会暴露啊?”黄骁躲在车后头,眼睛直往门口迎宾处瞟。今晚“夜明珠”的主题是化装舞会,许多奇装异服的宾客手挽着手往里走,如同一场群魔乱舞的盛宴。

    季寻早有准备,他打开后车厢,拿出一大包衣服和乔装道具。三分钟后两人各自换上,黄骁打扮成白脸红发的麦当劳叔叔,季寻戴着副墨镜,穿一套帅气的黑色西服,看得黄骁颇为羡慕:“老大,凭什么你可以耍帅我就要出丑啊。”

    “今晚我是你的保镖,能接到夜明珠邀请的在京市都是非富即贵,不可能单独过来,记住,等会儿进去了,不要四处乱看,我怀疑贺茨已经知道警察在跟踪他。”

    黄骁大概明白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潜伏任务,神经末梢立时紧绷起来,险些同手同脚地走到迎宾区,有个非常漂亮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先生,请出示邀请卡。”

    黄骁神色僵硬地看向季寻,却看见季寻没什么表情地递上一张白色的卡片。

    “夜明珠欢迎您的光临。”美女巧笑嫣然,侧身让出道。

    邀请卡是线人给的,中午季寻回到家就看见这张精美的卡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应该是顺着门缝塞进来的。季寻没告诉线人他的家庭住址,那么就是有一种可能,他在调查乾景集团的同时,乾景集团内部也有人在调查他。

    调查到了哪一步?会不会把他的过往经历都扒出来?包括他以前有过一个女人?

    季寻想打开手机再看看那个小红点,时下最先进的跟踪设备价格不菲,他费了好大劲向组织申请,为的只是求一个心安。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早年他给人的印象的确是不要命的,不过现在不一样。

    原来的计划是混进人群里慢慢调查,没想到一进宴会厅迎面碰上了穿白西装的人,他身边前呼后拥,成群的狗腿子围着他拍马屁——“恭喜赵总上任!赵总啊,贺总这么信任你,我看这夜明珠早晚有一天会是你的!”

    赵祥睿淡笑着从人群中扫视而过,视线在黄骁假扮的麦当劳大叔身上极为短暂地停留了不到一秒,忽而高声笑道:“大家远道而来,贺某感激不尽,今天这场子有好吃好玩儿的,供大家尽情享用,不必客气。”

    客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鼓掌欢呼,显然赵祥睿在这些人当中声望颇高,甚至隐隐有压过贺茨的势头。黄骁夹在其中被迫挤来挤去,犹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忽然季寻伸手拽了他一把,隔开喧闹的人群,季寻凑过来低声说:“你想办法混进这些客人中,看有没有毒品交易。”

    老大,你呢?黄骁来不及问,季寻的身影已经飞快地消失了。

    *

    赵祥睿在休息室陪贺茨闲聊:“老薛挺可惜的,好在没把那批货抖出去,昨天收到消息,全数运往缅甸了,尾款刚到。”

    “这笔买卖做得值,”贺茨把玩着手里的荷包,那是文絮送给他的,情人节商场搞活动,一对荷包外加一个十字扣,荷包上还别有用心地缝了一个“茨”字,针线歪歪扭扭,像小孩子的手笔,看得贺茨直笑,“有人劝我收手,老赵啊,你说要不我卸任吧,以后这位子交给你,我回去舒舒服服地过我的养老日子,怎么样?”

    赵祥睿神色一凛:“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