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北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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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兵被吓了一跳,后怕地看着眼前这突然蹦跶到自己面前的人。

    “我,我,送信。”

    “信?”燕路疑惑,目光悄悄地落在小兵攥紧的手上,“什么信?”

    “北夷来的信,说是要给太子。”小兵知道燕路其人,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将信的由来说了。

    谁知燕路的表情一下变得很难看,就在他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手里的东西便被燕路给抢了。

    “我刚好要回去给殿下复命,这个信我来送,你走吧。”

    燕路将拿着东西的手往身后一藏,不耐烦地朝还怔在原地的小兵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随后也不管那小兵走没走,转身便朝太子帐的方向前行。

    那小兵就这样看着原先还悠哉走着路的燕路突然小步跑了起来,匆忙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营帐间隙中。

    燕路一路小跑着回到太子帐前,稍带迟疑地掀开帘布走了进去。在他的目光触及到言祺祀的第一时间,心里的挣扎愈发明显,连面上都带了几分。

    言祺祀抬头便看到离自己差不多有十米远的人,表情不变,但眼中的情绪已经显露出他的疑问。

    “你打听出什么没有?”

    “这是北夷送来的文书。”燕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将手里的文书呈了上去。

    言祺祀瞥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文书。

    “大将军看过了吗?”

    见燕路摇头,言祺祀解绳子的手停住了。

    “那送信的小兵说就是给您看的,所以属下就拿回来了。”燕路意识到不妥,赶忙解释。

    在这个军营里虽说言祺祀的身份最高,但做主的、掌兵权的不是他,而是大将军。将军愿意敬你,你就有权有势,若不愿,那就是个身份罢了。

    虽说这文书是北夷特意给他的,但他却不能做出逾矩的事来,这难免会落人口舌。

    “将军目前何在?”

    “应还在主帐。”燕伍想了想,拱手回道。

    言祺祀点头,拿着文书起身就要往外走。燕路一惊,下意识地横跨一步,展开双臂站在了营帐正中间。

    言祺祀眉头微微皱起,而燕伍一脸惊骇。

    他们对燕路的行为感到不解,这看起来是想阻拦他们,不让他们出去。

    “燕路,你干什么?”

    燕伍几步上前,想去将燕路拉开。没看到主子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吗?这小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

    “欸啊,燕伍你别拉我。”燕路挣扎着躲开燕伍纠缠不休的手,趁着两人距离拉近的间隙,小声对燕伍说道:“不能让主子出去,会出大事的。”

    燕伍狐疑地看着他,以自己对燕路的了解,他不是会无事生非的人,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见燕伍信了,燕路煞有其事地对人使了使眼色,那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快,和我一起把主子拦下。

    言祺祀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在那眉来眼去,也不在意,他的这些下属啊,呵,他无话可说。

    “燕路。”

    “在。”

    言祺祀看着站姿端正的两人,下一秒就从桌案上抄起一卷军报朝人砸了过去。

    两人着急忙慌地接住,谁也没注意到刚刚还站在原地的人此时已经越过他们走远了。

    回过神来的燕路只觉世界黑暗,“完了,彻底完了。”

    “什么完了?你话说清楚。”燕伍把瘫软在地的人往上拽了拽,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燕路扁着嘴向上看着燕伍,感叹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幸福啊,你竟不懂珍惜?罢了罢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燕路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领,正色道:“许度,你知道吧?”

    “知道。”燕伍点头,“跟主子关系不错。”

    “嗯,那,要是他死了呢?”燕路拉长尾音,想看看燕伍的第一反应。

    燕伍先是不解地皱眉,而后恍然大悟地锤了下手心,“死了就死了呗。”

    一下子,燕路的脸便垮了下来,他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着燕伍,活像是要被他气死的模样。

    燕伍一把握住燕路的手,将其往下掰,而后没好气地说道:“我说错了什么你直说便是,整这么一出干嘛?”

    燕路现在怪也只能怪燕伍是个不开窍的,也说不出其他,只是怅然地走了出去。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还是快点跟上主子吧,免得一会儿收不了场啊。”

    没有燕路想象中会发生的事,言祺祀一路平静地来到主帐之中。

    “钟将军。”

    “哦,殿下。”钟禄看到言祺祀来了,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桌案向着言祺祀行礼。

    言祺祀扶住钟禄下压的手臂,温和地笑意从眼中流露出来。

    “将军免礼,可是在忙?”

    “没有没有,殿下是?”钟禄回看了眼桌上的文书,恭顺地朝言祺祀说道。

    言祺祀将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北夷来的文书,将军看看。”

    眼前的这卷文书有着北夷独特的标志,上边绑着的绳结也是钟禄印象中的,只是……言祺祀竟然没拆吗?

    “殿下?”

    面对钟禄的疑色,言祺祀很是坦然,“这是在军营,您是大将军,我只是来送东西的。”无权过问这些军事。

    言祺祀的言下之意,钟禄懂,所以心中对他的观感更好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这气度,这处事,这智慧,嗯,好。

    “殿下不必如此。”钟禄一边笑嘻嘻地一边将绳结打开。

    文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打的太久了,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这有个交易,想和太子聊聊,愿意的话就到闵城来。

    闵城是北夷的地盘,在北疆西北方向五百里的地方,一个小县城。

    文书上并没有写明这个交易是什么,但这并不能阻止有人多想。

    在战争的紧要关头,北夷来人说想要和景国太子做交易,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呢?还是二者早有勾结的表现?

    钟禄自以为没人察觉地用余光偷瞟着言祺祀的反应,但言祺祀仍旧是淡漠无聊的样子,没有一点凝重和害怕,这倒让他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是该为了大局而选择让言祺祀去呢?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坚决地阻止呢?

    “钟禄将军。”

    钟禄呆了两秒,而后才反应过来言祺祀是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