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独发,请支持正版04
    《娇花藏刺[追妻]》全本免费阅读

    婚礼正厅。

    敬酒环节只有双方长辈加新娘,黎家那边给出的理由,是黎川突然身体不适被送去了医院。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准是黎川又跑了。

    一时间不少人互相交递眼神偷笑。

    有跟黎家地位不相上下的打趣:“黎川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年纪轻轻身体这么不行,苦的还不是新娘子?”

    白锦不愧是黎家主母,面对揶揄还能面不改色:“这孩子前几年在国外野惯了,今天结了婚,往后也好收收心。”

    不管这场婚礼闹成什么样,成婚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只要双方家长认,旁人怎么想又有什么重要。

    秦正德对于黎家亲口承认这场婚事很是满意,不管怎么说,只要黎家认,那这亲家身份就焊死了,以后秦家在京市不得横着走。

    从第一桌到最后一桌,秦家三人算是都在京市权贵面前刷了脸,不管这次刷脸在背地里被笑成什么样,从秦正德脸上只能看到掩盖不住的兴奋和得意。

    临了,才终于想起自家女儿,秦正德拍了拍秦诗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瑶瑶啊,以后你就是黎家的媳妇儿了,我知道你一直很乖,今后到了黎家,也要伺候好公婆,照顾好黎川,最好快点生下宝宝,知道吗?”

    这句话是当着黎和风和白锦的话说的,弯腰讨好的意味无比明显。

    秦诗瑶笑得乖巧:“知道了爸爸。”

    *

    宴席正午开场,临近下午六点才将将结束。

    主办方给没走的宾客又准备了一场晚宴,但黎家人已经撤场,新娘也安排专车送去了郊外别墅的婚房,只有秦家那两口子还没舍得走,端着酒杯到处交际。

    诗瑶坐在迈巴赫的后座,抬手看了下手机,18:34。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了一桩豪华别墅前,别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前站着几个佣人打扮的人候着,有人上前打开后座车门,只迎到还穿着敬酒礼裙的新娘子。

    几个佣人是从黎家老宅调过来的,了解自家二公子是什么秉性,就算对今天婚礼现场的事不知情,见到这种场景,也了然了。

    看待秦诗瑶的目光少了几分尊重,多了几分轻视。

    诗瑶顺着铺了红毯的小径,穿过打理得花团锦簇的前院,入了正厅。

    别墅新装修过,所有家具都是国际奢侈品牌,在普通的富贵家庭根本见不着,风格典雅奢华,大而敞亮,个中摆了一些印着喜字的摆件,很好地与装修风格融合在一起。

    但这不意味着黎家有多重视这个刚进门的媳妇儿,这只不过是位高权重的黎家做出来的派头罢了,显的是黎家的面子。

    何况这房产实际持有人是黎川,秦诗瑶的名字还没加进去。

    带诗瑶入屋的自称为李婶,在几个佣人当中最为年长,负责每日饮食。

    诗瑶被李婶引到主卧,李婶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有事尽管吩咐,就带着几个女佣退下了。

    主卧约有两百平,一半位置都给了巨大的衣帽间,毫不吝啬的灯光布置,将衣橱间悬挂的衣服都照得珠光宝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黎家为黎川准备的衣服自不必说,秦诗瑶带过来的随身衣服,也被女佣给挂起来,整齐排列好,虽然比不上顶级高奢,但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不算拉了秦家的脸面。

    “你说,新人入洞房只回了新娘,这算怎么个事儿?”

    “还能怎么说,八成是我们家二少半路跑了呗。”

    “我刚才可打听过了,咱们这二少奶奶性格软得不行,以后可有得苦头吃。”

    “什么二少奶奶,现在还说不准呢,我听说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你猜他们领结婚证了没有?”

    “卧槽!该不会连证都没领吧?那跟家里住了个女朋友有什么区别?”

    “咱们二少爷最不缺的不就是女朋友吗,指不准明天就把人赶出家门了。”

    ……

    主卧的门没关紧,外头几个佣人嚼的舌根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诗瑶刚拿起化妆棉,还没按压卸妆水,便将外头的闲言碎语听了个全。

    她走了出去,打开主卧门,聚在楼梯口的年轻佣人还在七嘴八舌,浑然不知。

    诗瑶用手指骨敲了敲门板。

    门板扎实且硬,并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但依旧吸引到了那边的注意,几个人齐刷刷将目光投了过来,被抓着小辫子,脸色惊恐,但联想到刚才谈论出来的“事实”,心里的底气又足上几分,多了几分不以为意。

    听到了又怎么样,不被主人家待见,到底还是个“客”。

    诗瑶双手抱胸,半倚着门框,似笑非笑:“什么时候,主人家的事情也由得你们讨论?”

    几个女佣不以为然,没蠢到反唇相讥,但也没因为刚才的嚼舌根道歉。

    诗瑶见她们个个梗着脖子不认错,继续说:“按照你们刚才说的,黎川并不在乎这个新家,那么家里开了几个女佣,想必他也不在意的吧。”

    几个女佣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后怕,诗瑶又将这股情绪往上顶了一顶:“我才刚经手这个家,之前你们谈了多少工资,我暂时不知道,不过以黎家的地位,想必不会低,被黎家扫地出门,你们还能找到同等价位的工作吗?”

    打蛇打七寸,这下算是捏到了软肋,有人脾气冲动,回了句嘴:“你说了可不算。”

    诗瑶笑笑,不置可否,关上了门。

    这一招以退为进,打得几人一时间七上八下,但又小声讨论了一会儿,她们的人事调度全听从老宅的江管家,而江管家常年待在老宅,秦诗瑶想打小报告,估计都没有联系方式,对方八成是吓唬她们的。

    *

    诗瑶卸了妆,约摸着时间差不多,挑了件睡衣进了主卧自带的浴室,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又泡了十分钟的热水,敷好面膜,涂上茉莉花香的身体乳,这才慢悠悠地穿上睡衣,吹干头发,打开浴室的门。

    从长而华丽的洗漱台经过,拐弯,小客厅沙发上躺着个人,沙发是宽敞的两人座,普通人完全能躺下,但那人身高太高,一对长腿大剌剌搁着,头枕扶手,手背遮住眼,胸膛规律地起伏,在休憩。

    听着声响,那人坐了起来,胳膊撑着大腿,被打理得当的短发落下几缕,虚遮在眉尾,眼睛里还残留着半梦半醒的雾气,缓缓撩起。

    “洗够久的。”他出声,还没清醒,声线略哑。

    秦诗瑶站着没动。

    她刚沐浴出来,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裙,骨架娇小,脸蛋像未成年少女,但该长肉的地方毫不含糊,露出来的肌肤泛着被水沁润的粉色,不时有水珠滚落,让人联想到沐浴了春雨的海棠花,娇艳动人。

    黎川静了两秒,眼神逐渐清醒,这才往身后一靠,姿态慵懒且随意。

    “怎么,在我的家里见到我,很意外?”

    “你不是……”秦诗瑶的说话有些温吞,像是在斟酌用词,“中途离开了吗?”

    “是啊,新郎跑了,这戏居然还能继续唱下去,我都要佩服你们。”黎川揶揄。

    这句话刺到了秦诗瑶,她无措地低下了头,下眼睑悄悄红了,垂在一旁的手紧张地捏了起来,指尖泛着脆弱的白。

    整个反应是静默无声的。

    黎川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气场猛然刹住。

    啧,他真是气蒙了,跟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小姐打什么嘴仗。

    他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换身衣服,老头子要见你。”

    说完他便离开,给她留了重归寂静的主卧。

    老头子?

    待脚步声远去之后,诗瑶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憋出了泪花的眼睛,琢磨黎川去而复返的原因。

    听说黎家有一个将近九十岁的爷爷,秦诗瑶还没见过,黎川刚才嘴里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