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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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单闲就带着魔方去找游野了。

    今天他特意早点出门,没有让游野计时,但也还是和往日一样,他才按下门铃,游野就会立马开门。

    因为今天感觉要下雨,所以单闲带了把长柄伞,还背了个小包,包里面放着雨衣防止是风雨,他走进来后,就从包里把魔方拿了出来:“我带来啦!”

    单闲把魔方递给他:“你先看看,我换个鞋子。”

    这一次,单闲没有把东西放到什么地方推给游野,而是打开了自己的手掌,让游野就这样拿。

    小心一点,也不会碰到他的。

    但距离会很近。

    他想确定一下游野不能接受的距离在什么范围。

    游野垂眼望着放在单闲手里的魔方,小心且缓慢地抬起了手,在没有碰到单闲的情况下将其拿了起来。

    单闲微微扬眉,有几分意外。

    所以……昨天不是因为距离太近了才导致他犯病的吗?

    还是这个也有随机性,又或者是这种小范围的靠近没有关系?

    单闲一时间想不明白,又见游野很认真地在看手里的魔方,于是也没有再过多关注,先换了鞋子。

    他以为游野在研究要怎么拼,但其实游野捧着手里的魔方,仔细地摩挲着每一处。

    他看得出来,这个魔方是有被用过很多次的,转起来的手感并不“尖锐”,摸上去也是。

    这真的是单闲的魔方。

    游野拿着魔方和单闲进了屋,慢慢摆弄着,心思却不在魔方上面了,但也确实还在魔方上。

    只不过他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单闲把这个送给他。

    单闲也没什么别的事做,就看着他转动了魔方好一会儿。

    游野的动作很慢,之前相处久了,加上也没让他做什么事,所以感觉不会太明显,现在看他转动魔方,就能够感觉到他的迟缓,不是那种滞涩感,就是一种神经上的缓慢,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得单闲微微抿唇。

    游野今年就算按虚岁算,也才二十四啊。

    “游野。”

    在他摆弄了魔方一会儿后,单闲主动开口:“怎么样?还记得怎么拼吗?”

    游野拿着手里的魔方,突然就有了想法。

    他低垂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有点,模糊。”

    单闲也不失望,只道:“没关系,不急。”

    他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游野眼睫稍动,怔怔地看了单闲一会儿。

    单闲微偏头:“怎么了?”

    游野说没有,却在心里想,他喜欢这句话。

    他和单闲,还有很长的时间……单闲的意思是,他以后也会陪着他的,对吧?

    游野握着魔方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多想。

    他要的不多,他就想看见单闲,就想在单闲身边…每天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好。”

    游野语气带着些许微弱的轻快,应了声:“那…我留着研究一下?”

    单闲点头,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了:“好啊。”

    他说:“反正我也不会拼。”

    而且他想看看游野的恢复进度大概在哪。

    于是游野就这样把这个魔方昧了下来。

    今天这场阴了大半天的雨,最后在下午的时候下下来了。

    彼时单闲正在跟游野讲他还是上周没讲完的故事。

    都说游野记性不好,但在听故事这事上,脑子却意外清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太少了。

    这故事还是单闲说自己高中时去集训的事,他们集训是好几个学校一块儿的,从高二的暑假开始,到高二下学期开始放寒假的时候。

    他们集训是在专门的集训机构,还有音体生一块儿。

    单闲跟游野说的故事,是他们听说了机构的“校园传说”,在休息日那天一起去探险的事。

    上一次说到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去体育器材室,就没了后续,现在单闲回忆了一下,继续说了。

    “其实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他们都有点害怕,只有我不怕,我也担心他们万一因为太害怕失足摔了什么的就不太好,所以就一起去了。”

    单闲说:“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在宿舍楼下集合,因为是休息日,我们只要不出学校,在校内走走什么的,老师和宿管也不会管,当时还有人在打篮球呢。”

    他不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但游野听得很投入。

    因为这是关于单闲的故事。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高二时的单闲,打着手电筒和同学、朋友们集合,兴致勃勃地要一起去探险时,是一幅怎么样的模样。

    游野慢慢问:“你,不怕?”

    单闲知道他是问为什么不怕,他笑:“我不是很信这些东西。”

    其实这是很少见的。

    在两广地区是很迷信神鬼的,尤其是他们这边,单闲是在羊花市长大的,按理来说家里有个神龛时时上香都很正常。

    “为什么?”

    “因为我更相信我自己。”

    单闲歪歪脑袋:“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努力去抓住。”

    他从小就不信神。

    因为他知道,能把自己和母亲从泥沼中拉出来的,只有他们自己。

    游野眸色稍动:“我也觉得。”

    单闲勾唇,继续把故事说了下去:“我们去了器材室,那边没什么人,很安静,门还被锁上了,但他们有人是体育生,问班长借到了钥匙,就打开了门。”

    “然后我们按照传说说的那样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续我没参与进去,就在旁边看他们‘请神’,但到大家都困了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单闲摊手:“还是我们集训快要结束了的时候,才知道,传说看见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啊鬼啊的,是早几年有个老师的老婆很凶,他只要喝了酒抽了烟,就不让他回家,他身上也没什么钱,舍不得去开酒店,朋友亲戚也不好总是收留他,他就干脆睡在器材室,把垫子拖下来睡在上面…有时候忘了收拾,有时候是喝得有点醉,碰倒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弄得哐啷响,有时候他还会发酒疯,自己在屋子里小声唱粤剧……就是这样被误会成上世纪的鬼的。”

    尤其很多人都说大部分学校都建在坟场上。

    他说得不算快,但也不慢,就是在正常语速上缓了一点点速度去说,所以游野听过后,消化了一会儿,才把整个故事梳理完:“那这个老师呢?”

    单闲摇头:“不知道,我没关注过。”

    他问游野:“你好奇吗?”

    游野先是嗯了声,又慢慢摇头:“我…更好奇粤剧。”

    他小心且缓慢地说:“我没听过粤剧。”

    所以…单闲会跟他说以后他们一起去听吗?

    “我倒是听过。”

    单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