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们的前缘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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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开播了,欢迎欢迎。”

    “跳个舞呗,我喜欢阿醇的舞。看着简单,我那天照着镜子扭了一下,老爸说我像是要去偷邻居家的狗,是真狗哦。”

    “不不不,还是弹木头琴吧,听着静静的。”

    “这次是要演谁的视角?皇帝吗?对他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桌子前,头上挽着发髻,垂下同色飘带。他眉头紧皱,手里执着黑白棋子,手边是做工精致的瓷器,青白渐变,十分好看。

    修长的食指中指拈起棋子,然后放下,“啪”的一声。

    第二次见她时,我隐在墙后,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帝国女郎虽然少,但作为亲王,皇帝的弟弟,我其实见过还算多的女子,有些大抵是个美人。

    女子出生时便被送到一个守卫森严的行宫,里面种满奇花,留香千里,春夏时节蝴蝶飞舞,每每东风过处,便下了一场花雨。

    等到及笄之年,便出现在各官宦世家的宴席上,继承她们先辈一代又一代的命运。当然,这是所谓资质好的女郎,资质不好的,会被派去各地,繁衍一方生民。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知喜好,不识品性,只能略略看出性别长相,便被一群人围着急促定亲,再到成婚,可是阿兄说,“这是所有人必经之路,我们皇家人还算好命,不用与他人嫁一个妻子。”

    说完,他穿着一身红衣,执着妻子的手,笑盈盈的进了新房。

    我心里烦闷,如果是这种婚事,我宁愿一辈子不嫁女君。阿父阿娘早逝,皇兄自己还没成婚呢,哪有空管我。

    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我常常去涌泉寺后边的山上喝酒,有时醉了就幕天席地睡上一觉,醒了就烤鱼,实在逍遥快活。

    “喂,你醒醒。”

    那天我睁开眼,却瞅见一个姑娘,她似有些害怕,用木棍戳我,戳一下,躲得远远的。

    “你这野人,还活着么?”那姑娘穿着蓝色的轻纱衣衫,发髻后缀着长长的流苏一荡一荡。

    “应当还在世上。”我瞧的有趣,该是多么落拓,叫女郎把一个俊俏公子当作野人。

    又是怎样的好心肠,叫她怕的手微微颤抖,却还坚持要叫醒我。

    她一愣,扔掉手里的棍子,翻身纵马往山下跑去,还不忘给我喊话,“既活着还不快跑?我方才在那边瞧到黑熊的粪便,小心被熊叼走吃了。”

    等我追过去时,她早就没了影子。自那日后,我常常想到那座山,不是为挑战黑瞎子——我还没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只是想那个女郎,她那般聪明,近期怕不会去那里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遇上她。】

    阿研在一旁用精神力奋力构建,一边回忆每日奋战增删的脚本。

    一砖一瓦,甚至阿琩的每根头发,都是她在脑海编织而成,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控制于她的心念一动,有种做导演的快感。

    就是偶尔精神力有漏洞,人物稍稍出些差错,也是难免,纸片人都有自己的意志,精神力构建的灵念也是如此。

    “原来阿琩第一次见阿醇,竟然这么邋遢。”

    “我去,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因为你生性不爱笑?”

    “…我第一次和女君约会,那天实在倒霉透顶,驾驶飞船去中央星时不小心遇上磁暴,等过去时时间超了不说,衣服皱的跟被我嚼过一样,头发炸的一根一根往上戳着。”

    “楼上你要把我笑死继承我的星贷录吗?”

    “啊哈哈哈,看到你这么倒霉我就放心了。”

    “兄弟,这次失败经历就当成是经验了。同勉。”

    “不是,我也没说我失败了呀。”

    “…”

    “北风飘飘,此时一位网友的成功让我十分心寒。”

    “秀恩爱,叉出去,我见不得这个。(墨镜)”

    “墨镜摘了,呦,哭的有点厉害啊兄弟。”

    【第二次见她,我没看见她。但我记得这个声音,此后一生不能忘。

    皇兄被朝臣烦的不行,被迫喊上我去了藏美宫,是女君们居住的宫殿,听闻陛下到来,女君们言笑晏晏,而教席们陪侍一旁展示着自己的成果,她们将皇帝的妻子之位当作争夺的战利品,我不知皇兄如何,但我向来敬谢不敏。

    只偷偷溜出来,欣赏挂满花枝和苍苔的墙。

    有人踏花而来,她说:

    “花留人不留,看我墙外游。”

    是她!原来是她!我惊喜的抬头,“你竟是翻墙溜出去。”

    她一下子跳下来,给了我一肘子,“别吵吵,喊了人来怎么办。”夜色朦胧,她一溜烟不见了,我也不敢到处去寻,万一坏了她好事,以后教席派人看着她怎么办?

    心里又担忧,理智知道她那般聪慧应当不会处于险境,但情感上又不得不煎熬。

    第三次见她,我正在帮一个老人家,他白发皑皑,颤巍巍的挑着菜卖,却被官吏喝止撵来撵去,我实在看不过眼,叫他们宽限些时辰,细心帮他装好菜蔬,又偷偷塞了一锭银子在菜篮底下。

    “喂。”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转头就看见她,一身青衣,提了一篮桑叶子,“你这个人,还真是特别。”

    她好似不记得我们的初见,再见,只把今朝做初识,殊不知我们已有前缘。

    作为一个皇子,还是先帝最不受宠的儿子,我才不出众,貌不惊人,也还算寻常俊俏,没有特殊之处,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

    “我叫阿醇。”她一泓清泉目,在我的心里泛起微波。

    “你呢?”她稍稍歪着脑袋,叫我想起宫里那只美貌的狸奴。

    “阿琩。”我有些羞涩的回她。

    这之后,我们便熟识了。

    “阿琩,你带着这些鱼儿去哪里?”

    “阿琩,你是还要去钓鱼?”

    “原来是给猫儿的。”

    她叽叽喳喳的像只百灵鸟,能翻墙跑出来玩的女君当真不一样,“你现在还小,装个男子常人发现不了,以后可不能这般了。”

    她突然很落寞。

    “女子及笄就要嫁人了。”她说。

    “我不愿意。”她看着我,“我不爱那些人,这不是我要的成婚。”

    或许我该安慰她这是帝国的约定俗成,或许我该虚伪劝她人生本就有此一程。

    可我心底也有不甘。

    我终究没开口。

    她却扑在我怀里,这样直白热烈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说要去家里拜见。

    虽然喜悦,但我叹息一声,叫她不要这么鲁莽,把终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