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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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你竟——

    果然如青葛所料,一连几日,宁王都冷落着自己,未曾过来她所住的这凝和苑露面。

    甚至连派个什么侍卫知会一声都没有,简直就仿佛不曾娶妻一样。

    对此青葛感觉非常舒服自在,若他能一直这么冷落自己,冷落几个月,自己岂不是功德圆满直接可以拿钱走人了?

    甚至还可以趁机这个时候一心二用,跑出去把自己暗卫的活儿给辞了。

    不过显然罗嬷嬷很着急,她一直在掐指算着,算着宁王几日不曾过来凝和苑了,推测着宁王的心思。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罗嬷嬷万般无奈:“娘娘,你得想个法子了,不能这样下去。”

    青葛品着美味的小食,淡看了一眼罗嬷嬷:“罗嬷嬷,你这是愁什么?”

    她觉得如今这样极好呢。

    罗嬷嬷:“再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这也不像夫妻吧?若是殿下就此纳了别的妾室,那怎么办?”

    她拿眼看着青葛:“娘娘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青葛:“……”

    她明白罗嬷嬷的意思,那意思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现在不思进取就是消极怠工,罗嬷嬷对此不满意。

    不满意的下场可能是将来给钱的时候推三阻四。

    虽然他们不给她也可以抢,但也不能太不讲理,在商言商,盗亦有道。

    青葛便淡看她一眼:“那也不能我就这么去找他吧,先熬着,等有了机会再顺水推舟借坡下驴就是了。”

    罗嬷嬷便很愁苦:“我看崔姑姑每日都过来请安,看她那样子,张狂得很,她瞧着你在这里受冷落,可算是如了她的意。”

    青葛:“你何必在意这个,我是王妃,她是女官是姑姑,根本没必要。”

    心里却想着,崔姑姑快来啊快来啊,赶紧爬上宁王的床,最好把宁王迷得神魂颠倒,她倒是落得自在。

    罗嬷嬷:“你——”

    她叹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你竟看不透!”

    青葛便道:“那我也不能直接再跑一趟天鸿阁,一个王妃天天跑王爷的天鸿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饥渴呢!”

    罗嬷嬷一噎,她瞪着青葛,这都什么用词。

    军户出身的女子,果然就是没规矩。

    她深吸口气,道:“奴婢听闻,这两日我们夏侯氏派了三爷过来,一则是来探望娘娘,二则应该是有大事要和宁王商议,是以如今是关键时候。”

    她说到这里,顿住了,不说了。

    她觉得这种事不该和这假冒的娘子透露,况且说了她也不会懂。

    不过青葛一听这话,便顿时明白了。

    罗嬷嬷说的三爷是夏侯见雪的三叔,人情达练,精明能干,夏侯府派他过来,只怕探望侄女是假,和宁王商讨大事是真。

    罗嬷嬷顿了顿后,话锋一转:“家里那些事,奴婢也不懂,不过娘娘你可切记,犯不着和殿下对着干,便是使性子,也该有个分寸,适可而止。”

    青葛不太想听她讲了,只不耐地道:“知道了。”

    一时又问道:“不是说明日丽泽湖开湖吗,正好在府中无事,不如出去看看?”

    罗嬷嬷想了想:“这倒是也行,我们出去游玩,可以买些什么,比如成对的玉佩,比如祈福的香囊,回来后送给王爷,这都是男女之间的由头。”

    青葛:“……”

    她好奇地看着罗嬷嬷:“罗嬷嬷,你倒是经验丰富呢?”

    罗嬷嬷老脸一红,呸了声:“我这是给你出主意呢!”

    青葛:“既如此,那就把崔姑姑叫来,我吩咐一声。”

    过去丽泽湖游玩,这对她来说自然是机会,她可以趁机自己溜走见叶闵,谈谈她那身份户帖的事。

    当下罗嬷嬷也无异议,于是很快唤来了崔姑姑。

    崔姑姑一进来,青葛便敏锐地察觉她今日和往常不太一样。

    往常她总是将自己包裹在暗纹绣花锦袍中,头发也总是规规矩矩梳得锃亮,脸上的脂粉更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总之全身上下都透出一个女官板正本分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乍看和往常没什么变化,却明显透出一些女性的姣好来。

    青葛视线扫过,很快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唇上的口脂颜色嫩了一些,眉毛画得比往常细致,就连头上用的发钗,都是点缀了上等珍珠的,看着活泛亮眼。

    显然崔姑姑正不动声色地等待机会。

    对此,青葛是理解的。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自己是暗卫,她是女官,谁不想往上爬,或者凭借功夫,或者凭借美色,大家都在试图改变自己的人生。

    她对崔姑姑的提防,更多来自谭贵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再看看吧。

    于是她态度还算温和,先笑着和崔姑姑打了招呼。

    崔姑姑见她这般,眼神中多少有些狐疑,她知道这几日宁王根本不曾过来王妃院中,这王妃心中必不自在,如今竟装出这副模样?

    不过她毕竟当了三年女官,素来是最会办事的,心里再怎么想,面上依然柔顺恭敬,都一一回话了。

    青葛便提起自己要出府,要去观赏丽泽湖开湖,凑个热闹。

    崔姑姑那眼神就复杂了。

    她笑了笑,用一种看透了的语气道:“明日,去丽泽湖?”

    旁边罗嬷嬷道:“是,娘娘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想着过去一览禹宁风俗,怎么,不行吗?”

    崔姑姑便客气地笑着道:“娘娘身份贵重,不好轻易出去吧,若要出行,总该提前安排侍卫随从,保护娘娘安全,如今这时候了,又哪里临时调派人手呢?”

    总之就是拒绝,不许去。

    罗嬷嬷听这话,顿时沉下脸:“崔姑姑,你当我们娘娘是谁,这是宁王府王妃,怎么,要出行,还得被你们管着不成?”

    崔姑姑便要辩驳,青葛却直接道:“崔姑姑,或许你可以帮我问问殿下?那一日我和他提过,他是允了的,若是殿下不许,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望着崔姑姑:“若是问都不问,改日殿下问起来,崔姑姑又如何交待?”

    崔姑姑微怔了下。

    她低头,略抿唇,蹙眉。

    三年来,她备受宁王倚重,可以说在禹宁,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宁王的女人。

    但是宁王器重她,是因为她从来都谨守本分,做事滴水不露,从来不会出任何差池。

    虽说现在宁王冷落这王妃,但她到底是王妃,是夏侯氏的贵女,听说就在昨日,夏侯氏还特意送来信函来,似乎有要事相商。

    这也说明夏侯氏和皇族的联姻也促成了一些事,这是宁王所看重的。

    这种情况下,其实宁王并不会太过得罪夏侯家,会看夏侯家的面子。

    如果她在这里为难了王妃,王妃回头告状,就算她有一万个理由,终究在宁王那里落个办事不利。

    可如果自己直接过去问起宁王,那——

    万一反而促成了这两个人的和好,给了王妃机会呢?

    她这么略一沉吟,到底是道:“今日殿下一直在天鸿阁,忙于公务,奴婢也不好擅自搅扰,这样吧,奴婢会寻来孙管事,请孙管事为娘娘安排。”

    青葛颔首:“好,尽快。”

    一时这崔姑姑连忙去寻了孙管事,孙管事其实有些为难,不过崔姑姑劝说几句,也就只能备了车马侍卫,送王妃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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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二月,赶上中和节,这个时节,民间多用青囊装了百谷和以及各样瓜果种子,互相赠送,这是求生子的意思。

    是以青葛的车马出去街道上,便看到四处摊贩都在兜售各样青囊,路边还有儿童戏百草的,以及各样玩耍的,待到了丽泽湖边,却见堤上亭园桥道都油饰一新,路边又栽种了各样花草,映掩着湖光景色,风景绮丽。

    青葛便干脆下了马车,在湖边闲逛,湖边又有各样买卖吃食,青葛毫不客气,吃这个拿那个的,买了许多物事,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之前她自然不可能买这些的,这些都和她从来没什么干系,现在可以尽情地玩。

    旁边罗嬷嬷脸色并不好看:“娘娘,我们购置这些,实在是有失身份。”

    青葛:“那回府时候扔了就是。”

    罗嬷嬷:“那你又何必要买?”

    青葛:“我买的时候,我当时心里痛快了喜欢了,喜欢过后,到底是扔了还是带回府中,与我何干?”

    罗嬷嬷:“……”

    她深吸口气,决定不去细想,左右也没多少银子,暂且忍着就是了。

    总有一日会让这女子知道什么是夏侯家的威仪!

    青葛:“你看那边有百戏表演,我们过去看看。”

    罗嬷嬷看了一眼那方向,蹙眉:“那边人多口杂,娘娘身份尊贵,还是小心得好,不要轻易过去。”

    青葛正愁没机会找茬,如今听得这话,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只是出来玩玩而已,难道还得小心翼翼躲马车上?若这样,干脆不要出来玩了!”

    罗嬷嬷:“难道娘娘忘了送亲路上的刺客?”

    青葛:“难道你不知道,如今为了这丽泽湖开湖,宁王府早就做下安排,几乎三步一岗,如果在这种防护之下还有刺客,这宁王府的侍卫难道是纸糊的吗?”

    罗嬷嬷:“可是——”

    青葛:“我不想听到可是,我只想过去看戏,罗嬷嬷,我该做的做了,谁也没规定我不能看戏吧?”

    说完,她径自甩手,直接过去看戏了。

    罗嬷嬷一慌,少不得赶紧带着人跟着。

    不过此时堤岸上人来人往,各样买卖摊贩,还有杂耍的卖艺的耍猴的,四处都是吆喝声,更兼一群耍傩戏的,都戴着面具,怪模怪样地过来,惹得一群人欢呼着围了过去。

    这么一来,罗嬷嬷理所当然寻不到青葛了。

    她气得一跺脚,连忙呼唤着侍女和奴仆:“快四处寻找!”

    若是让宁王府知道了,少不得说这夏侯家嫡女实在是没规矩,丢人!

    而青葛在逃离了罗嬷嬷后,她自然明白,罗嬷嬷必然会先试着找她,会帮着隐瞒,此时正是她行事的好时机。

    她在千影阁数年,自然也积攒了一些便利的物件,那是自己用习惯了的,而狡兔三窟,这些东西她分了几处隐藏,一部分细软和要紧物件藏在千影阁她的房间中,还有一部分就藏在城外一处隐蔽的树中。

    如今这丽泽湖正好位于禹宁城和郊野之间,对她来说行事倒是方便。

    她几个纵跃间寻到了自己藏物件的那棵树,很高的一棵老樟树,因为太高了,一般很少有人上去那棵树。

    青葛足尖一点,身轻如燕地飘飞而起,其间以旁边另一棵树为借力点,几个纵跃间已经攀飞上那参天大树。

    在茂密的枝叶和鸟巢间,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包裹,为了隐蔽,包裹也是草绿色布料包着的。

    她打开包裹后,迅速找出自己往日的短衫并紧身衣裤,换上,之后又拿出各样易容之物,藏在这茂密枝叶中快速进行易容。

    除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还有三种模样,一个是略显冷漠的年轻小娘子,一共是四十岁的妇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如今她易容成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娘子,皮肤略显腊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