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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敏疑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一点。

    他房间的窗户看出去,许许多多的灯盏竟然还亮着。过年的气氛还在,年轻人回到这片老区,一年一度陪伴家人。

    陈裕菀正站在窗边往下望。

    这对她来说是一幅新景,或许往后的很多很多日子,她都会在这里度过,会把对这个地方的记忆转变得跟她家阳台出去看见的街道一样,连垃圾桶在哪里都可以轻易定位,但无妨。

    当有一天她能在脑海中凭借记忆描摹这扇窗外的风景时,她才可以称之为家,她跟褚敏疑的家。

    褚敏疑。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其实还是陌生。毕竟她喊了他那么久的褚行和领导,尊敬和崇拜甚至惧怕都隐隐存在她的心底。

    这么个人,跟她走进同一间房间,关掉房间的灯,款款朝她走过来。黑暗渐渐被月色驱散几分,落在地面上的月光清澈而温柔。他将她揽进怀里,周身散发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下巴搁在她肩上,吻着她的脖颈,喊她菀菀,菀菀。

    有点痒,有点潮,更多的是泛滥成灾的舒服。

    他的吻精心照料过每一寸肌肤,缠绵又细致,种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双臂,顺着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将她柔软瘦小的手轻轻握住,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浅尝,他指尖轻微跳跃着,揉捏着她的双手,热在摩擦中攀升。

    她仰头回望他,他捉住她的唇,唇瓣相触。她学着吮吸他的唇瓣,略显机械地照搬他的动作,偶尔力道很重,给他带来难得的痛感。可不等他再教一遍,她那一条小舌闯了进来,带着丰沛的甜香的潮湿。技巧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本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要是她,怎么都好。只有是她,他的全部渴望才有生命,他这后半生方才有意义。他的手由握着她的手改为抚摸她的面颊,陈裕菀回头来揽他脖子,他稍稍俯身,两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他大步走到床边,急切地将她压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一摔,陈裕菀在弹性十足的软床上弹了一下,下意识闭上眼睛,月光被黑暗吞噬,再卷土重来战一场,她看见他的身体罩过来,英俊面庞逆着光,却能瞧见锋利的轮廓。唇舌在一片湿濡中继续纠缠,他的气息是蛊,勾人难耐,又叫人安分,安分在他的掌心。

    要感谢褚敏疑的耐心引导,陈裕菀在力量上有了可喜的进步。可还不及得意,他便迫不及待地另辟了战场。他一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手趁隙钻进她的睡衣里,掌心贴覆的绵软肌肤渐趋滚烫,她气息断断续续,深一口浅一口,他抬手松了她睡衣的几枚纽扣,结束了糊湿半张脸的吻,俯身埋首她颈间,畅通无阻地一路向下。

    这一方战场更激烈、更辽远、更要耐心、更旷日持久。陈裕菀弃械投降两手空空,他的爱意飓风一般席卷,她怎么躲也躲不掉。他的每一下含吸撕咬都极其轻柔缓慢,带给她从未有过的贯通全身的痒意和愉悦,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那漫长而幸福的过程里,他们是怎么坦诚相见的,只记得他沁着薄薄湿意的手指探入时,她惊慌得心跳漏了一拍。

    借着月光,她看见他眼底已然平息不了的□□,他伏在她上方,那块青白纯净不染尘缘的玉佛垂落下来,来回晃荡着。

    “害怕吗,可以停的。”他安抚兼同诱引齐齐上阵,许久未曾言语的嗓音再一开,竟轻哑到动人心弦。

    陈裕菀那一双蕴着潮意的眼睛透过柔弱的月光,在这昏昧的只有他们两个的房间里,同样柔弱地望着他。她没说话,抬手将他脖子搂住拉下来,吻上他的唇。

    “我看是你怂了。”她非不承认。

    褚敏疑嘴角漾出一丝轻笑,“是我怂了,菀菀。”他急不可耐地要将她据为己有,可过程却要她遭受疼痛。诚然,她都要走那么一遭,但不该这么草率。

    可她声音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说:“我爱你,褚敏疑,我很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他一时怔愣,视线紧锁着她的双眸。

    她手戳着他的胸膛,指向心脏,笑眯眯地说:“这次接触方式对了。”

    褚敏疑失笑,他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温声说:“我们试试更正确的。”

    ……

    那个过程很漫长。

    一个呜咽不止,一个心疼不已。

    最后陈裕菀受不了反复,干脆趁他不注意翻身坐到他身上。

    很疼。

    疼得她两条腿瞬间瘫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一动也不敢动。褚敏疑也不敢动,他几乎在那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要在极致的温热包裹中崩溃。

    她双手撑在他身上勉力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轻轻慢慢几乎算得上小心地呼吸着,他抬手轻柔地为她拂去眼泪,说对不起,压抑着此刻达到鼎盛的冲动逗她:“刚刚在厨房里,我还以为菀菀只是语言上的巨人。”

    陈裕菀气得骂他混蛋,说他才是行动上的矮子,却连揍他的力气都腾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感退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行动上的矮子”叫人哭笑不得的一句问候:“好些了吗?”

    陈裕菀故意不吭声。

    他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耳后,将她的双手握住,轻揉着掌心恳求道:“我很难受,菀菀,要不要体谅一下我?”

    ……

    陈裕菀在这个晚上学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不要体谅男人。男人得到允许后,一切都会失去控制。比如说,你以为的搅动一池春水,其实在搅动之后,他会得寸进尺想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三点以前,陈裕菀还有力气跟他较较劲,到他第三回咬着她耳垂喊菀菀的时候,她想如果自己还有力气,第一时间就要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可偏偏他那无师自通的娴熟技巧,诚意满满的邀请和恳求,总能把她哄骗得睡意全无。

    你觉得我平时斯文吗?

    陈裕菀被撞得四散的理智,仅仅能够让她想起这句问话。

    他不是斯文挂的,她从来也不觉得他斯文,可至少该是稳重的、温柔的、适可而止的。现在,望着天花板上来来回回晃动的月光,她领悟了,也接受了,不会再说他无能。

    在装沉稳假持重这件事上他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菀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