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终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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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今天回一中开会,正方便解决这事……”

    铃声响了两声,很快被接听:“闺女怎么了?我刚开完会,正要跟你们年级主任出去吃饭呢!”

    “应该是我们年级的主任。”白苒捂住手表,悄悄跟时雨说。

    “爸爸,确实有件事非打电话不可。”白苒稍作停顿,酝酿着感情,“你说,老师会那么明显地偏心和针对同学吗?”

    “怎么这么说?是一中的老师吗?闺女你别想太多,一中的老师都是好老师,老师们没有不希望自己学生好的……”

    白旭不相信吗?闻时雨左手又开始不自觉地去扣树皮。

    “别急。”白苒回过头安慰时雨。

    “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可能现在给爸爸你打电话啊。今天班上一个人传闻时雨坏话,被她逮了,正对峙呢,班主任出来说我们欺负她……”

    王巧楚突然跳出来维护冯茜这事属实在闻时雨意料之外,她本以为跟冯茜对峙完便可以解决问题。听白旭的意思,他觉得这其中有误会。

    怎么可能嘛……白旭正直,又不代表所有老师都会这样。

    时雨将注意力强行转移到水杉树上。

    水杉树的树皮十分柔软,一扣便掉。内里裹着的枝干却分外笔直,高耸入云。

    “……你跟闻时雨晚上吃饭的时候到教职工食堂来吧,正好年级主任也在,把问题说开。”

    “对了,你们班主任是王巧楚王老师吧?”

    闻时雨回过神就听见白旭留下这句话,之后电话便被白苒挂断。

    年级主任?那个要抓她和盛川的光头老师?!

    闻时雨眼中透露出慌张,欲哭无泪:“我不去是不是不行啊白苒?”

    “那当然了!你可是主人公!不去怎么行?”

    教职工食堂位于学生食堂的楼上,用一个个小隔间分开每张坐席,闻时雨还从未踏足过这个地方。

    白旭订的隔间在靠近楼梯口的左手边第一间,闻时雨躲在白苒身后,一进去就听白旭热情地招呼她俩:“两位来这儿!位置都给你们留出来了!”

    闻时雨从白苒身后探出头,跟着白旭的介绍一一问好。

    啊嘞嘞,这桌子都是些什么人物啊:三个年级主任,一个高三数学组组长,还有一个白旭——分校的年级主任。

    “集齐年级主任召唤龙珠。”白苒坐下后小声跟闻时雨说。

    “这是我女儿白苒,这是我同学的女儿闻时雨——也跟我女儿是同学。”白旭在跟老师们介绍她俩。

    她们连忙挂上微笑跟老师们点头。

    “哟,这个闻同学有点眼熟啊。”

    闻时雨就知道,他们年级主任记性好着呢,迟早得被他认出来!

    “以后下了课,少和同学往楼梯间跑!”光头老师意有所指。

    “啊好的好的老师。”闻时雨眼神飘忽,羞愧感爬上了耳朵尖,慌得连连应答。

    好在光头老师是个好人,没有当众揭发闻时雨课间跟男同学在楼梯间“摸小手”行为,不然她这张脸今天可以丢在这儿了。

    “你还认识闻时雨啊?是因为社团活动吧?”白旭端起茶盏,邀请老师们一起品茶。

    “老金啊,我记得你之前夸过王巧楚老师,说她年轻有干劲!”

    闻时雨和白苒心神不宁跟着老师们吃了一会儿饭,白旭见时机差不多,对着光头老师开口道。

    “对啊,前几年刚招进来的青年老师。老白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光头老师,哦不,金老师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看向时雨和白苒:“是她俩的班主任吧?”

    “是啊!青年教师,可能管理经验还略微不足,让孩子们有些委屈没能解决。这不,今天我姑娘哭哭啼啼来找我,我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白旭慢悠悠说:“说是班长做错了事,班主任还偏袒班长呢!”

    “哦?还有这种事?”金老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老金你回头可得好好问问这件事!”

    两人又跟着老师们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

    “是不是快要上晚自习了?你俩先回去吧。”白旭看了眼手机,让闻时雨和白苒先走。

    “哦哦哦,老师们再见!”她俩这顿饭那叫一个如坐针毡,顶着一圈老师的目光谨言慎行,直到出了隔间闻着空气才自在了些。

    金老师晚自习并没有来班上找她俩问详细情况,闻时雨猜测,应该是白旭知道了事情全部,在她们走后一五一十告诉了金老师。

    她还注意到,王巧楚在晚三下课将冯茜叫了出去。

    “估计这场造谣风波今晚就能落下帷幕。”白苒凑过来,她显然也注意到了。

    果然,正如她俩所料。晚四上课时冯茜带着一张哭花了的脸跟在王巧楚后面进来,站在讲台边。

    班上好多同学还是第一次见冯茜这样狼狈的形象,作业也不写了,抬头就等老师发话。

    王巧楚脸色也不太好,闻时雨想,这大概是王巧楚入职以来第一次受到年级主任的批评。

    “最近班上出现一些流言蜚语,给闻时雨同学带来了困扰,老师还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就妄自揣度闻时雨同学,实在是我的失职。”

    时雨闻言,挑眉继续看着好戏。

    班主任竟然当众给学生道歉!同学们也顾不得王巧楚还站在讲台上了,议论纷纷,不时还带着或愧疚或好奇的目光向闻时雨看去。

    王巧楚阴着脸,侧身走下讲台,将讲台正中心的位置让给了冯茜。

    “我不应该拿班长的职位强制同学做事。”冯茜声音还带着哭腔,头低低的垂着。

    “因为闻时雨同学拒绝了由我提议的答疑活动,导致效果不好。所以我把火发到她身上,在班里传播闻时雨同学‘自负、不乐于助人’的坏话,这些谣言使同学们也对闻时雨有了误解。我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好好维护班级团结。”

    “今后冯茜降职为副班长,副班长升为班长管理班级。”王巧楚公布完处罚结果,走出教室。

    闻时雨悄悄给白苒比了个大拇指。

    一物降一物啊!王巧楚,冯茜,可别怪她找人撑腰,这种有人撑腰不再受委屈的感觉真得很爽!

    从那晚开始,闻时雨桌旁又围满了人,一些同学还单独来找闻时雨道歉。

    没有人作妖,大家又重新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冲刺高考。

    气温一天天升高,进入六月,电风扇也奈何不了夜间燥意的时候,教室里的中央空调开了,轰隆隆作响。

    王巧楚拿着一摞考前须知进入教室,宣布放假。

    三天之后,他们就要踏入高考考场。

    倒计时的日历上从365天前依次翻过,停留在“距离高考仅剩1天”的最后一页。

    自高一刚入学时——甚至更早,十七年来每一处时间节点好像都被赋予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的使命,披星戴月准备无数个白天黑夜。

    最后只有四天的高考却转瞬即逝。

    在大多数平凡学生眼中,这短短四天的考试仿佛就决定了一生。

    闻时雨坐在二中教室里考最后一门地理时,窗外下起大雨。二中的露天走廊遭了殃,雨水倾斜着浇灌进来,在走廊上蜿蜒成河。

    惊得监考老师慌忙去关门关窗。

    还好她早有预料,将本应扔在考场外面的地理笔记提前放到棚子下的书桌上,免遭雨淋。

    那可是自己高三一整年的心血。

    考场不允许说话,但还是能清晰听到因为突降大雨,大概是将书扔到地上的同学发出懊恼的吸气声。

    监考老师咳了声,示意保持安静。

    伴着窗外哗啦大雨,闻时雨稍加思考后提笔,在最后一道关于泥石流的大题处写下答案。

    “叮铃铃”收卷铃声敲响,高考正式结束了。

    出来正好天晴。

    满地的复习资料夹杂雨水静静躺在地上,一切过往好像都被这场大雨抹去。

    他们坐大巴回了一中,从西门耀武扬威地驶入。

    盛川提前跟闻时雨说好了,要回来庆祝她高考顺利结束。

    两人不仅可以有一下午的相处时间,这还是个现成的搬书“壮丁”。

    不用白不用嘛!闻时雨美滋滋想着,顺便跟爸妈强调了下:“不用你们来学校接我,我和同学一起就把书搬回去了。”

    “学校里那么多书,你们能行吗?”闻爸问。

    盛川早在毕业那年暑假拿到驾照,应该会开车来吧?

    不过闻时雨可不愿早早让爸妈知晓她和盛川的事,随口打着哈哈:“是冬冬,我跟她一起。她爸爸肯定开车!”

    听到是冬冬爸爸帮忙,闻爸这才放心,不再过问。

    大巴车渐渐逼近高三楼旁的停车坪。

    盛川早已在高三楼门口等候。

    同时楼下还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家长,五花八门五颜六色,倒叫简单白t黑裤的盛川有些格格不入。

    这也让原本在围观梧桐大道沿途各色家长的同学们,和闻时雨一样,一眼就看见了盛川。

    “那个人好眼熟!”

    “他怎么没穿校服?”

    “你是傻瓜吗?没看他捧着花?肯定不是高三的,来等女朋友呢!”

    不知是谁喊了声——“那不是盛川嘛!”

    “唰”地一下,车上同学的目光集中到闻时雨身上。

    欸?本来好端端趴在窗口准备跟盛川打招呼的闻时雨,突然被爆马甲。

    “哈,哈?盛川学长怎么来了?”闻时雨僵硬地笑着,妄图在开门的一瞬间从这个尴尬车厢中逃之夭夭。

    “闻时雨你瞒了些啥?!”

    “盛川是不是为你而来的?”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如实招来!”

    同学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八卦,七嘴八舌将她围住。

    “呜呜,现在真得还没什么!他就是回来迎接一下我而已啦!”

    大概是时雨的呼叫声过于引人注意,抑或骚乱的车厢外吸引来一群吃瓜群众。闻时雨眼尖地发现盛川也朝这边走来。

    “学长救命!”

    最后还是盛川出马,将她从吃瓜群众的围绕中解救出来。

    代价是厚着脸皮直面一连串的提问。

    “学长你跟闻时雨在一起了吗?”

    “肯定在一起了吧?不然怎么会大老远从北京回校?”

    “什么时候官宣呀?”

    “停停停!”闻时雨此刻已经站在车外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