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兄长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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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玉信被这句“大哥”叫得脸色微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紧张。

    “你这丫头倒是个自来熟的,你大哥还不习惯呢。”刘氏拍了拍崔玉臻的手臂,“他常年在外头奔波,都没见过你,你莫要吓到他。”

    崔玉臻便站起来,敛了衣裳,对着崔玉信端端正正的屈膝一福:“玉臻见过兄长。”

    崔玉信连忙站起来,作揖还礼,口中道:“妹妹多礼了。”

    “大哥,咱们今日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日后就是一家人,你可莫要这样见外。”崔玉臻在刘氏身边坐下,目光直视着崔玉信,“不瞒大哥,我从前便曾打听过你的事情,十分佩服大哥的魄力和胆识,也很敬重大哥的人品。”

    刘氏心中微讶。她从没听女儿说起过此事,原来这孩子早就在瞧瞧的考察自家过继的人选了,可叹自己夫妻明明没有那个命,还始终断不了妄念,倒不如女儿看得明白,早早的就做了那么多。

    其实她是想多了,崔玉臻靠的不过是前世的记忆而已,不过她确定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崔玉信听她这么说,又看她表情诚挚,一时也分不清这是客套之词还是肺腑之言,便道:“继蒙母亲和妹妹不嫌弃,我一定谨守本分,先把侯……父亲的后事处理好。”

    刘氏叹口气,又抹了把眼泪,道:“是,眼前就是这个事情最要紧,之后呢就是咱们自家的事了。反正要守孝,咱们也不必马上就去应酬亲戚什么的,趁着这两三年,你也就能熟悉咱们家的情况了。不过这守孝三年,你的终身大事却是要耽搁些。”

    崔玉信连忙摇头:“母亲,我……我不着急的。”

    “你不必紧张,你们府上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到了咱家来,有没有什么难处?”刘氏心中赞同女儿看人的眼光,这信哥儿至少看上去倒是个规矩的。

    崔玉信沉吟片刻,道:“母亲,妹妹,你们也知道,我没什么读书习武的天分,虽然未入商籍,可是做的都是行商的营生,若是承袭了侯府,有没有什么妨害?”

    刘氏看了女儿一眼,摇头道:“行商自然是不如为官做宰的听着体面,但是你又未入商籍,不过是打理些许产业,倒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有一样,你的生意可不能有犯法的地方。”

    “那自然是没有的,母亲放心。”崔玉信先安了下刘氏的心,又问了一句:“日后我还能接着打理买卖吗?”

    刘氏点头应允:“自是可以的,不过,你真的不想在朝堂上谋个位置?”

    崔玉信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为难:“母亲,我……”

    “娘,您就别强人所难了,既然大哥更适合从商,那就去呗。”崔玉臻拉了拉刘氏的袖子,劝了一句。她被那权倾朝野的国舅爷崔玉庆害苦了,崔玉信这个将来的国舅,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个富贵闲人就好,庇护家族这种事,有她这个皇后娘娘足矣。

    不过,她还是得当上这个皇后才行。

    也不知李元璟撞了什么邪,居然来了自己府上,他又看不上自己,别再出什么变故。时间隔得太久了,她真的不记得当初见到摄政王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表现的了,但愿这次能让摄政王注意到自己。

    她这里越想越远,刘氏却嗔了她一句:“你这孩子,难不成我就是那虚荣之人?你大哥愿意的话,就当个富贵闲人也很好,反正咱们是侯府,轻易也没人能欺到咱们头上。我如今是看开了,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再多养几个儿孙,那就比什么都强!”

    崔玉信没想到这件从得知自己被选中开始就压在心头的大事就这么解决了,很有些喜出望外,只觉得接下来的难事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他定了定神,提起了生母嫁妆的事情:“我娘那几处铺子是我十三的时候,由祖父做主交到我手上的,这几年一直是我打理着,但是如今我是母亲的儿子了,那些还需要处置一下。”

    刘氏便问:“你心里可有什么章程?”

    崔玉信支吾了一下,还是道:“母亲,我,我不是谋夺侯府的产业,只是我如今已经不能算我娘的儿子了,不能再拿那些。”

    “大哥,你是这侯府的主人啊,这些产业本就是你的,何来‘谋夺’?”崔玉臻极浅淡的笑了笑。

    崔玉信一抬眼,正好看到,不由得赞了一句“妹妹真是好相貌”,才接着说刚才的事:“若是母亲同意,我打算过几日把父亲送上山之后就去一趟原来的外祖家,把这些嫁妆还给外祖父。”崔氏一族的老家并不在京城,但是离京城只有两日的路程,所以景阳侯的棺椁还是会送回祖坟安葬。

    不是自己的东西,刘氏自然无所谓:“你想得周全,我这里无妨,大宗的财物你自可以这般处置,另外你娘留下的东西里你若想要留些个念想,便跟你外祖家商量着办便是。礼法不外人情,母子天伦,我不会介意。今日你搬过来就住在青松苑吧,那里院子宽敞,离外院近,你出入也方便,你那边的东西和用惯的下人都带过来,需要交割身价银子的,你去找刘管家,让他帮你办。”

    崔玉臻知道,母亲这话说得漂亮,其实也是因为对崔玉信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自然不在意。这样倒也没什么,彼此算是合作关系,大家各自尽到本分,谁也不吃亏。

    崔玉信却十分感激,连连称谢。他身边只有一个小厮叫顺发的是自己人,其他的丫头婆子统统不带,这些年,他生母带过来的奴婢仆役都被他转到了自己另外购置的庄子上,连身契也不在父亲和继母手里,方便得很。

    自己这边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崔玉信纠结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母亲,我有句话想说,请您莫要着恼。”

    刘氏点头:“你但说无妨。”

    崔玉信又看了崔玉臻一眼,才问道:“今日来的贵客是摄政王和王妃殿下,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那个陪在摄政王身边的年轻公子是谁?”

    “那人自然也是贵客。”刘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