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小可怜成了偏执学神心尖宠》全本免费阅读

    谢然背着书包站在六楼的楼梯口。

    方冬野在他前面,伸手拉开了门。

    谢然低头看着他的后脚跟,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方冬野家的房子。

    这边是一片老小区,楼底聚集了一堆电瓶车,各自拉了电线下来充电,经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充电器嗡嗡的响声。

    像是没有物业,每层楼的水泥阶梯都灰扑扑的,像是积满了灰尘,一踩就是一脚的灰,连方家的门旁边都被贴了一堆小广告。

    能看出来已经刮过一遍了,但那些小广告还是努力地像狗屁膏药一样贴在了门边,把门缝都挤满了。

    方冬野顺手撕下来一个,带着谢然进了门。

    一进门才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一个穿着恐龙睡衣的青年人从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见方冬野领了个人过来,哟了一声,“你朋友?”

    方冬野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把书包拎在手边,把自己的门打开了,低头跟旁边的谢然说了一声,“你先进去。”

    恐龙睡衣突然凑了上来,睁大眼睛看着谢然的脸,伸手想摸谢然白皙的脸蛋。

    谢然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那只跟鸡爪子一样弯曲的手就被方冬野伸手打了下去。

    恐龙睡衣笑眯眯道,“小孩长的挺漂亮。”

    他歪头冲方冬野笑道,“是吧?”

    他两句话都是说谢然的,但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谢然,眼珠子跟着方冬野转动。

    方冬野拉着谢然的胳膊把谢然扯了过来。

    谢然差点被他扯摔倒,他连忙扶住了门框,站在了方冬野的房间里。

    他刚想抬头去看,门呼啦一下就被方冬野关上了。

    谢然呆呆地看着木头的门,站在房间门口,在密封的空间里,像是被方冬野的气味包裹了。

    凉凉的。

    像是茶叶清苦的味道。

    声音在外面沉沉的。

    谢然第一次在方冬野的声音里听出来极其地不耐烦,“不是今天走吗?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那人哼道,“我还在找。”

    “这周就给我滚出去”,方冬野道,“要不然我连你带行李一起给扔出去。”

    那人叫了起来,声音有些尖利,“你以为你是房东了不起啊,一个破房子...。”

    方冬野:“现在就给我滚蛋。”

    恐龙睡衣不吱声了。

    “好好好,你牛”,不知道方冬野又说了什么,谢然没听清,只听到那人气急败坏道,“最迟周日好吧,我找房子哪能这么快,我今天只是看了也没定下来,要不然你让我睡大街吗?”

    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谢然无措地背着书包,也不敢坐。

    方冬野的房间是主卧,外面有一个阳台,上面挂着一堆黑白的衣服,洗衣机就放在旁边。

    跟破旧的小区不同,方冬野的房间挺干净整洁的,不敢让人相信这是男生的房间。

    不过他屋里的家具都老了,装修也是以前的调调,木头的地板和书桌,桌子像是用的久了,上面用蓝色的纸又重新贴了一遍,能明显看到桌子上面不平整的地方。

    谢然很少见到这么老的房子,他的印象里,只有他爷爷奶奶辈才这样装修。

    墙上还贴着几个折纸,那折纸颜色都斑驳了,也没有拿下来,大多数的挺不规则的,只有旁边还有个形状漂亮的,稳稳地贴在旁边,像是大人和小孩一起剪出来的。

    可能因为是夫妻房,房间里的床很大,谢然就在那直愣愣地站着,也没有动方冬野的东西。

    直到方冬野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一只手扭着门把手,脸色不太好看,对着谢然道,“你现在去洗漱。”

    谢然哦了两声,从谢然的身边钻了出去,他看向客厅的沙发,呆在方冬野的家里有些不自在,踌躇道,“要不然我睡在沙发上行吗?我都可以的,不打扰你们。”

    “不行”,方冬野立马回绝了,拧眉道,“洗完立马进屋呆着,夜里不要出来。”

    谢然:“...。”

    谢然感觉他比在医院还要生气,看起来马上就要找个人来骂,人在屋檐下,他不敢触方冬野的眉头,只好点了点头。

    晚上商店都关门了,他俩进来之前就在楼底下拿了洗漱的工具,谢然才知道周景安家住一楼,跟方冬野是同一栋楼,周家的父亲腿脚有些不方便,从卧室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盒没有拆封的牙刷和没用过的毛巾。

    不过那毛巾是红的,据说是当时周家父母结婚的时候陪送的,什么都有,但一直压在柜子底下,没有人用过。

    谢然拿着红毛巾和牙刷去洗漱,方冬野给他找了一双拖鞋。

    谢然的骨架小,脚腕细,他穿方冬野的鞋有点大,只好把脚尖往前挤了一下,露出来好一截。

    方冬野站在浴室门口帮他指洗漱用品,谢然站在他旁边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聊。

    “你室友吗?”谢然把牙膏挤在刷毛上,视线落在镜子里的方冬野身上,“刚才那个。”

    方冬野是个标准的帅哥,高鼻深目,他眼睛的形状像凤眼,但又没有凤眼那么尖,那一丝柔和的曲线缓解了整双眼睛的高傲,既有冷漠薄情的感觉,又有多情风流的错觉。

    低头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有种自己被他全心全意地注视着感受。

    但他还不到青年的年纪,还不常笑,这种反差感就被冲淡了,只让人觉得整个人很高冷。

    “他?”方冬野的声音沙沙的,有一种金属独有的质感,他明显不想多提,偏过头往客厅里走,“你避着点他。”

    谢然不明白为什么。

    但他做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不该问的从不多问,于是他干脆地闭嘴了。

    直到谢然擦干净脸,把衬衫又穿上了,方冬野才错开他去洗漱。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给他睡地板的地方,明显两个人都得睡在床上。

    谢然自从六岁之后就很少跟别人同床,跟旁人一个房间的经验都很少,他有些紧张不安地坐在方冬野的床头,他身上还是今天那一套校服,只不过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衫和裤子。

    方冬野今天染了一身的灰,连带着头发都洗了一下,他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进来,上身只套了一个背心,露出胳膊上精壮的肌肉。

    谢然被他这副装扮惊到了,有些发愣地坐在床头。

    方冬野睡觉这么穿习惯了,察觉到谢然的目光才发觉有些不妥,他从衣柜里又掏出一件卫衣,到卫生间换掉了。

    方冬野在外面吹头发,谢然坐立不安地在他的床边,恰巧能看到床头柜旁边收的一箱子东西。

    像是各种荣誉证书和奖状,全都跟废纸一样堆在纸箱子里,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够直接卖掉。

    床头柜上还有一张全家福。

    因为拍的年份比较早了,相片有些模糊,但能明确看到一个男人把五六岁大的小孩抱在胸前,他母亲倚在他俩的胸口,摆出来一个比心的姿势。

    那男主人个子很高,显得他夫人有些娇小,小孩夹在中间,笑的一脸明媚,露出唇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