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
    《小可怜成了偏执学神心尖宠》全本免费阅读

    谢然脑子一懵,他低头,只见一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细长的手指握紧了,用力到手背上都出现青白的颜色。

    谢然这才想起来转身,在一片惊呼声中,他只来得及看到身后方冬野面色冷峻的脸。

    谢然一下子砸在方冬野的胸口,砸的脑袋嗡嗡直响,好像是一万只苍蝇围绕着他,在他耳边絮絮不休。

    汽车从他俩身边呼啸而过,离谢然的腿不过是一个脚掌的距离,谢然难受地眯了一下眼,脑子里热意仍旧犹如翻滚的岩浆,灼烧着他的脑神经。

    他趴在方冬野的胸口上,鼻尖挨着他的衣服,闻到一股薄荷似的清凉香气,他动了一下,鼻尖无意识地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原来他的洗衣粉是薄荷味的。

    但谢然来不及思索太多。

    头太痛了。

    痛得他想把自己的脑袋撬开。

    谢然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远处翻倒的自行车上,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头好晕。”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方冬野被垫在底下,一只手搂着谢然,另外一只手只来得及微动了动肘弯做缓冲,两个人一起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人体的重量并不轻,方冬野被砸的咬了一下牙,手撑着地,想把谢然拉起来。

    但谢然趴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唇发白。

    谢然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垂在他的腰边,方冬野摸了摸他的脉搏,才感觉到怀中的这具身体热意惊人,他鼻息滚烫,呼出来的气息像是能钻进他的扣子里,把方冬野衣服底下的皮肤都灼红了。

    人烧晕了。

    周围有同学七手八脚地过来扶他们,有人高声咒骂车主在学校门口飙车,还有人帮忙把方冬野的自行车推起来。

    方冬野把人扶了起来,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握住谢然的半边腰,把人半拖半抱地弄了起来。

    有男生问,“哥们,要搭把手吗,这人是不是晕了?”

    男生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谢然的肩膀,被方冬野避开了。

    “帮忙拦个车”,方冬野说,“人发烧了。”

    方冬野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格外好说话的好好少年,也不显得很嚣张,他偏头看了眼谢然低垂的眼睫,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谢然柔软的脸颊倚着他的胳膊,口鼻之间全是呼吸的热气。

    方冬野忽然想起来他哭的时候,也是这样,脸颊通红,紧张地拽着他胸口的衣服,把他的衣领也哭湿了。

    身体又差,还喜欢哭。

    也不注意红绿灯。

    方冬野不知道谢然的情况,只从昨天的对话里寥寥了解了一些东西,譬如母亲走了,父亲撞死人在外地的看守所被押解着,他父亲一家人正在焦头烂额,以至于放谢然在外面野蛮生长。

    像是被从温室里丢出来的花朵,长的实在漂亮,却没有自理能力。、

    少爷一无所有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可怜。

    方冬野把人抱进车里,顺手把自行车锁在路边,这才一起坐了进去。

    谢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抚了一下额头,疲倦地翻了一下身,感觉到了退烧之后身体浓浓的倦意。

    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旁边有人出声说了一句。

    “别翻身”,那人嗓音里带着磁性,又清清冷冷的,“手上有针。”

    谢然举起手来,发现透明的皮管悬在头上高举的输液瓶中,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泛黄的药水。

    他转过头,见到旁边的少年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低头正在玩手机,因为他身材高挑,在白炽灯下,投下来一个漆黑的影子,正巧落在格纹的被子上。

    “方冬野”,谢然捂住嘴低咳了两声,看着被子上的影子,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真的是一米八七吗?”

    方冬野:“?”

    方冬野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的药水,说道,“高一刚入学的时候是一米八七。”

    那就是现在不只。

    谢然又咳嗽了好几声,笑了笑,“怪不得你比我高那么多。”

    而且抓的好痛。

    方冬野没理他。

    谢然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按了一会开机键也没反应,手机没电之后自动关机了。

    他又静静地看了输液器一会,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见方冬野不为所动地继续玩手机,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要往车上撞的。”

    方冬野手指动了一下,嗯了一声。

    谢然很少跟方冬野这样单独相处过,这会烧退了,也没有发烧时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劲儿,他睡在病床上,也不知道跟方冬野说些什么。

    方冬野也不愿意收东西,也不需要谢然的道谢。

    仿佛帮谢然只不过是他无聊生活的调剂,换成一条狗,他也会这样帮。

    谢然默默地想。

    是不是因为东西便宜,他不愿意要?

    或者是方冬野怕麻烦,不想跟麻烦的自己沾上关系。

    谢然不知道他是选了哪个理由,疲倦卷土重来,他眯着眼又快要睡着了。

    “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

    谢然先前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发现是方冬野在跟自己说话。

    谢然把上半身往上抬了一下,倚在病床上,看向他冷淡的脸,发出一声疑问的鼻音。

    “你昨天不是跟你叔叔回去了吗?”像是很少跟谢然这样反应能力慢的人说话,方冬野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抬头望向谢然,问道,“你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了?”

    谢然摸了摸手背上的胶带,把微挑的针头按了回去,他先是静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我不打算上学了,我今天是来办休学的,但没找到老师。”

    方冬野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上学也没什么用”,谢然摸着手指关节道,“我妈妈走了,律师说我爸要判个二三十年,我不想上了。”

    方冬野有些无法理解他的想法,“然后呢?”

    “嗯?”谢然茫然地抬头看他,显然对未来也一片迷茫,回道,"找个地方打工吧,等明年我就成年了,会比现在好过点。"

    方冬野:“,..。”

    方冬野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着他,把手机收进怀里,站了起来,“现在去刷盘子,以后也刷盘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然:“刷一辈子盘子?”

    谢然:“...。”

    谢然一时之间竟不能反驳他的话,他敏感地感觉到此时眼前的方冬野生气了,他有些焦虑地扣了一下指甲,低头不敢看他,“不一定要刷盘子。”

    方冬野不说话了,转身要走。

    方冬野自小父母双亡,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谢然想起来高一的时候,方冬野经常跟别人打架,身上时不时都带着疤,一些小姑娘都吓的压根不敢接触他。

    即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