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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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果糖计划】3.0

    诉求:争取宋穗岁女士画室行动自由[高亮、下划线]

    宗旨:钝刀子慢磨、不动声色、细水长流。

    任务:分阶段进行,时间周期7天。

    详情分解如下:

    1.激发目标A、B养花兴趣,分配养花任务。

    2.划分对照组,详细记录并告知目标A、B各组现状。

    3.全程记录,汇总成册,转交目标A、B,并提出诉求。

    [特别提醒]:任务阶段全程插入话术,详见附录。

    制定者:宋穗岁女士&周桐经纪人

    [注释]:目标A-宋誉端;目标B-裴宜

    ……

    猫爪形状的小夜灯散发光晕,宋穗岁穿着睡衣偷偷在书桌前密谋。

    她取出一个全新的画本,将这页计划书夹在第一页,简单几行字被五颜六色的水笔标记好重点。

    宋穗岁用红笔在最后一行“当前计划进度”的空白条里涂色。

    5%,完成。

    她满意地笑笑。

    这页纸就是昨晚她和周桐讨论出来的结果。

    宋穗岁受到陈奶奶的启发——养花如同养孩子。

    总得上手养养看,才能知道花朵和孩子都是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性,想养好不能一股脑地凭借自己的心意来。

    宋穗岁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家里设置长寿花的对照组,看看这些花到最后究竟会被养成什么样。

    有些事情经过对比,才显得更加直观。

    宋穗岁把计划书翻到附录页,她晃着笔尖在上面挑挑拣拣。

    附录页誊写了很多条话术。她打算在养花这段期间时不时吹吹枕边风,让宋誉端和裴宜能看出她的心意。

    话术被分成了好几个类型。

    直截了当型:看吧,养花和养小孩一样,不是360°的无死角避险就能养好的。

    委婉型:爸爸妈妈,我觉得你们也需要学习。比如学怎么养花,怎么养孩子。

    戳伤疤型:你们这样自顾自的做法才会让初一那件事一直成为我的阴影。

    ……

    宋穗岁笔尖停在“戳伤疤”这个类别上,她纠结了下,还是给划掉了。

    这件事不应该被当做匕首,以这种方式残忍地刺进宋誉端和裴宜的心肺。

    宋穗岁很爱她的爸爸妈妈,与此同时,她也很幸运地收获了父母所有的爱意。

    他们的这种爱像盛冬的冰棱子,纯洁无暇但裹在手心里,却会以消磨自身为代价,一点点散发寒气,最后两败俱伤,什么都不剩下。

    宋穗岁不想那样,但奈何她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小孩,拿不到话语权。因此,她才会绞尽脑汁想手段来旁敲侧击。

    陈奶奶给的花枝一共被宋穗岁分成三组作为对照组。

    她分别给这三组起了名字,芒果、草莓、桃子。

    “芒果”被她放在中岛朝阳的博古架上。这里是按照养花手册,寻找到的最适宜长寿花扦插后生长的地方。

    “草莓”放在玻璃房的角落里,和家里一众花花草草养在一起。

    “桃子”……放得位置最偏僻,在书房的窗台。没办法,宋穗岁桃子过敏,多多少少带了点公报私仇的意味。

    宋穗岁把这些花安排好后,每天不管等到多晚,都会拉着宋誉端和裴宜来检查花枝的扦插状况。

    宋穗岁还交代他们,这些花只能他们三个动,每天不管是谁给花晒太阳、浇水、松土,都要告诉她,方便她做记录。

    宋誉端和裴宜看她兴趣正浓,便也答应了她。

    —

    又是一天清晨。

    宋穗岁一起床就踩着拖鞋踢嗒踢嗒地挨个把三组花转了遍,最后在中岛停下。

    都还没什么动静。

    她轻轻碰了碰叶子,心里祈祷这些“水果糖”们可得争气,她能不能实现画室行动自由可都看它们了。

    发了会儿呆,宋穗岁闻到一股焦香。

    是家里阿姨正在煎太阳蛋。

    她想起了件事,又踢嗒着鞋跑到阿姨身边,“您知道一种……”

    宋穗岁思考了下怎么描述,才继续说,“一种扁长形状,深蓝色,大概宽度5毫米,薄度1毫米,两端有两个孔……”

    和阿姨很详细地描述她在陈纪淮家里看到的那堆深蓝色长条。

    说完,见阿姨一头雾水,宋穗岁干脆取来纸笔画了出来。

    对着纸上栩栩如生的长条,阿姨想了会儿,略显迟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经停片。”

    “经、停、片?”

    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宋穗岁照猫画虎地重复。

    “就是那些纺织厂用来织纱的东西。”阿姨把早餐摆好,她以前听其他家政阿姨聊起来过。

    “这种都是找外面的零工做的碎活。挣不了多少钱,还特别累。”

    “碎活?这要怎么做?”宋穗岁疑惑。

    阿姨没做过,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索性拿出手机,找到别人给她发来的聊天记录。

    “你看,就是这样把这些长条穿成串板。一板能挣三块钱。”

    阿姨给宋穗岁看了个视频。视频里,女人的手动作迅速,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长条被逐渐串到一起。

    宋穗岁留心,视频接近一小时,女人才穿好一板,一板起码得百十个长条。

    “这样一板,三块钱?”宋穗岁惊讶。肯德基的时薪12呢。

    “可不是。”阿姨见怪不怪,“这都是闲在家里没有工作的阿姨们接的碎活。不容易做的,也赚不到几个钱。”

    她说完,愣了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按理说,宋穗岁应该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宋穗岁喉咙动动,打哈哈说,“听我同学说的。”

    阿姨没有起疑,她说话向来直爽,“那你这位同学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宋穗岁没再说话,转而埋头吃自己的早餐。

    陈纪淮……确实一直在打工。

    陈奶奶上了年龄,也还再接这些碎活。

    可……看起来,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到拮据的地步?

    好像不知不觉中,透过一丝窗隙窥见了别人家的秘密。

    宋穗岁感到些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快要放学。

    一整个白天她只要看到陈纪淮就会走神。

    想他在咖啡店做拉花,戴着烧烤店老旧围布记菜单,陈奶奶窝在矮凳上穿经停片……

    以及,她还会想到那天晚上庭院里的花香盛开,星辰月光自门隙照进屋里,他们围坐餐桌,炝锅面的香味氤氲在夜色里。

    最后一节课是岑保平的数学课,他拿着一沓小测卷让大家做。

    做小测卷时教室里的布局变成单人单桌,宋穗岁和陈纪淮没再能坐前后,她的桌子被移到他的侧后方。

    座位隔着过道,宋穗岁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陈纪淮半个侧身。

    拿到试卷后,陈纪淮没有直接开始写,反而捏着试卷卡着三分钟的时间前后浏览了遍。在众人伏身埋头时,他挺直背脊显得矜傲。

    这是宋穗岁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陈纪淮。

    做题时,他不怎么用得上演草纸,捏着笔的手随意搭在卷子上,不时洒脱地划出答案。

    窗户透过的晚霞显得他侧脸线条更加优越,半明半昧中,宋穗岁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演草纸上勾勒成画。

    “宋穗岁!”

    在她细化陈纪淮漂亮的手腕骨节走向时,岑保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宋穗岁抖了下,动作飞速地把演草纸翻了个面藏进纸卷下面。

    最近宋穗岁这小姑娘好不容易对数学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