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他说你没在绥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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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第二天醒来,看着手机里昨晚和席司宴将近五分钟的视频通话,有些出神。最后是怎么挂的来着?哦,是席司宴说他今天就要去培训基地了,要早睡。

    而自己说自渎那事儿是怎么被岔开的,陈默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觉得席司宴果然是个转移话题的高手。

    陈默从床上起来,洗漱,出门。

    整个别墅都很安静。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借过。

    陈默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杨舒乐,很有心情和人打了声招呼,“早啊。

    一声早,让杨舒乐的眼神里除了厌恶,更多的是不理解。

    他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做出那种事后,还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

    “我没有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吧。陈默挑挑眉,“又没和你演兄弟情深,我觉得我做的还挺到位的。

    “你!

    “哎。陈默阻止:“大清早别逼我骂人。

    杨舒乐顿时一脸便秘的样子。

    抬头看着走廊另一边,喊人的语气都带着忍不下去的憋屈,“哥。

    杨跖走过来,边问:“在说什么?

    杨舒乐:“你问他。

    结果陈默已经先一步下楼了,连招呼都没有和杨跖打。

    杨跖从下楼的人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杨舒乐,语气平常,“乐乐,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这话让杨舒乐眼神一滞。

    睫毛微微下垂,“我知道他不好惹,我也没总故意招惹他。可是哥,在他去住校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杨跖:“那该是什么样?

    杨舒乐抬头看过去,“至少爸妈不总是因为他吵架,你也从不会在有关陈默的事情上,不弄清缘由,就先让我退让。

    杨跖深深皱眉,“昨天的事情我全程在场。

    “哥,你真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吗?杨舒乐看着杨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以前熟悉的纵容或者愧疚,但是没有,他开口说完:“当初就在家里,强行不允许我的朋友进泳池的人是他,他被老师污蔑抄袭,最后反倒像全是我的错一样。我为什么和朋友离心,为什么连实验班都待不下去,这个家里,不是我容不下他,是他容不下我。

    杨跖在这件事情上的耐心属实不多。

    但还是安慰一句,“你想多了,他压根就没打算回来。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杨舒乐像是这些话已经憋了一晚上了,直直看着杨跖,

    “他会毁了杨家。那个过去明明很好的家。”

    杨跖像是哄小孩儿笑笑。

    “你得接受一个现实舒乐他已经回来了这一点没法改变。”

    杨舒乐低了头。

    下颌骨的线条微微绷起。

    是吗?没办法改变吗?

    从他五岁起他就已经开始有那么点意识了。

    妈妈不过是在用他拴住父亲罢了她不肯接受自己婚姻的失败所以每次爸爸在外面有什么桃色新闻或者应酬不肯回来她就让自己给父亲打电话。而父亲则是因为这个二胎让母亲勉强恢复了和周家的关系才每次都愿意回来。

    他们看似很爱自己又不那么爱自己。

    十多年了他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个家的完整。

    撒娇卖痴各种讨好。

    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儿子杨家完全靠着他维持走到了今天。

    而杨跖这个大哥杨舒乐何曾不知道他冷漠。

    冷漠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自己乐意于在一个看似美好的家庭当中扮演一个好兄长的角色这就够了。

    但这一切如今都毁了。

    陈默得了周家青眼就连出柜那么大的事情都因为和席家有牵连没有得到父亲一句责备。这是杨舒乐最不能忍受的地方甚至超过了大哥杨跖在本性冷漠的前提下依然会开始在意到陈默的存在甚至特意把他带回家。

    席司宴啊。

    陈默到底凭什么?

    陈默压根不知道自己下楼后在身后发生的一幕。

    吃早饭的时候杨启桉和周窈茕才下来。

    一个晚上过去了夫妻俩似乎也没有和好的打算

    陈默并不在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在家里的佣人似乎都有些怕他。

    这天早上的早餐位置都摆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碗奶白的鱼汤温度适中还没喝完就有人主动上前给他换。

    陈默自己单独一个方向慢慢吃着整个餐桌上就只有他勺子磕碰在碗沿的轻微声响。

    大概是他吃得实在是太旁若无人杨跖是第二个拿起勺子的人。

    导致剩下的人反而有些显眼起来。

    原本想摆一下一家之主的谱的杨启桉想要教训陈默两句昨天的事愣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反而问:“小默你和席家那孩子……”

    “爸。”打断他的是杨舒乐。

    杨舒乐

    开口说:“谣传而已。您也知道爷爷和席爷爷有些旧交

    杨启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手里的确有个项目想要搭上席家的线老爷子又从不肯在这种事情上去当说客。他再不折手段也不想让人清楚自己想利用儿子这一点。

    所以勉强往回收了收情绪转向杨舒乐说:“既然人都很照顾你了没事就该多请人来家里吃吃饭。”

    “爸。”杨舒乐戳了戳碗“我已经不在实验班了。”

    说完又往陈默那边看了一眼。

    杨启桉果然想起来这两个儿子在学校闹得水火不容的事情眼下又被项目逼得上火对着陈默说:“这事儿你做得过了两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非闹得这么难看让外人看咱们家笑话。”

    陈默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都快听笑了。

    一口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完。

    等到见了底才放洗碗对杨舒乐说:“我记得你是主动去的普通班吧?”

    杨舒乐:“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待了你当我愿意?”

    杨启桉一愣接一句说:“是啊要不是在实验班待不下去他没事去普通班干什么?”

    “确实。”陈默点点头擦擦嘴站起来“是我逼得你待不下去吗?”

    杨舒乐一滞“我没这样说。”

    “那就好。”

    陈默拖开椅子朝佣人招招手让人拿来书包。

    跨在肩上然后说:“我吃完了就先走。”

    说要先走脚却没动。

    然后在所有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才说:“哦对了席司宴这人应该挺讨厌被人利用的爸爸饭还是别请人吃了。还有弟弟阿宴这个称呼你以后也别专挑在饭桌上提这毛病改改我很认真在建议走了。”

    阿宴。

    陈默坐在车里的时候口中都还含糊着这个称呼。

    陈默只听席司宴的二叔这样叫过他。

    而如今从杨舒乐的口中听来和上辈子的感受完全是两个样。以前听见觉得两人关系匪浅很亲密。毕竟他也没当面喊过如今只觉得太刻意而且别扭。

    估计也是近来和席司宴太熟的缘故。

    陈默到了学校早自习的铃声刚响。

    旁边的桌子上还是之前摆放的样子桌面上多了两张新发

    下来没有动的试卷。

    陈默放下书包,随手将那两张试卷塞进了席司宴的课桌里。

    他一早走的,和班上的薛平一起。

    实验班走竞赛路子的人很多,虽然还只是高二,陈默已经听过不少人在谈论准备竞赛的事情。有化学、数学、英语各种,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区别。

    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陈默压力没有,却也突然觉得有些空。

    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尤其是一整天对着旁边的空位,突然就有些不习惯。

    课间再也没有睡着过。

    哪怕是趴着,铃声一响也很快起来。

    绥城的天气变化很快,短短一个星期,学生都从两件衣服变成毛衣,再到校服里面套上了羽绒服。

    陈默保暖工作在这个冬季做得很好,常被人吐槽像是要冬眠。

    又一天中午放学。

    老苟约着他去食堂。

    外面下了小雨,风吹到脸上突然就有了凛冽之势。

    “好踏马冷啊。”老苟一下楼就跺了跺脚。

    陈默催促:“快走吧,再晚点去又得吃冷饭。”

    老苟带头往前冲,一边怒骂:“高一那群孙子!每天中午抢饭跑得比野狗都快,苦了咱们这些老年人了,尤其是你这种见不得冷风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