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夫君他清冷又黏人》全本免费阅读

    韦大夫给姜初妤看过脉,又问了几句,心中大概有数了,退回外间回话。

    “依老朽之见,这位夫人怕是中了毒。”

    话音刚落,在外人前一向镇定自若的顾景淮眼中闪过一丝无措的羞恼,语焉不详道:“不是已经……那毒怎么还在?”

    而且媚毒怎还会叫人身子发虚?

    韦大夫本还有几分自喜,这种毒不易发觉,脉象与寻常风寒区别微乎其微,要不是他行医大半辈子经验丰富,一般人还真难摸出来,可听他这样说,原来早有别人诊出来过?

    韦大夫语气不由得谦虚起来:“不知对付这毒是否已有疗程?”

    顾景淮面上彻底端不住了,难堪地扶额:“这……还需要疗程?”

    “您这话说的,任何病都需要疗程,更何况解毒了,之前那位医者可有开过什么药?”

    顾景淮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瞬间收敛了神色,目光重新变得清明:“慢着,你从头说。”

    ……

    原来她是中了一种叫做水洛的慢毒。

    水洛算是一种温和毒药,并不会置人于死地,需要少量多次下药才会有效果。初期中毒者的症状与风寒发热并无二致,但若是大意地过了这个阶段,慢慢会变得无风也头痛、见暖阳也发冷,最终药不离手,失去生育能力。

    由于这个“功效”,中毒者常是女子。

    所以昨日她中的确实只是单纯的媚药,水洛的中毒世间要早得多。

    幸好发现及时,毒还未彻底入里,韦大夫又骄傲起来:“您放心好了,我打包票能治好这位姑娘,叫她以后一定健健康康地生儿育女。”

    顾景淮无端气恼:“我不在乎这个,你只管治好她就行。”

    等他回到内间,被姜初妤问起诊脉结果时,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你有病,要吃药。”

    姜初妤:“……”

    他一定是为了不让她进宫,费劲找了个假大夫演了场戏吧!

    ***

    军营,刑房中。

    两个奄奄一息坐在刑椅上的男人一高一矮,脚腕手腕上绑着铁链,浑身上下被鞭刑得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昏过去了又被冷水泼醒,如此反复了数遍,嘴再硬的人也得求饶。

    唯一给了个痛快的部位是双腿之间,一刀就轻轻松松废了,却让他俩小死一回。

    顾景淮慢条斯理地拿布条擦着粗如蛇尾的藤鞭,心中暗损这两个歹人还真是容易交代,他还没上真格的折磨人的手段,只是些基础的鞭刑,就彻底不行了。

    不过,这两个东西也不知背后雇主是谁,只知道有个贵人要他们趁着他离开静禅寺、姜初妤独自一人时找机会玷污了她,事成之后给他们三千两黄金。

    只问出来了与他们接头的人的相貌特征,这事还得继续查。

    顾景淮拿着供状出了满是血腥味的刑房,濯身后进宫面圣。

    金銮殿中,一君一臣陷入静默,连落在琉璃瓦上的禽鸟都一动不动了许久。

    周承泽眸色暗了暗:“你是说,想要伤害你夫人的,与诅咒婉妃腹中孩子的,应是同一人?”

    “正是。”

    周承泽握着一串紫檀佛珠,一颗颗地拨着。

    在得知死婴巫蛊之事后,从不信神佛的九五至尊左腕上便出现了它。

    从顾景淮踏入金銮殿,就见周承泽始终紧锁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心中一动,问道:“莫非婉妃娘娘她真的……失了孩子?”

    周承泽这时才露出得逞的笑:“吓到了?”

    “……”

    他笑了两声,打趣道:“该怎么说你呢,关心则乱?”

    顾景淮简直无语凝噎:“您莫不是想测我会不会护着夫人?”

    “你了解朕,知我不信鬼神,就算真出了事,又怎会失智到责殆一个祈福之人?你信了,说明你在担心她。”

    周承泽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眉舒目展,温和地望向下首,“如此,便是最好的事了。”

    “……既然婉妃娘娘无碍,那臣便放心了。。”

    “婉妃滑胎的假消息是个诱饵,朕连你也骗,也是想着做戏要做全套。”

    周承泽眸光骤然冷了下来,如极寒之境的凶兽,“你说这是朕的家事,那朕倒要看看,是谁这般歹毒。还有那婆子,继续抓,朕不信真让她跑了。”

    顾景淮自然应下。

    待他告辞后,周承泽转着佛珠喃喃自语:“但愿你二人情投意合,不要怪朕。”

    他知道无可奈何地娶自己不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

    第二日,静禅寺忽然来了一群官兵,摧枯拉朽般把秘林中的无字棺铲除了。

    住持欲哭无泪。

    那定远侯离开后,他侥幸地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竟真惹了帝王之怒。

    即使官兵毁完就走了,他还是怕自己也受牵连,好几天都没合过眼。

    遭此一事,静禅寺的香火短期内是旺不起来了。

    皇上一怒之下摧毁静禅寺死婴棺后,婉妃孩子没了的传言,渐渐作为皇家秘辛散播开了。

    “皇上密而不发,但不许任何人去倚兰殿探望,婉妃这是被变相禁足了。”

    “皇帝可真够薄情的。”

    “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至于后宫娘娘,在恩恩爱爱之前,先得负担延续皇家血脉的职责,皇上生气也不难理解吧?”

    “哎呦,真可怜。”

    几个皆出身高门的富家太太正相约吃茶赏花,聊到了这桩宫闱秘事,一人忽然露出喜色,向其中一人恭维道:“这对你们徐家姑娘……”

    她自知失言,香帕掩嘴一笑,改口道,“徐妃娘娘光耀门楣的好机会来了。”

    又有人接话:“可不是吗!皇上也是男人,男人就好图新鲜,等劲儿过了,后位肯定还是你们徐家娘娘的。”

    满头珠翠的贵妇人没被好话恭迎得昏过头,笑着谦虚道:“我这外甥女从小就温顺恬静,没什么心机,一切都是因果造化,就借各位姐妹的吉言了。”

    女人们热热闹闹的笑声充盈着整个花园,而贵妇人口中文雅的外甥女此刻却气得摔了只镯子,怒骂道:“蠢货!废物!杀了都不解恨!”

    派去折辱姜女的人没了音信,琰婆婆又东窗事发,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徐妃的亲信婢女来报:“娘娘,我们的人先一步抓到了琰婆子,是否要杀了灭口?”

    徐妃直直地瞅着地上碎裂的碧玉,缓缓咽了口气,勉强恢复镇定:“不妥,她要是现在死了,倒是帮了熙和的忙,我们说不定会暴露。事到如今,不可再走错半步。”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徐妃拂了拂镶宝金步摇垂下来的流苏,漫不经心地一笑:“自然是把火引到她那儿去。去告诉那个婆子,要是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

    翌日,琰婆婆顺着她朴素的密道钻回老宅,被守卫抓了正着。

    她被五花大绑带到大理寺,少卿亲自审讯,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琰婆婆怕得脸上的皱纹都在发抖,但她谨记上面贵人的教诲,她不能逃,逃了会被追杀,但只要把责任全部抛给熙和郡主,就不会有性命之灾。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