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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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当沈确从北镇抚司下值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青墨恭敬地站在马车前,见到沈确出来了,连忙唤他,“世子。”

    车中的人听到青墨的声音,将车窗打开,里面端坐着的正是乐阳夫人。

    沈确想过母亲会找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亲自来北镇抚司门口候着他。

    沈确只能上车,乐阳夫人一改平日的和善从容,坐在马车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发一言,沈确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一路上也没有说话。

    马车悠悠地停在承义侯府门前,乐阳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府内,沈确在后面跟青墨说了几句话,也跟着走了进去。

    乐阳夫人走进祠堂,在一蒲团上跪下,手持佛珠,双手合十,敬拜列祖列宗。

    祠堂内供奉了很多牌位,点着长明灯,焚烧火纸后房间里留下了很重的烟火味道。

    沈确在乐阳夫人身后跪下,叩头。

    “阿确。”乐阳夫人望着身前的牌位,缓缓开口,“你从小就很乖巧懂事,无论是功课还是生活上,都从未让我操心过,你有主见,做事稳重,所以即使你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一直拖延自己的婚事,我也并未说些什么,觉得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可是你毕竟到了待娶的年纪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些的,你可知道近日外面都在传些什么?”

    乐阳夫人就知道,每次乐熙上门准没有好消息,上次说阿确与小黄门当街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这次匆匆忙忙地进府,又告诉她,阿确夜宿在被强.暴了的失了贞洁的女人家,一次比一次不像话,更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已是传得满城风雨了,难怪近几日宋夫人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微也是哭哭啼啼的,她还以为这两人异常的行为是因为时微落水受了委屈,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些谣传。

    “我知道。”沈确回答,林雨芝的事情确实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谈资,但是谣言愈演愈烈,更是因为有人看见他时常出入林雨芝的住处。

    乐阳夫人转过身来,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对待差事最是认真负责的,但是你也稍微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那女人被流浪汉强.暴的事情已经成了整个王都城的笑料,就算你是为了公务,也要与她保持距离,免得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乐阳夫人叮嘱他,倒不是因为她相信了传闻中的话,认为沈确真的会留宿,而是因为人言可畏。

    “母亲,其实我去找林雨芝,并不全是因为公务,而是因为我喜欢她。”沈确看着乐阳夫人,眼底很平静。

    “你说什么?”乐阳夫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无论谣言传得怎样绘声绘色,大家都只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两人的家世差距大,那女人满身污名,怎样都不会与阿确牵扯到一起的。阿确是王城内的青年才俊,多少名门闺秀都上赶着往承义侯府递帖子,他却对一个不知洁身自爱的女人说喜欢?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喜欢林雨芝。”沈确又郑重地复述了一遍。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沈确的脸颊上,乐阳夫人从来没有打过他,如今却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才能说出这些不着调的话。”

    “母亲,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林雨芝只是遇袭,并没有被强.暴。”沈确说。

    乐阳夫人恼怒,“有没有被强.暴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名声已经坏了,你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也为承义侯府的名声考虑考虑,离那样的女人远一些。”

    沈确低头,柔声道:“我做不到,我总是忍不住想去找她,想见到她,想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睡觉,见不得她被欺负,见不得她流泪,看见她满身是伤,会心疼。”

    “你!”乐阳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明日便进宫,让陛下下旨为你和时微赐婚,让你好好收收心。”

    她早就应该这么做,早就已经为他张罗一门亲事,他才不会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我不会娶的,就算抗旨不遵、忤逆圣意,会被杀头,我也不会娶。”沈确的声音仍旧淡淡的。

    乐阳夫人落下泪来,用双手抓住沈确的肩膀,难以置信地问:“阿确,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同我这样说话的,你究竟这么了?”

    她认识的沈确,敬重长辈,明理知礼,从来不会与他人牵扯不清,怎么就变了呢?为了一个失贞的女人一直忤逆她的意思,她都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沈确吗?

    “母亲,我的婚事还是让我自己做主吧,免得让母亲忧心,阿确心里也过意不去。”沈确说。

    “绝不可能,我不可能让承义侯府成为整个王都城的笑话!”乐阳夫人脸上出现沈确从未见过的表情,带着狠意,“你若一意孤行,我便留不得她!你知道的,我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沈确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亲贵胄想要一个平民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母亲,如果你要对林雨芝动手,那麻烦母亲顺手将阿确也除掉吧,倘若林雨芝有事,我也绝不独活。”沈确一字一句,态度坚决。

    乐阳夫人心里涌起一阵害怕,她本来是要威胁他的,却反过来被他威胁了,她就他一个儿子,她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说得出口的话,他必然也做得出来。

    乐阳夫人瘫坐在地上,质问道:“她究竟哪里好,值得你如此来逼我?”

    “她救过我,舅母来时,你们四处寻我不到,是因为我身中剧毒,倘若不是她,我已然是黄土一抔了,这件事陛下是知道的。母亲若真的眼睛里容不下她,便不要再管我的事了,眼不见为净吧。”

    沈确说完,又叩了一个头,从蒲团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就算她救过你,我们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她,你何以至此?”乐阳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沈确停下来,“母亲为何要假装听不见我说的话呢?我说过的,我喜欢她,母亲若是觉得我给承义侯府丢人了,我可以搬出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