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胆大妄为的禁图
    《死对头他偷我答案》全本免费阅读

    四月的天连着五月的天气,空气燥热,京城的苍穹是一望无际的蓝,偶偶有胡燕飞过,家燕划过不留痕,只有树上蝉鸣尤其热烈。

    皇宫北处书堂内,学生各自归位,很多前后桌交头接耳,除了前五排书案只有一人趴着深睡,和端坐书案前提笔练字的沈云让,其余人不知所踪。

    不久,宫内传来远古幽幽钟鸣,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随着太傅怀书进入,大家视线一路跟随太傅,直至落座。

    太傅环顾四周,看着下面前五排熟悉的场面,转头看向门口,就见几个小太监疾步走来,手里均拿着告假状,恭敬呈在太傅眼前,便退下。

    告假状,是学堂学子有事需要向授业先生请假时才写的,目的是告知自己不能来上学的事因,旷课是会耽误京城所有学子课业考核的。

    “哼,一派胡言。”太傅翻看册子一目十行,看着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很多的告假事因,东拉西扯,一眼就能瞧出写的人有多敷衍。

    他重重把册子摔在书案上,吹胡子瞪眼,对着下面一个个探视过来的眼神,没好气道:“近来,吃坏肚子需要休养,夜里梦魇精神不宁,梦游撞墙撞坏脑子,喂食马匹被踢到后腰,误食鹤顶红中毒昏迷不醒,这些告假理由都有了,更有为家中孤犬探亲这样荒延怪诞的理由也有,还请在座的诸位请假注意创新。”

    他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这几个请假的都是跟太子混的那帮小子,而这太子竟然没有一起请假,他甚觉有猫腻,眼神满是警惕,害怕这太子一个不高兴又闹幺蛾子。

    “咳,现在按照学堂惯例,抽查昨日放堂前布置的课业。”太傅面色正经,抬手轻轻翻开典籍,眼神凑近看着书页上标记的课业内容。

    转而看向下面的学生,顺口提问了在座的几个学生,他们背诵得总体不错,顺畅,朗朗上口,他满意点点头,才看向第一排,“太子,你来背诵一下。”

    谢至言睡得不太安稳,听到耳边苍老的叫唤声,才悠悠转醒,暗自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睡眼惺忪,身体听话站起来,鬓角的头发翘起,有些凌乱,让其看起来风流至极。晨风冷袭,他上一刻迷茫的思绪逐渐清晰。

    昨日布置课业内容是什么来着?

    他手指有些烦躁薅了把头发,眉眼冷峭。

    这该死的学习,哪天才能结束……

    突然,脑子又被强行塞入了一些内容,伴随着优雅醇厚嗓音,低声撩人,如玉珠罗盘,温柔缱绻,谢至言听着心头一紧,心脉节奏跟着共振了一下,心中的烦躁莫明被抚平不少,他破罐子破摔跟着念出。

    大不了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解释自己记错了任务,背到其它内容去了,反正总比什么都说不出口要好。

    没曾想却听到了前方赞许的声音:“太子这段背得一字不差,看来是用功了,希望继续保持,假以时日,定会成功通过考核。”

    此话一出,谢至言再怎么厚脸皮,也有点心虚了,这莫名其妙贯进脑海的内容,竟成了应付学堂任务的救命丸,上次也是这样,是巧合还是他拥有这种奇妙的天赋,不背而贯通。

    是该给老天上柱香了,竟然开眼了。

    谢至言好心情坐下,听到太傅唤到身旁人背诵,他单手撑着脑袋,头一次这么专注课上内容,微仰着下巴,幸灾乐祸,恨不得沈云让答不出被罚。

    不过想想这能考国试第一的人,怎么可能连背诵课业内容这样简单的都背做不好,想到此,谢至言心里有些失落,看好戏机会没了。

    浑身没劲,目光转向窗棂外的风景,春意盎然,假山石背后伸出的松树繁茂,树藤顺绕红砖,绿叶更宽大了,红瓦上鸟爪抖动,甚是有趣。

    “禀太傅,学生昨日忘记了,愿受罚。”

    谢至言听闻,转过头看向他,满眼不可思议。

    这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会不记得完成课业?!

    感情他昨夜在沈云让院内石桌上看到的书册是假的?这沈云让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把书摆在石桌上不看,闹着玩呢?

    谢至言心中闪过三连问,不管怎样,沈云让不高兴了,谢至言就开心了,他身材高大,眼尾上挑,刻薄又犀利,幸灾乐祸道:“好学生,要罚站喽~”

    语调被刻意拉长,学堂此时安静,少年这毫不掩饰的戏谑声,响彻学堂每个角落,一时间学堂开始窃窃私语,谢至言长腿开始侵占沈云让凳子上,黑色靴搭在边缘,得寸进尺用腿轻轻把凳子往自己这边靠拢。

    原本多情温柔的桃花眼,压着深沉的恶意,配上他少年清朗的脸,少年之姿,灼灼其华。

    沈云让抬手向太傅行了礼,瞥了眼乐在其中的人,就出去罚站了。

    今日与前几日的情景重现,因为上次缘故,昨天夜里自己背了几遍功课,为何今日脑子还是一篇空白,以往自己只要看一遍,再关上书背,就基本能熟记了。

    上次侥幸用“白墨”在空白纸上摘抄了一遍内容,才得以应付那太子太傅的刁难,而这“白墨”制作材料世间难寻,用笔沾墨写字,无色无味,却能在特定的温度下显现,今日他忘记准备了。

    是他大意了,沈云让心里有点懊悔,想着刚才回答时,脑子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莫明又有一段内容挤入脑海:霹雳散,点入地,即刻生烟,烟如白雾,没有四个时辰不散……

    “烟如白雾”这几个字让他顿时想起了昨晚,谢至言这人扔进他院里的东西,心里起了疑心,他看着旁边人得瑟的眼神,轻轻摩挲手上白玉扳指,定要寻个机会试探眼前人。

    谢至言觉得怪怪的,沈云让今天怎么不闹幺蛾子了…他没多想,轻哼着不知名的调,缓慢打了个哈欠,身子又瘫在书案上,准备补个觉。

    这太傅也真是的,大早晨的,扰人清梦。

    精致的下巴刚蹭了蹭手背,舒服地要进入梦乡,就被太傅狮吼功怔得脑子一激灵,“太子,学堂不是睡觉的地方,做事就要守规矩,你出去跟沈公子一起罚站,多多反省自身。”

    谢至言踌躇不动,心里直叹倒霉,以前睡觉也不见他罚人,好巧不巧,今日刚嘲笑完人,结果跟那被嘲笑人一样受罚,这沈云让天生就跟他犯冲。

    没事,他心里不断念着经,宽慰自己道:站不如坐,坐不如躺,换个地方躺也是躺,睡觉与通宵达旦他两者皆占,十个沈云让也奈何不了他……

    他背着他的小包袱,背着手悠哉悠哉走出学堂,来到院内走廊上,抬头习惯性向四周张望,就见倚着墙壁的人,向自己扔来一本书。

    谢至言习惯性想闪躲,克制住动作,单手就接过,扫了一眼名字,掀了掀眼皮,兴致缺缺,没有一点人情味读道:攻心册。

    “嗤,你这是闹哪样?”谢至言搞不清眼前那人目的,一本没有任何吸引力的破书有什么好看的,这人品味也就只能配配这毫无吸引力的书名。

    “我有所企图。”沈云让莫名其妙来了句,认真看着谢知言深邃的眼。

    “我又不是神仙,实现不了你九叩六拜的愿望。”谢至言低着头敷衍道。

    语气顿了顿,谢至言不怀好意,想占对方便宜的心昭然若揭,“不过,你要想,可以行动,给本太子来个虔诚叩拜,但要结果我可没有啊。”

    说完,他好心情从小包袱里拿出一串糖葫芦,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