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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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寰舞本来还觉得自己没错。

    可是北寰言罚了她,时均白也冷言冷语的时候,她就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胳膊上北寰言捏的地方还在作痛,下巴被时均白捏得生疼。

    北寰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委屈巴巴地说:“哥哥骂我,你也骂我。”

    “哭也不好使!”

    时均白恶狠狠地给她擦掉眼泪,又低头去看她膝盖:“就是因为平日大家都太惯着你,让你不知好歹,北寰言再不管教你,谁知道你下次还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那我安排那场刺杀,还不是为了让陛下给我们赐婚!”北寰舞委屈地要死,两滴眼泪直接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时均白手上。

    时均白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北寰舞,身子前倾,影子压住了北寰舞:“北寰舞你给我记清楚了,一个男人若是真的想娶你,他就会自己想办法。若他不想娶你,你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我时均白的确不是世家子,在朝堂之上无权无势,却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孬种!我们俩的婚事,我想不到办法是我无能。但我不允许你这种法子伤害自己,达到目的,你记住了吗?!”

    北寰舞眼睛睁得溜圆,下睫毛上还挂着一滴眼泪,愣在那,没有反应。

    时均白复又问了一遍:“你记清楚没有?回答我!”

    北寰舞喃喃道:“你有什么法子?陛下铁了心想要给我指婚。”

    时均白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有麻烦的也有简单的法子,你想要哪个?”

    北寰舞望着他:“简单的……是不是……”

    “是!”

    时均白倏地抱起她,往床榻去,他把她放在床榻上,单膝跪在脚踏上望着她:“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北寰舞唇线紧抿。

    她下意识地拉住披在外面的衣裳,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时均白已经跟她在一起相处有大半年了。

    这姑娘嘴上洒脱,真到了事跟前,她也会怕。

    他若激她,她一定敢。

    可他不想她后悔。

    所以他直起身子,一吻落在她额头,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软了许多:“麻烦的就是我去求陛下,这些罚跪淋雨的苦都不要你受,我来。”

    北寰舞拉住他的衣襟,问:“为什么?不过就是没有文书的契约,你何至于此?”

    时均白垂眸,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听你要去见那个璞玉公子郭学林,我不高兴。听见你在公主府遇了刺杀,我会着急。看见你被罚跪在雨里,我会心疼。想明白你为什么被罚,我会生气。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

    “是喜欢吗?”北寰舞贴近了他,在他脸上喝出了一口气,“不是看我这模样好看,起了色意?”

    “若是见色,我现在就应该直接把你吃干净了,让你成为我的人。”时均白唇齿贴着她鼻峰,低声道,“我要你心甘情愿。”

    北寰舞不难过了,她轻轻一吻,追着时均白唇角去。

    这人,比郭学林坦诚多了。

    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赤诚的少年。

    他恨不得把他的心挖出来给她看,哪怕他没有想到如何才能让陛下不赐婚,他也愿意为了她去求陛下恩典。

    他只是遵从本心的想要跟她在一起,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混杂在里面。

    时均白回应她,揽住她的腰身,贪婪地吃她嘴里的味道。

    是咸的。

    她在雨里哭过了。

    “二小姐,衣服拿来了。”蕊仙殿的侍女在门外轻声道。

    时均白贪婪地舔了舔北寰舞的唇齿:“今晚回去吗?”

    北寰舞摇头。

    她哭累了,不想挪地方。

    时均白起身,绕过屏风,去门外把衣裳接过来,道:“再找几个人来伺候你们家姑娘沐浴。”

    那侍女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转身去找人来。

    时均白把北寰舞的衣衫挂在木施上,再去看她:“我去让厨房给你煮一碗姜糖水,洗完喝了,就睡罢,我在外面守着你。”

    北寰舞点头。

    *

    隔壁院子北寰言听着外面流云说,时均白来把人带走了,才松了口气。

    他扶着地,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身。

    罚她跪两刻钟,有些重了。

    他自己都受不住。

    北寰言想着日后不能再这样气头上罚她了。

    北寰言站起身,缓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那日藏息阁给他写的时均白行动轨迹信封。

    那日时均白跟北寰舞闹了些不愉快以后,去了国子监。

    时均白其实也想看看那个人称璞玉的郭学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北寰言见不得北寰舞一直在雨里跪着,悄悄地让卫昭去找时均白,说明白北寰舞今日在公主府干了什么。他听了,就立马回来了。

    北寰言现在心里又烦又内疚,余光看见了凌芷给他拿来的安神水。

    他拿起来,打开瓶盖闻了闻。

    一股淡雅幽香从鼻腔直上脑门。

    这味道抚平了北寰言毛躁躁的心情。

    他连续查了几日卷宗还没有捋出头绪。

    因为工部的卷宗太多了,查这案子他谁都不信,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查。

    北寰言罚北寰舞,多少有些心境不稳。他知道自己有些焦躁,因为他不知道沿着这条线查下去,要死多少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事情好像都摆在他的眼前,但他却好似什么都没抓住。摆这棋局的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每一步。

    沁春城的案子,他让南雪出来顶罪。

    朝廷之内,他把这事嫁祸在时灵的身上。

    刺杀的案子,他把盛泉抛出来顶罪。顺手又把时均白拉下水。还在陛下心里种了一棵怀疑的种子。

    北寰舞昨日安排的刺杀,不能洗清时均白的嫌疑,却可以把脏水泼到任何人身上。

    眼下他要找出工部户部的问题,才能救时灵。

    他查案子,需要时间,着急也没用。

    北寰言闻着凌芷给她的安神水,脑子清醒了一些,烦躁也压下去了不少。

    北寰言盯着手中的小药瓶,想着凌芷已经开始进宫跟着御医院圣手们学医,也该问问枭姨到许都了没有。

    凌信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