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赏花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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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正也摸不清关鹤的意图,“这,我也不清楚。”他知道关鹤一向看不上陈弛,怎么会主动帮陈弛说亲?如果不是为了陈弛,她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司徒正思量了一番,让小厮准备了一壶酒送到园子里。

    关鹤和何春水在亭子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两家相处的往事,一个侍女端着酒壶酒杯走了过来,“太太,老爷说赏花须得有酒来配,这是老爷送来给太太和春水小姐助兴的。”

    “放下吧。”关鹤说。

    侍女将酒具放在石桌上,退了下去,关鹤看着酒壶若有所思,何春水转头看向亭子外,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山茶树满缀花朵,油光碧绿的叶子衬着大红色的缎面花瓣,浓艳热烈的色彩让人挪不开眼。

    “婶婶家这棵山茶树有年头了吧。”何春水说。

    关鹤闻言抬起头,看向那山茶花,树下滚落的花朵铺成了红毯,“是啊,也有六七十年了。”

    “婶婶想必十分用心,才把这棵树照顾得如此好。”何春水说。

    “哪里是我照顾的,我只是闲来无事,就喜欢到园子里看这些花花草草。”关鹤回过头来,让身边的侍女倒了一杯酒,放到何春水面前,“不过你说的也不错,花要想开得好,是要用心照顾,就如同养育孩子,也要用心呵护一般。”

    “婶婶说的是。”何春水应和道。

    “我记得你小时候体弱多病,真是没少让你母亲费心劳神,如今你平安长大,也算是没有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关鹤说。

    何春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关鹤看着何春水苍白的脸庞,“只是,她也没想到,你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吧。”

    “我和六年前并无分别。”何春水说。

    “模样是没有分别,但是名声已是天差地别。”关鹤说。

    “婶婶此言是何意?”何春水说。

    “我去见过你母亲,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不知道何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醉月阁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关鹤说。

    何春水轻轻拈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是司徒叔叔告诉婶婶的?”

    “他没说,我只是找他确认了一下,你在深闺之中,可能不太清楚,这两天镇上在谣传你在醉月阁接客的事,不止是我,很快何家人也都会知道。”关鹤说。

    何春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所谓,那不是谣传,是真的。”

    “真的?”关鹤皱起了眉头,“你真的去了青楼接客?为什么?”

    何春水微微一笑,“为了惹爹爹生气。”

    关鹤满脸不解,“就为了跟你父亲赌气,你就弃自己的名节于不顾?”

    “名节有什么要紧的,只是男人看重罢了,我不想嫁人,不会被名节所累。”侍女将何春水面前的酒杯满上,何春水又喝了一杯,“婶婶可知我在醉月阁接待过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的气还没消?说什么不嫁人,你也想像你母亲一样,剪了头发出家去吗?”关鹤说。

    “我既不想出家,也不想嫁人,整日赏赏花,品品酒,就这么活着就好。”何春水说。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六年前的婚事,记恨你父亲?”关鹤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何春水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换做是婶婶,婶婶会选择原谅吗?”

    “小姐,你身子不好,别喝得这么急。”苏云在一旁小声劝慰。

    面对何春水探寻的目光,关鹤有些退缩,只好岔开话题,“是啊,你少喝点,吃些点心吧。”

    “没事,司徒叔叔送来如此好酒,我怎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何春水说。

    “我相公可有跟你许诺过什么?”关鹤问道。

    何春水拿起一块荷花酥,咬了一口,“他说要给我寻觅一个如意郎君,大概就是陈弛吧。”

    “你看陈弛那个人如何?”关鹤又问道。

    何春水看向关鹤,“婶婶今天要我来,是要给我说媒的?”

    “你的名声已经坏了,现在最好的出路就赶紧寻个人嫁了。”关鹤说。

    “我不想嫁人。”何春水说。

    “不要这样任性,你放心,以我跟你母亲的关系,我会帮你把好关的。”关鹤说。

    “谢谢婶婶的好意,但我真的不想嫁人。”何春水说。

    “难道是因为你这个态度,你父亲才把你关在家中,六年都没有给你说亲?他这样娇纵你,也太不像话了。”关鹤感叹说。

    “他没有娇纵我,就算他要我嫁,我也不会同意的。”何春水说。

    “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关鹤说。

    何春水见跟关鹤说不通,觉得十分扫兴,站起身行了一礼,“今天多谢婶婶招待,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关鹤觉得还没有问出何春水的真实想法,不肯让她就这么离开,“着什么急?要是晚了,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就是,佩兰,你派人去何家说一声,就说春水吃过了晚饭再回去。”

    “不必了,我走着回去,正好醒醒酒。”何春水走出亭子,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苏云赶忙扶住她。

    “肯定是刚才酒喝急了,佩兰,先带春水去客房里休息,让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送过去。”关鹤吩咐道。

    “是。”佩兰应道,和苏云一起将何春水扶到了客房,关鹤嘱咐何春水好好休息,出了门又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才放心地离开。

    苏云见何春水在床上安稳地闭上了眼睛,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

    何春水躺在床上,听见门外有人说话。

    “醒酒汤做好了,你去端一下。”

    “能不能麻烦你端过来一下,我要这里守着小姐。”苏云说。

    “我还有事,没工夫去,这里是司徒府,太太特意叮嘱不许放任何人进来,你还担心这里有歹人不成?”

    “好,我这就去。”苏云说。

    苏云的脚步声消失了,不多会儿,又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开门进来,又关上了门,何春水睁开眼,见是陈弛走了过来。

    “春水娘子,折腾了这些天,你还不是要落在我手里。”陈弛一生的酒气,语气十分得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何春水小声问道。

    “娘子何必明知故问,我陈弛想要的女人,必须玩够了才能给别人,何岳看不起我,我就偏要把他女儿搞到手,等我把今天你我在司徒家做的这些事宣扬出去,看他还如何能拒绝我。”陈弛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

    何春水虚弱地抓着被角,“你不是已经把我们在醉月阁的事告诉我爹了吗?何必又要宣扬这些?”

    “那只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