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到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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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看到何春水如此难过,心里也是一片凄楚,她不知道何春水经历了什么,但她听见了“修炼”“复仇”的字眼,肯定是因为老爷给小姐定的婚事,还有其他伤害小姐的事,小姐才会在道观里生活了六年。

    “小姐,如果回何家让你这么痛苦,那就不要回去了吧。”

    “阿云,我不怕他们,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何春水了,他们让我痛苦,我也要让他们痛苦。”何春水擦去脸上的泪水,眼中多了一些狠戾和决绝。

    “小姐,我跟你一起回去。”苏云说。

    “不必了,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没有必要跟我去趟何家的浑水。”何春水说。

    苏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不只是为了小姐,我是很担心小姐的安危,但我要跟着小姐一起走,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虽然成家了,处境也并不好,我无父无母,只能依附于男人,哪怕他打骂我,天天拿我挣的钱去吃酒,我都只能由着他,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想回到小姐身边,小姐从不当我是家仆,待着那个男人身边,我连家仆都不如,小姐,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见苏云言辞恳切,何春水也不再拒绝,“行,既然你坚持,那就跟我一起走吧,只是,我这次回去,为的是复仇,并不一定能给你稳定的生活,如果何家出了什么事,你就自己离开吧。”

    “小姐放心,我不会拖累小姐的。”苏云说。

    “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早点休息吧。”何春水说。

    听何春水这么说,苏云越觉得愧疚,“小姐,六年前,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逃走了,没能留在你身边陪你,对不起。”

    “这跟你没关系,你不必介怀。”何春水说。

    “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小姐的,不会让小姐再落入孤身一人的境地。”苏云说。

    何春水听了,没再说什么,安顿苏云在榻上歇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刚亮,何春水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东西,两人去租了辆马车,往庆源镇去了。

    路过品茗楼时,苏云下了马车,敲开品茗楼的后门,告诉华江蓠以后自己就不来了,华江蓠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要拿工钱给她,苏云说没出什么事,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交给华江蓠,告诉她,连同自己存在她那里的一贯钱,还有最近的工钱,都留给醉月阁的金紫菀,不用送过去,等金紫菀自己来取就行。华江蓠看苏云的状态也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放下心来,答应了苏云的嘱托。

    苏云向华江蓠告了别,回到马车里,和何春水一起回到庆源镇,来到了何家门口。

    何春水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正午的阳光下,看着何家的大门,感到有些陌生,高耸的破败墙体重新修缮了,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大门也换了新的,何家大宅一扫之前的衰败,恢复了生机。

    看来何春山的生意做得确实不错,让整个宅院都改头换面了,何春水走上台阶,门丁看见何春水,有些恍惚,这女子看着很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他微笑着迎上来,“姑娘找谁?”

    苏云笑着跟门丁打招呼,“王大哥,你莫不是岁数大了,连小姐都认不出来了。”

    门丁恍然大悟,“阿云?小姐?真是,我可真是岁数大了,小姐回来了,这是大好事啊,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见他就好。”何春水说。

    看着何春水和苏云进了门,门丁心生疑虑,小姐和阿云、阿月都消失六年了,老爷从不许任何人提起,如今她们二人突然现身,也不知老爷会作何感想,时过境迁,只怕是再难像往日那般和睦了。

    何岳此时正在宴客厅里陪客人吃饭,程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何岳身边耳语了几句,何岳的脸色一滞,“往这里来了?”

    “是。”程忠低头答道。

    司徒正看了看何岳的脸色,放下了酒杯,“何兄有事的话,小弟可以先回避。”

    “贤弟说得哪里话,没什么可回避的,只是些家事罢了。”何岳勉强微笑道,“程忠,你去让她在外厅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程忠领了命正要往外走,何春水和苏云已经走了进来,何春水来到餐桌边,颔首行了一礼,“见过爹爹,司徒叔叔。”

    何岳吃惊地看着何春水,没有应答。

    司徒正站起身,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多年未见,春水也长成大姑娘了,来,这边坐。”

    “多谢司徒叔叔。”何春水走到餐桌旁,在何岳对面的位置坐下,苏云立在她身后不远处。

    “何兄,看来是小弟弄错了,令爱既然在家,你昨天怎么不直说呢。”司徒正说。

    何岳尴尬地笑了笑,“是,小女一直在家,我昨天不跟你说了吗?你说的事,绝对不可能。”

    “是是是,都怪我太鲁莽,跑过来胡言乱语,我自罚一杯。”司徒正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春水,你一个女儿家的,不方便见外客,程忠,你去叫厨房把饭菜送到小姐房间里吃去。”何岳说。

    “是。”程忠站在门边答应着。

    “不必了,我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好,去那里吃饭不太方便,还是请人先打扫一番吧。”何春水说。

    司徒正看了看何岳,又看了看何春水,“嗯,那就在这里吃吧,我跟何兄这么熟,也算不上是外人,何兄你说是不是?”

    何岳僵硬地咧嘴一笑,“是,贤弟自然不是外人,春水,你好好吃饭就是,不要乱说话,让你司徒叔叔听了笑话。”

    “何兄你这话说得就多余了,春水端庄娴静,不知道令多少人家的公子倾慕,哪里是会乱说话的人。”司徒正说。

    “贤弟你就不要抬举她了,这孩子常年在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说些不着调的话也是有的,你可万万不要当真。”何岳说。

    “何兄你也不要太严厉,倒让春水不敢说话了,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想跟春水多说几句呢,春水,别听你爹的,来,先吃饭,程忠,去多加一副碗筷来。”司徒正说。

    “是。”程忠领命出去了。

    何春水转头面向一旁的司徒正,轻轻一笑,“司徒叔叔,我们前天不是已经说了许多话了吗?”

    “我们,前天?”司徒正一愣,转动眼珠去看何岳,“没有吧,春水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我可是昨天才来的。”

    “我也是刚从泰安县回来的,司徒叔叔,你忘了?前天我们刚在泰安县里见过的。”何春水说。

    见何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