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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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婉音平时是一个很开明的家长,她知道凌剑一从小受欢迎,有时甚至会主动调侃他,“剑一谈恋爱了千万不许藏着掖着啊,记得把女孩子带到家里吃饭,我先帮你把把关。”

    凌剑一总是很无语,别的家长生怕孩子早恋,她倒好,八卦起来,比学校的女生还恐怖。

    不过,对于凌剑一的成长,陈婉音也有自己的坚持。比如凌剑一想走体育生路线,她不同意,她就会努力劝阻,又比如现在,她一门心思想让凌剑一去香港读书,她就会努力扫清一切障碍。

    因为工作原因,陈婉音对于情报的搜集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她不仅很快找到朱葳蕤的名字,甚至连她的在校表现、家庭情况也摸得清清楚楚。

    陈婉音还没有见到朱葳蕤,但已经在心里勾勒出她的样子,一个家境贫困的、成绩优异的女孩子,性格应该比较自卑,不太会人际交往。

    带着这样的刻板印象,陈婉音第一次约见了朱葳蕤。

    说实话,见到朱葳蕤的那一刻,陈婉音心里小小地惊艳了一下。身形高挑的女生从人群中走来,扎着高高的马尾,目光清澈,声音比同龄人更多一点沉稳。

    朱葳蕤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阿姨好,我是朱葳蕤。”

    虽然陈婉音只告诉朱葳蕤约定的地点,但朱葳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凌剑一和妈妈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和眉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凌剑一的妈妈真是个大美人!

    陈婉音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转念一想,凌剑一心比天高,他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平平无奇。于是亲热地拉着朱葳蕤的手,夸赞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朱葳蕤不知道怎么回应陌生长辈的热情,只好努力维持着微笑。

    陈婉音定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朱葳蕤既没有为周围的环境感到局促,也没有多说几句客套的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陈婉音旁边,安静地看服务员来回忙碌。

    这倒让陈婉音有些不习惯了,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吗,怎么可以一直保持淡定呢?

    陈婉音端起茶杯,笑着说道:“我在剑一那里看到你的笔记本,剑一最近都在认真搞学习,这里面应该有你的功劳吧。来,阿姨敬你一杯。”

    朱葳蕤赶紧端起茶杯,按照以前爸爸教她的,即使长辈主动敬茶,也将杯子放得低一些。

    “阿姨您客气了,是他自己想要好好学习,我只是举手之劳。”

    其实,这个学期以来,朱葳蕤做笔记比以前细致了许多。以前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看得懂,有时字迹也很潦草,自从多了凌剑一,她落笔时都会想,这样写,凌剑一能看懂吗?字迹会不会潦草了一点,他能认出来吗?错题集也是,有些题目即使自己会了,但如果题目很有代表性,她还是会收录进去,希望凌剑一不要踩坑。

    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朱葳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陈婉音却在暗中观察朱葳蕤的神情和举动,渐渐地,她对朱葳蕤的印象越来越好。朱葳蕤性格沉稳,面对陌生的长辈不卑不亢,她突然能够明白,凌剑一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了。

    陈婉音约见朱葳蕤,本来是想委婉地提醒她,让她和凌剑一保持距离,不要阻碍他去香港读书。但现在,陈婉音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朱葳蕤能够和他一起去香港,是不是也可以呢?

    以朱葳蕤的成绩,去香港读书一定不成问题,她甚至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学金。当然,如果朱葳蕤愿意去,陈婉音可以再出一笔钱,当作奖励金,帮助她的家庭还清债务。

    陈婉音笑眯眯地说出心中的想法,朱葳蕤手一抖,刚刚添上的热茶不小心洒出一些,落在手背上,竟有些刺痛。

    这是朱葳蕤第一次在陈婉音面前表现不一样的情绪,她明明什么都没吃,喉咙却莫名有些发苦:“凌剑一……真的要去香港读书吗?”

    陈婉音笑:“对呀,香港有他舅舅在,大学含金量又高,去那边自然是最好的。葳蕤,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如果你能陪他一起去,我会尽可能给你最大的帮助。”

    朱葳蕤摇摇头:“阿姨,其实我……”

    陈婉音微笑着打断朱葳蕤:“先别着急做决定,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和家人商量一下,好吗?”

    陈婉音自然有自己的私心,到时候,如果两个人谈恋爱,朱葳蕤一定可以带着凌剑一好好前行;如果两个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能够资助优秀的学生,也不失为一项成功的投资。

    菜很快上齐了,陈婉音热情地帮朱葳蕤夹菜,朱葳蕤不好意思继续推辞,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

    朱葳蕤和凌剑一约好下午一起逛街,下周六周礼扬过生日,大家说好到时候一起聚会,朱葳蕤平时没有时间,只能今天下午给周礼扬买礼物。

    吃完饭,陈婉音将朱葳蕤送到约定的地点,然后一个人开车离开。陈婉音知道,凌剑一不太喜欢自己干涉他的交友情况,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私下里找朱葳蕤,他一定会生气。

    临走前,陈婉音嘱咐朱葳蕤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凌剑一,至于去香港的事情,希望她好好考虑,过段时间再给自己答复。

    朱葳蕤笑着应承下来,转过身,心里却涌起一阵深深的失落。

    对于凌剑一的热情,她不是没有感觉,有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幻想,等到高中毕业,凌剑一还会继续喜欢她,和她一起去同一座城市读书。所以她努力帮助凌剑一搞学习,她希望尽量提高凌剑一的成绩,希望他能够在她想去的城市选择一所最好的大学。

    然而,幻想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花,旁人轻轻一戳就破了。听完陈婉音的建议,朱葳蕤突然意识到,她和凌剑一只是两条相交线,高中是他们唯一的交点,等到高三结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