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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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心觅愣愣地看着向铮,她午觉睡到一半被急匆匆地叫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她反应有点慢,平日灵动的杏眼迷迷糊糊地半眯着,浓黑的睫毛耷拉着,歪着头想了半晌,比划了个数字。

    因为带回来的棉花不多,大头都预留着在做棉被上,所以这种棉偶统共就做了几十个,向心觅想着这种小玩意,价格并不便宜,买回去约莫也就是图个新奇。

    这几日她被自己的画技打击到,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一门心思研究画画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卖的怎么样。

    向铮看着女儿浑然不知的模样,登时明白这大概只是她随手做出来玩的小玩意,恐怕并没怎么上心,不由得又生出了几分骄傲之感。

    他女儿随手做出的的东西,就这么受欢迎!

    向铮笑呵呵地摸着肚子,问她:“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有多少人来问掌柜的,你的那个棉偶?”

    向心觅精神了一点:“卖完了?这么快?”

    向铮乐了:“早卖完了,日日催着布庄的人补货,掌柜的找不到你的人,找到我头上来了。”

    因为她画画入迷,饭都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更遑论见客人了,哪里晓得这些琐事。向心觅撑着脑袋想了半天,完全想不出来有这么一回事,叹了口气:“要的人很多?不应当啊,我觉得我的定价还挺贵的。”

    向铮直乐:“京城最不缺有钱人,贵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孟家的小女儿玩的好?听说是她这几日去哪玩都带着个狸奴棉偶,引的其他家夫人姑娘来问,你放的那几个都被卖光了,还问能不能定做样式。”

    好......原来是孟一水那个藏不住事的,得了个新玩意就四处得瑟,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向心觅彻底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又有了新的想法:“定做当然是可以,但是我带回来的棉花就那么多,种子都没种下去,剩下的棉花我还要干别的呢......数量得紧着点来啊,”她摸了摸下巴,眼睛放光:“涨价!”

    向铮哈哈大笑,看着向心觅财迷的模样:“随你怎么折腾去,赚得银子也都归你!正好过年了,且当做你的零花钱,快嫁人了,手里也该攒些银子。”

    向心觅本来还在想着哗啦啦地银子,忽然被向铮一句“嫁人”拉回了现实,她一个激灵:“我不嫁人!”

    “什么话!”向铮嗔怪地看着她:“哪有姑娘家不嫁人,你若是担心去婆家拘得慌,我给你找个上门女婿回来!”

    向心觅直摇头,简直像个小拨浪鼓:“我不!不嫁人不嫁人不嫁人!”

    看起来坚决的很。

    向铮瞪她:“你还想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

    向心觅点点头,很高兴地看着他:“多好,陪着爹娘一辈子!”

    向铮心里一软,看着向心觅依恋自己的模样,也说不出重话。他何尝不想让向心觅呆在自己身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但......不嫁人,总是要遭人非议的。

    他叹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让你娘同你说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向心觅很识趣地退下了。

    郑丽蓉也并没找她说教,过年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得很,哪里有心思去说教她。向铮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忙着清账,闻言翻了一眼,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不也一样不想嫁人,到了年龄自然就知道了。”

    向铮诧异:“你年轻的时候不想嫁给我?”

    于是两人开始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帐,似乎小吵了两天。

    向心觅不知道这些事,天气冷了,她日日窝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想出去,孟一水也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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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悟那日与向心觅分别之后,思索了一路。

    他以为只要见到了见到了向心觅,自己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但似乎更乱了。

    向心觅圆溜溜的杏眼一直在他面前晃啊晃,闹得他心中不太安定。

    他一时想,向心觅是不是喜欢上了陆谨?她如今与他这样好,是不是因为喜欢他?

    一时又想,路上她与陆谨发生了什么?朝夕相处那么多天,陆谨还为她受了伤,像英雄救美一样的戏码,的确很容易为之动心。

    他想来想去,走的院门口,听到陆谨在里面和街坊邻居寒暄,很热闹的模样。

    沈悟忽然顿住了步子。

    他清高寡言,平日里街坊都不大同他来往,他又喜好清静,从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既如此,不受人喜欢,似乎也是应当的事情。

    只是他头一次为此犹豫起来,在想是不是应该也学着陆谨一样,变得活泼开朗些才好。

    他想了想,跨步进了院子,破天荒地朝着邻居打了招呼,“李大娘,吃过午饭了吗?”

    他不知道这副情景落到别人眼里是怎样一幅景象。

    笑容僵硬,仿佛是生扯出来似的,脸色又难看,许是在秋风里吹的,本就白瓷般的肤色被吹的没了血色,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鬼上了身

    一时院子里闲聊的人都安静下来,不敢作声,面面相觑,不知道沈家小孩今天是怎么了。

    李大娘无助地望了一圈,围在周边的嫂嫂们都殷切地盯着她,仿佛被沈悟叫到是什么荣幸的事情,她们也跟着一起与有荣焉了。

    她干巴巴地回到道:“吃过了,吃过了今日冷的肚子里发慌,就早些吃了。小沈吃过饭没有?”

    沈悟更不擅长与人聊天,回了一句:“我也吃过了。”又不知怎么往下接话了。

    院子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竟没人说话了。

    他一来,竟把事情弄成这样。

    沈悟懊丧地快走几步,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陆谨与他相熟,和几位大嫂彼此对了个眼色,从小板凳上起来尾随着沈悟进了屋子,问他:“你今日怎么了?”

    沈悟不说话,低落,羞耻,与纠缠了一整天的郁气忽然变成了气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