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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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浮生趴在屋顶上,掀起一个小角,一遍悄悄观察,一边偷听着下方的说话。

    两个人都背对着她,看不清楚相貌,叫做子期的男子背影瘦削,另一个膀大腰圆。

    看样子,马上就要睡觉,要不再等上一会儿再去绑人?

    季浮生心里盘算着,被叫做武四叔的男人粗犷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朵。

    “子期,你再不睡,我就得给大哥写信告状了,或者四叔把你绑也绑回去。”

    “武四叔,你怎么这么喜欢告状。”

    又是那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子期微微的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书卷起身了。

    季浮生换了个姿势,把瓦片稍稍放回去一点,耐心的等待着。

    屋里传来了嘀嘀咕咕的说话声,木桶放置在地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静静的趴在屋顶上,祈祷着她的人不会被发现。

    一柱香的时间,屋子里静了下来,烛火也熄灭,沉浸在月亮的夜色里。

    季浮生像只敏捷的猫,蹑手蹑脚的从屋顶上落到围墙头上,又从墙头尽量小声的跳下来,一个翻滚到屋子的墙根处。

    屋里的床靠着窗户,如果要是从窗户里进去,兴许能直接抓住那个子期。

    至于他会不会叫……

    这不在季浮生的考虑范围内,她已经能听到远处有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了。

    *

    莫子期静静的躺在一片黑暗里,闭上眼,就是一片虚无。

    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或许还夹杂着别人的呼吸声吧。

    他慢慢的坐起身来,把解开的腰带又系了回去,这才望向窗外,眼睛一眨不眨,手上架起了自己的改良机弩,袖箭牢牢地固定起来。

    会是谁过来呢?又是谁要杀他呢?

    二弟、三弟?还是那些夫人?

    莫子期不清楚,但总归是来杀他的。

    刺啦——

    窗户破开的同时,莫子期也按下了手中的机弩。

    没入血肉的噗嗤声飘进他的耳朵,浓郁的血腥味挥洒在空气里。

    黑色的身影被他的袖箭一箭穿心,巨大的力道让他扑通一声跌落在窗外。

    莫子期轻轻的看了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睛。刚刚射出袖箭的手指还在发颤。

    床脏了,不能睡了。

    他放下手里的机弩,准备下床找鞋,突然,一股尖锐的危险感蒙上了他的心头。

    莫子期来不及思考任何事,飞快地拿起机弩,还没放上袖箭,伴着月色寒凉的刀锋抵上了他的喉咙。

    他也被混合着血腥气和汗味的身体圈禁了起来。

    那具身体,似乎还有些柔软?

    莫子期握着手里的机弩,余光微微瞥了一眼。

    那的确是个女子的手,手腕雪白,在窗子透来的月光下显得更为细腻,可是虎口处却长了一层新茧。

    “放下手里的机弩,闭上嘴。”

    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自他的背后传来。

    莫子期长睫微垂,止不住的颤抖,似是乖顺的放下了手里的机弩,斟字酌句问道,“你会杀我吗?”

    身后的女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刀锋在他的脖颈上微微压了压。

    莫子期想,自己知道身后之人的表态了。

    会杀,但是不会现在杀。

    他垂下眼睛,像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微微的仰头,让身后的人更加方便掌控,下一秒,他无声无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根袖箭,干脆利落的捅向身后人的眼球。

    季浮生瞳孔微缩,下意识的侧开脑袋,为了避免自己伤到怀里的人,刀自然就离开了几分。

    怀里的人干脆果断的捏住她的腕骨,可能是捏到了某个穴位,手里顿时没了力气。

    咚——

    匕首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来。

    季浮生眼睛一眯,瞬间翻身下床,挂在腰间的长剑由左手抽出,干脆利落的抵住了他的心脏。

    而与此同时,他也拿到了机弩,袖箭一搭,指向了她的眉心。

    季浮生简直气笑了,但下一秒,看清楚眼前人的那一刻登时呼吸一紧。

    他身披一身雪青色长袍,衣角绣着湖中月,腰间系以白玉蹀躞,通体漆黑的玉珠温顺的垂下。

    月光不知何时悬在了窗外,清辉的光洒在玉珠上,折射出来更显冷峭。

    衣着不俗,但更为不俗的却是这人的容貌。

    季浮生从未见过容貌如此之盛的人物,就算是上个世界的裴泉也不堪与之相较。

    月光葳蕤下,青丝半挽,只留一枚乌黑的木簪。

    一打眼望见,容颜似春叶舒展,文雅谦谦,如温柔的春风。细看,却是一副清绝的眉眼,一双丹凤眼看过来如同寒池化不开的墨,带着雪山上千年化不开的积雪。

    琼姿皎皎,骨重神寒。

    在同一刻,莫子期也看清楚了对面身形略微窄瘦的女子。

    剪水秋瞳,明眸善睐,活端端一副美人如玉。

    明明是月中聚雪的温柔脸庞,却因为那双墨瞳添了几分肃杀与冰冷。

    “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杀我。”

    莫子期眼眸微垂,不解的反问。

    这样外貌的女子,不可能是家里人派来杀他的。

    “没想杀你,只是想绑走你威胁一下。”

    哪怕袖箭指着脑门,季浮生依旧平静,往窗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还帮你解决了几个要杀你的人。”

    莫子期无波无澜,压根不关心窗外。

    他盯了季浮生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是看上了这座铁矿?”

    “我的人被抓了,想找管事的唠唠嗑,铁矿这种事,我一开始可不知道。”季浮生冲他歪了歪头,勾起唇角,怎么看怎么无辜。

    “你是山匪?”莫子期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也顺带猜到了她的身份。

    季浮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下一秒,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左肩。

    她拽住他的亵衣领子,把他拽向自己,贴近床上,像是嫌两个人不够亲密,每一寸身体都紧紧嵌合,一个巧劲把他卷在了身下。

    紧接着,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他的手上,指尖按住亮白色的弩弦勾紧,漆黑的袖箭射向了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噗嗤的声音、紧紧贴在一起的手,隔着层层布料的身体依旧灼烫着他的温度、缠紧她的腰腹的手臂……

    在这被朦胧的月色、湿润的喘息包裹的夜晚,莫子期觉得自己像是被月光温暖的河。

    他低低的吐了口气,想要化身成蛇、或者用身体、用四肢,把月亮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不是我的地盘,我是来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