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割猪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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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司斯啪嗒掉了滴眼泪,点点头。

    第二局。

    仍然是步茸赢。

    “村子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跟你一样对猪肉没有吃的欲望吗?”

    司斯屯咽了口唾沫,他鼻头泛红,手心微微出汗:“曾经有过,现在没了。”

    第三局。

    小孩还是输了。

    “篝火节,我没有见到女人,她们在哪?幸存多少?”

    “10……10人……是村长下的命令,惩罚她们不听话被关起来了。”

    第四局。

    步茸又赢了。

    “她们之所以不听话……因为,不吃猪肉?”

    司斯深吸一口气,非常难过,眼泪哗啦啦滚落,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不吃肉,饿了,就吃自己的肉,吃到整个身体都不完整,然后死掉,第二天醒过来,身体又会重新愈合。”

    胭脂听得汗毛立起。

    刨土豆的沈邵言太明白这个对话了,鬼故事集会的时候步茸也这样问过他们,一个习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孩,他跟在后面下意识补充:“照这么说,村里的人,不老不死?”

    司斯默默缩回手:“是整个村子,不老不死。哪怕姐姐现在杀了我,第二天,我还会活着。”

    这话说出口的下一秒钟,胭脂就拉着步茸退了好几米远,非常防备。

    “别害怕我,我跟他们不一样。”

    步茸开口:“最后一局。”

    司斯伸出手指,隔空跟步茸猜拳。

    很明显,他又输了。

    小孩自觉把手放在测谎仪上。

    “只有吃猪肉的人才会不老不死么?”

    “不是,还有我,即便不吃猪肉也不会死。”

    “给一个解释吧,司斯,你看胭脂姐姐很害怕你,如果没办法说服她,恐怕我们得分开,这些外面带进来的吃的,还有麻将游戏,你都吃不到玩不了。”

    司斯着急:“我能!我能解释的!你们別走,也別害怕我!”

    测谎仪仍然很平静。

    胭脂小声问:“管用么?”

    步茸高深莫测一笑,凑近,回答:“电池忘在家里了。”

    司斯见两人还是不为所动,他小跑几步,然后又停下,傻兮兮道:“我们这里的神,眼睛是看不到的,她的眼睛为了救治村里染瘟疫的妇女用以入药,里面得到救治的有我妈妈,从那时候妈妈就是神的信徒。但是……战乱饥荒让山隐村岌岌可危,没有能食用的农作物,没有水源,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为了活下去开始吃尸体,从土坑里扒出来,用火炙烤。”

    胭脂难以理解:“神呢?她救过女性,一定会在灾难面前庇佑你们。”

    “知道有神的那刻,村民中有人动了不好的念头,抓着老婆揍,揍得半死才唤来神,神爱惜众生,也怜悯恶人,就割掉自己的脚平息这件事。村民获得福报的消息传出,很多人效仿……最后神……”

    步茸接上话:“神分尸自己成全村民,山隐村不得神明庇佑,灾祸连连,所以因为战乱而引起的瘟疫让村子伤亡惨重,人丁凋零,为了活下去吃食同类。那么,为什么你们会不死不灭呢?”

    沈邵言插话:“按照套路来说,肯定是被神诅咒了。”

    司斯点头:“对!是这样!我们被神诅咒,即便没有做过的村民也都被诅咒了,变成阴魂冢里的小石头像赎罪。”

    胭脂打开笔记本记录,边画圈边呢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步茸问:“但你们没有变。”

    “村长想到一个办法,不变成石像的办法,那就是砸掉村子里所有供奉神和神有关的……东西,包括神救助过那些女性的眼睛。”

    “没期望你们能投桃报李,结果却敲脂吸髓压榨干神最后的剩余价值,承受不住反噬的时候才想起来物归原主。”步茸勾了勾嘴角,话锋一转,“怪不得,老金是个跛脚啊~”

    司斯顿住,他略微哽咽:“我妈妈知道后,挺着肚子去保护神庙,但路上难产死掉了,临死前还在试图阻止。我被姐姐抱回家,躲在地牢里,后来爸爸哥哥姐姐还有许多信奉神的村民都死了……可能是上天惩罚山隐村,就让我们永远困在瘟疫,没有农作物,没有水源的地方。”

    沈邵言虽然在忙着做饭,但还是能分神:“你该庆幸你妈这块玉牌,怪不得你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要我我也跟你一样。”

    胭脂感动:“这群村民又可怜又可恨,极度无知自私!司斯,你妈妈和那群信奉神明的人我觉得很勇敢……那位神明其实也挺伟……”

    “別!别说出来!”司斯猛地大叫,“不要说,胭脂姐姐,不要说后面的话了。”

    胭脂打了个寒颤,这小孩竟然救她一命。

    所以,「忌说吉祥话,不入佛神庙」这条规则,百分之百……是真的。

    沈邵言把卡式炉还有盘子端到他们面前:“好了好了,土豆烤ok了,三种调料,你们自己撒吧!咱,边吃边聊。”

    步茸说:“司斯,我把炉子留给你。”

    “我不会用……”司斯满脸为难,声音有点慌张,“步茸姐姐、姐姐你还是带回去吧,在这里生火也一样。”

    步茸和颜悦色地挑了几块金灿灿的土豆,拿了最辣的辣椒粉,手一抖,多撒了些。

    她默不作声递给司斯:“先给我们小朋友尝尝外面的新鲜味道。”

    沈邵言刚想说话,却被胭脂三言两语牵着鼻子走:“哎呀,没看出来,沈邵言你手艺挺不错啊!洋芋都能做出五星级餐厅大厨的味道,来来来,你自己也尝尝。”根本没给他张口的机会。

    两人说话之际。

    步茸笑眯眯地也给自己碗里倒了跟司斯同样的料。

    她天生喜辣,吃得面不改色。

    司斯,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胭脂暗暗攥紧电棒。

    这时,步茸却提议要教司斯打麻将。

    沈邵言:“说好了我来当弟弟的老师。”

    步茸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司斯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适应能力非常强。

    步茸对了一下时间,大约十分钟,他就能听懂和麻将有关的规则,甚至有的时候沈邵言带出几句英语和流行词汇,小朋友都可以顺利消化。

    沈邵言太喜欢这个忘年交了,尤其是几把麻将下来,他觉得司斯非常投自己脾气,边摸张边说道:“弟弟,你既然没吃过猪肉,是不是说明能出村子啊?到时候我们离开了也带着你走!”

    胭脂:……

    步茸笑而不语。

    “我胡了。”司斯小声嘀咕了句,有些害羞。

    沈邵言感觉捡到宝了:“哇靠!好聪明呀!”他再接再厉邀请,“哥哥家虽然不说很有钱,但在雅贡市还是能排个前十左右,回去就让我那便宜爹认你做干儿子,我就是你哥哥,你就是我弟弟!”

    胭脂见他人傻钱多的模样很是无奈:“不玩了,上去透透风。”

    司斯却拉住了胭脂:“姐姐,这里安全。”他指指囚门里面,“你们女孩子睡在那边吧,我跟哥哥睡在隔壁。”

    步茸看了眼沈邵言,回答:“一起吧,牢狱单间挺大,容纳四人不成问题,而且也就我们这间稻草看着干净,大少爷睡不惯脏的。”

    司斯一愣,随即冲他们露出天真的微笑:“也行,人多暖和!”

    沈邵言指指步茸:“还是你懂我呀。”

    司斯提着煤油灯进去,把它给了胭脂:“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