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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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啦啦能量,正义之光永照大地!——《巴啦啦小魔仙》]

    开灯进屋,林英对哪哪儿都似乎看不顺眼,一会儿指责墙皮都开始脱落,一会儿说下水道的味道凑近了闻很臭,坐在沙发上不动也能提上两嘴沙发都被坐塌了。

    “你到底想干嘛?”谭果跪坐在地毯上,将打包的外卖一个个打开。

    林英翻开手机,打开相册,把一张张精装的房间图片展示给她看,“我们一起住吧,我在律所旁边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正好租期是我们毕业。”

    谭果听到有些发愣,但手上的动作还没停下,晚上的小龙虾吃的相当不满意,主要是氛围没对。她撸起一串羊肉串,嗯了一声,点头说好吃。

    林英笑着看她装傻,俯身过去,在她嘴角轻啄,“你同意了?”

    “这么好的房子不住浪费了,不过那块地价不便宜哦,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林英眼神沉了沉,觉得也没必要瞒着什么,声音小了几分,“高三毕业后被关着那些天的赔偿不少,上大学后我又攒了些。”

    他被限制那么久的人身自由,想必不是很愿意提起那段时间。林越书没了,留下的遗产林成和林鸣两姐弟都掰扯不清楚,他一个外人更别提有填饱肚子的钱了。

    林英想着可能和谭果还是同一所大学,出来后端过盘子,去过工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地活着,希望能在学校里再见面时能够体面一些。可是他找了她三年。

    谭果听着心碎,凑过去想给他一个吻,没想到林英单手挡住她,“你嘴巴太油了,想给我上妆啊?”

    ……

    第二天到律所后,高律还是一脸得意地拿出景儿母亲的授权委托书,看来是下定决心了,不过关键证据欠缺,想要告赢这场官司难上加难。

    谭果想起小刘的日记本,提了一嘴不然去景儿家里看一眼,说不定会有些意外收获。

    于是,她又坐在副驾上,由自己带教律师亲自开车,去往一个破旧的小区。

    “谭果,你这待遇可以啊,带教律师都快成你的专职司机了。”高律嘴里叼着一根烟,敞开窗户,风灌进来把烟灰往谭果身上吹。

    她笑着咳嗽两声,“不敢不敢,是高律您技术好,开车稳当又快。果然应了我们班主任那句,优秀的人,真是干什么都优秀。”

    吹了一路彩虹屁,才稍微把这位律师心里的一丢丢不平衡给吹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破败的居民楼,水泥质地的外壳,像是农民自己搭建般粗糙不堪。每栋楼有七八层,但是楼之间的空间狭小,形成一缕缕阴暗的巷道。地上灰尘很多,风吹过带起一阵迷雾,让人不得不微眯双眼。

    他们还没走进去,就被巷道外面围观的人群给拦了去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那个幽深黑暗的通道。

    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单车,也会故意放慢速度,偏头看上两眼。

    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去,巷道门口站了一排戴着铁头盔,拿着军绿色迷彩盾牌和棍棒的警察,盾牌紧挨着挡在面前,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这时一个喇叭声响起,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循环地播报什么违建的房屋需要拆除,尽早同意会获得奖励云云。

    太阳火辣辣的暴晒,人群乌泱泱挤在巷子口,却出奇地安静,每个人只是和旁边的朋友低声细语,拿着扇子制造一丝清凉。妇女站不住的,坐在旁边商店前的两层阶梯上,挽起裤脚,给身边的无忧无虑玩泥巴的小朋友扇风。

    “这片看来被要被强拆了。”高律见惯了这类官司,似乎闻到了钱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站着,谭果因为个子问题,只能隐约看见巷口那几位的脑袋,在阴影里岿然不动。

    忽然巷子口有些骚动,堵门的迷彩服让开了一条道路,身穿一身黑色防弹服的警察两两架着一个人,乌泱泱送出来好些人,丢在阳光暴晒处,不顾他们的挽留又重新走回去。

    谭果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警察,个个身穿制服,根本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一举一动都让人畏惧,不容置疑。

    人群这才有了些反应。

    一个老婆婆首先被架出来,老人家在两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她被软绵绵地放在地上,胸前抱了一本书,有些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并没有再挣扎,眼里毫无生气地往前走。

    后面又架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还想往回跑,却被铁质盾牌死死挡住,无可奈何,转身追上前面踽踽独行的老婆婆,两人的影子在落日下被拉得很长,削瘦无助。

    高律直直地往两人的方向走去,这女的正是景儿妈妈。走进了,还依稀听见那老婆婆唉声叹气地说什么,住了一辈子的房子,说拆就拆,她以后就真的无根了。

    谭果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建筑上拉着鲜红的横幅,“违章建筑”四个字醒目而刺眼,不近人情。

    景儿妈妈见来的人是高律师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说见笑了,家里接二连三出了这档子事,不过是有律师费的,让高律不用担心。高律连连摆手,说他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景儿的情况,没想到遇上这件事。

    身后挖掘机启动,动静忽而大了许多,一个笨拙的铁铲子,看似轻轻放在房顶上,房子的一角立马塌陷,顶层人家没有收走的睡衣还晾在阳台上,被巨型铁铲毫不客气地推进水泥和钢板的废墟里。

    身后尘土飞扬,人群躁动,老婆婆却再没有转身。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慌忙地扶过老婆婆,嘴巴里宽慰她有新的开始,忧郁的眼神却不自觉往坍塌了快一半的房子瞟去。

    来的人是景儿的舅舅和舅妈,专程过来接景儿妈妈和外婆去他们家住的,没想到老年人固执不肯搬走,硬是拖到了强拆这一天。

    那男的似乎认得高律,故意落下半步和他并肩,手里不知何时拿着老婆婆刚才抱着的那本书。

    “高律师是吧?景儿的情况,我们也有些了解,这场官司赢的机会怎么样?”男人戴了一副眼镜,像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