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一章 何时结怨染血腥
    《他最爱的大小姐留洋归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谢允纱的公寓门缝下,多了一张纸条。

    打开看了一眼,将其燃尽成灰。

    并没有老实待在和羽舒安排的小公寓里,谢允纱坐上黄包车,去了一家叫做“远洋海味”的饭店。

    进入饭店后,她拐了几个弯,走到了后厨。

    打开后门,走过一个闹市街区。

    在街区右侧的街道,找到了一幢老式的两层木楼。

    木楼后,是属于贫困工人的居住区,一处出售饮用白开水和洗澡水的地方,工人们称之为“老虎灶”。

    三三两两坐在长条的凳子上,有人喝水聊天,也有人在赌。

    东江人前段时间还会在这种地方出没,抓上三、五赌徒为他们牵头的洋人工厂,签下几个工人常年的卖身契。

    但近日,似乎暂时没了动静。

    工人们的生活压力与常年的贫困,聚在一起耍赌是唯一能让他们感到惬意的,也是一不小心会在此处栽大跟头的。

    他们嘴里聊着码头的事儿,有时说着说着,忽然拳脚相加、嘲噱发生口角,以至于几人相争、斗殴打作一团而互不相让,都是常有的事。

    锦衣华服的谢允纱出现在此地,甚是格格不入。

    与一灰衣男子即将擦肩而过之时,她的手被牵着小跑了起来。

    二人藏至墙角隐蔽处,她的手心多了一支钢笔。

    男子帽檐压低,焦急问道:“来的路上,可有人跟着你?”

    谢允纱被抵在墙角,将钢笔放在了自己的手提包内,抱着他的那一瞬,喜笑颜开:“你派人送的纸条,我按着你的路线走的,怎会有人跟着。”

    葛扬帆收紧手臂,轻轻抚摩她的后背,“那批货幸亏姜副会长顶着压力,让乌篷船及时运送到,尚北初战大捷,眼下我作为尚北与懔城接口人,刚到刘明清会长手下做事,还不便同和会长直接相见。”

    此地不能多留,谢允纱被葛扬帆狠狠地亲了一口。

    谢允纱深情凝望:“羽舒大婚那日,若你想见我,便来……”

    葛扬帆拨弄谢允纱的秀发,耐心嘱咐:“暂且不见,你我刚到懔城,切莫引人注目。和宗凯不安分,这里面已有了确凿的证据。你将笔尽快交给和会长,让他做定夺。”

    ——

    婚礼前夕,谢允纱不请自来到和家别墅吃晚餐。

    头一回见姜胤辰,谢允纱不免多看了几眼,毕竟只在报纸上瞥过一瞬。

    还在想,是什么样的男人,把和羽舒迷得神魂颠倒,让和羽舒差遣她跑腿买那古董。

    这模样俊俏的,哪个姑娘看了不喜欢?

    不过谢允纱看姜胤辰,除了对和羽舒和颜悦色带着温柔,见到其他异性,一概是没有笑容,简直判若两人。

    思及此,谢允纱摇扇掩嘴笑了起来。

    这一桌子海味也不知成婚前是给谁补,谢允纱就这么盯着姜胤辰为和羽舒取蟹肉。

    席间,和羽舒言笑晏晏,与姜胤辰二人互相喂食,真是叫谢允纱看得心生羡慕。

    定制的婚纱已经到了两日,和羽舒还未试穿,在饭后,她就迫不及待牵着谢允纱的手上楼。

    ——

    姜胤辰点燃了一根烟,与和宗煜在书房交谈。

    和宗煜直夸他近日替工人们所作的一切,表现甚好,姜胤辰却推说那是和羽舒的功劳,许多细节,还需深入调查,日后慢慢完善。

    但姜胤辰对另一件事颇为关心,问道:“抵制洋货,洋人为难您了?”

    谢允纱在与和羽舒上楼时,给了和宗煜一支钢笔。

    笔杆旋出,和宗煜抽出纸条摊开,神色凝重,“呵,他们想强买强卖,实际又不能拿我如何,和家的税每年多缴两倍,也不是白缴的。”

    纸上的内容读完,和宗煜知晓姓王的只是个替死鬼,却未敢往另一处想。

    “王玉昆这替死鬼的一切,竟然是和宗凯在搞鬼!”

    和宗煜气愤地拍了一下书桌,姜胤辰被和宗煜的举止一惊,似是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发雷霆。

    和宗凯原先只是谈一部分茶叶生意,和宗煜前几年盯着他,看和宗凯稳扎稳打地干,而后和谁谈生意,和宗煜便未干涉。

    而商会的事,和宗凯也未能插手。

    现如今,和宗凯肆无忌惮做起别的勾当,证据确凿,尚北组织在信中写道,就连前几次组织被重创,其中都有和宗凯的“功劳”!

    按理来说,冯义明这个职位,莱恩理应以礼相待,说出去不怕人笑掉大牙,遭受一个总巡捕两个耳光,该是来自于莱恩父亲的压力。

    冯义明、莱恩、王玉昆、嫣语……

    现如今,清乐府多了个云雀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来回转。

    清乐府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胤辰原先无意提起东江人和姜应元一事,和宗煜也觉得事有蹊跷。

    眼下证据确凿,和宗煜五味陈杂。

    纸条最后,却是写了四字——“揭竿起义”。

    懔城一向太平,但洋人霸占懔城的地方虽小,却无一不渗透着这座城的每个角落。

    和宗煜十几岁时,便看了人生百态。

    码头二字,承载几代人的血泪。

    许多人出生于水上,也在水上逝去。

    木船是唯一生存的工具,一家子居无定所,漂泊吃下万般苦。

    他一个富贾商人罢了,没有能力彻查清乐府,也无能力撼动巡捕房的地位,和军\政部的关键人物。

    和宗煜负背而立,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那日我跟你说过,他们嚣张不了几日。我让几个商会共同抵制洋货,不想让洋人扼住懔城的经济命脉。东西不能强买强卖,人人有权自己做抉择。洋人干涉懔城之事,终究不能长久,这未来,在那些个人手中,你说能看到什么曙光?”

    和宗煜吸了一口雪茄,“阿辰,刘明清这人眼下要开矿,但权力甚小。铁路我们亦是要自建,过个路还要让洋人点头,真是笑话!定要让人人知晓,路权即国权!”

    “码头你与几个分会长商议,择几人管辖。待你和羽舒大婚后,我预备开几个商办铁路公司让人认股,我一定要亲眼所见铁路四通八达之时,也要帮国人夺回采矿权。”

    姜胤辰知晓,和宗煜是要将洋人慢慢赶出去。

    姜胤辰:“可是,和叔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和宗煜将纸条递给了姜胤辰,未打算隐瞒。

    和宗煜:“东江人一事,与他有关。这么一追溯,你哥嗜赌,你爹惨死……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和宗煜老脸都无处放,愤懑解释:“我自小被教育,‘切莫从政’,所以我一心经商,但和宗凯并不是。我二人理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