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枝铃(十二)
    《我推的反派他好爱演》全本免费阅读

    墨知平握着柳弃予的手未动。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察觉此刻自己正受某种力量影响,甚至此刻答应的话已在嘴边,却无法强行脱离那层桎梏。

    “墨知平?”柳弃予不知他所受影响竟能蔓延至是否答应的决断,还以为他并不愿意,言语间不免掺入了些犹豫。

    她求人时声音如哼唧的幼兽般,声线细而柔软,把示弱摆上了明面。却又含了些期期艾艾,引动着他内心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好。”墨知平答的声音低沉而轻,一不注意便擦过耳畔,不见踪影。

    本能越过意识,不再受任何束缚与桎梏。

    只要她问,便会应。

    柳弃予轻舒一口气,这办法有点笨,还得墨知平全心协助,但眼下有办法总比任由影响加深要好:“那接下来,你听我的。”

    她想的很简单,也实用。

    墨知平意识被环境所影响,虽然能看清,听闻一切,却无法主观获得有效的信息。

    像方才,三言两语便将司父辨认为凡人,又改口为缚灵,他能看得司父外貌作态,却无法拥有准确的定义。

    只是被影响着,刚发现些许端倪,脑内便被填入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这般如此,永远也无法探寻真实的信息。

    柳弃予没了视野与听觉,却因此避过了这影响,她更能察觉这些零散线索下所埋着的真相。

    现在便是让墨知平当她的眼与耳,他不处理任何信息,只是忠实将画面呈现。

    剩下的,听她的就好。

    只是…墨知平哪怕应了,却难保会下意识省略过,那意识并不想让他说出的信息。

    好在,她如果问的够细,墨知平也能发现,就像那占据大片天空的巨木,他虽下意识忽略了。

    可只要她问起,便能察觉到巨木消失的事实。

    有些类似薛定谔的猫。

    猫尚在盒子内,它的状态无法被观测之前,没人知道它是生是死。

    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它生死如何,却永远无法知道它在盒中为何种状态。

    此刻影响墨知平的,并非挡住了他视线的不透明盒子,而是将生与死这一概念排除了他的脑海。

    他能透过盒子看到猫,却无法通过猫的状态准确判断它是生是死。

    不过却告知一边的柳弃予,猫胡子是否还在颤动,爪尖是否有抓握,将结果全数交由柳弃予判断。

    如若她问了这场景中某处情形,墨知平却不答,说明那地方一定存有某些猫腻。

    这便需要柳弃予更多指引了:“…我们现在站在哪儿?”

    墨知平抬首,再看了四周:“他们屋外,正门左侧莫约两三步的位置,屋旁有围墙,不高,离到你肩膀还差着两寸左右,院内种着…”

    不得不说,墨知平先前话少,能不说便少说,此刻意识到意识被控制的情况,要他描述环境,却没有一点信息被遗漏。

    随着他的话,柳弃予再次“看”见了眼前的场景。

    季节大约在春,他们院里种的藤还尚绿,绿洲为了培育各季节的各类植物,季节同季节间的区别,比陆上甚至更明显几分。

    司父正沉默的在院内走着,不时拨弄过某一根青藤,查看着叶片状态。

    司鸢便跟在他身后,踏过父亲走过的每一个印子,仿佛新生的雏鸟,懵懂般跟在成鸟背后。

    画面倒是这画面,只是柳弃予总觉违和:“他腰间有没有一个绿色的丑葫芦?”

    他身侧配着青竹剑,应当已过了娄云昭来时那次盛会,怎么说,也应是十二岁的司鸢才对。

    这是男孩儿本就难服管教,司鸢还有着自己想要成为剑修的计量,叛逆反骨的少年怎么会同跟屁虫似的黏在父亲的屁股后面?

    墨知平在他左侧右侧看了个来回,还等他转过身去,看过他背面,也没看见那只莹绿色得丑葫芦:“没有。”

    “唔…”有关他腰间葫芦这段剧情,便是《墨域》中,青柠回忆里出现的部分。

    “为什么要确定他的年龄?”

    墨知平见她纠结,便想着能否帮上一二,有时旁观的问题,说不定是解开疑惑的关键钥匙。

    “倒不是确认年龄。”柳弃予顿了下,她的问话连起来看,确实让人不免想到她正在确认此刻的年份。

    可年份与眼下这个有些奇怪的幻境,不论是幻境真身,还是破局之法的关系都不大,也因此墨知平才会有这样的问题。

    柳弃予解释道:“我对这个年龄的司鸢还比较熟。”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哼笑。

    本应是不甚明显的气音,却因为她周围笼罩着墨知平的灵力,即没有风,也没有云的声音。

    这般没有任何杂音干扰的环境,哪怕他再轻声细语,柳弃予也能辨得分明。

    …好像忘了和他说了。

    柳弃予忽地想起,墨知平这一路虽然没说,但从墨韵分魂自爆离开,司鸢如早有约定般出现后,他对这人就存着隐约的敌意。

    不过一路直奔这里,路上确实没甚解释的功夫,只能让这个误会持续了下去。

    哪能想到这人现在还在意呢。

    “我通过羽柊辟开的那条通路时,不是耽搁了些时吗。”

    她眨眨眼,先是说着不可抗力,才继续道。“应当是他魂体先散,一些碎片混在罅隙之间,我透过那些碎片看到了司鸢的记忆,才会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