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炙焰(二)
    《我推的反派他好爱演》全本免费阅读

    柳弃予没经历过这么快的提什么来什么,羽柊前一秒还在发着毒誓说同命契,后一秒竟在二人身上应验了。

    “师姐...”柳弃予声音略有一些颤抖。

    不知是因为不安与恐惧,还是疼痛带来的生理反应。

    她甚至没叫柠柠姐,而是下意识的称呼青柠为师姐:“这是楚沐岁的火,对吧?”

    若是仔细听,还能窥见她声线底下的颤抖。

    青柠的震惊不比她好到哪儿去:“确实是...她怎么会?”

    一旁的羽柊显然不在震惊之列,她皱眉看着同步捂着右臂的两人:“你们干什么呢?”

    “你说的同命契。”柳弃予试图分散些剧痛带来的恍惚,便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一张口,便能听得她齿间冷冷的吸气音。

    “你们不是名门正派吗?”羽柊这下是真的有些震惊了,“怎么,还弄这玩意?”

    墨知平自柳弃予捂住右臂的那一刻脸色便紧绷起来,却没有贸然上前。

    显然也知道是同命契在发动。

    若是贸然输入法力打断,极易引起反噬。

    契约双方生死同命,此乃同命契字面含义,这咒虽然存在,但正统仙门中有人很少使用。

    原因无它,它实在有点邪门。

    或者说一开始创造它的人,可并不是一对伉俪情深要生死与共的恋人,反倒是邪修所创。

    施术者能够借此咒,让被施术那方,替自己挡下一次致命攻击。

    随着时间流逝,现今流传在修仙界的版本相对平等的多,改良成短期、且双方一方受伤,另一方会受到同样伤害的咒法。

    使用场景也不多,大多时候便是像羽柊发毒誓那般,签订一次性的同命契,已保证自己的承诺真实有效。

    简单点来说,便是真刀真枪的,若所言为虚,则天打雷劈。

    不过正派仙门若非必要,很少使用此咒,毕竟前身乃是邪咒,自诩清高的仙门自然是不想沾上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羽柊会震惊:“你们身上这个还不是一次性的?你们不会是什么邪宗的弟子吧?”

    没等二人回答,她继续猜测:“这位姐姐是绿洲之人没错,我眼力还算不错,怎么没看出你们身上有邪宗的气息,你们到底在替谁抗伤害?”

    “话说这咒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应当是符咒宗师季荼改的吧,能修改这种符咒,难道你们是季荼的后代...若不是金山之人?”

    柳弃予直被她吵嚷震的一个头两个大:“闭嘴。”

    这咒确实如她所言,被再改了一次,只不过是娄云昭所改。

    说来也巧,归云宗五名弟子,竟恰好分别是各五行单灵根,柳弃予是水,青柠则是木。

    她们对应的灵力属性,会直接显示在咒法上。

    现在受到重伤的则是火,归云宗二师姐,楚沐岁。

    两人现在身上所发动的咒言与同命契唯一相同的,便是可抵挡同契者的致命伤害。

    是娄云昭年轻时所改。

    他那会创下的东西实在太多,这只是玲琅满目中,不算起眼的一项。

    本压箱底没有拿出来用的意图,只是偶然的机会被几人发现。

    娄云昭反对过几人用此咒,毕竟咒一旦施下,只有发动一途,没有回头路。

    但,五人商议后决定。

    他们让师父协助改了许多,不遇到绝对的致命伤害不会发动,且对于同命契相连的其他人,只会体会道痛感,实际并不会受到伤害。

    最关键的一点,是能确认受到伤害那人的位置。

    方便最近的人有所感知,是他们最后、也是最严密的一道保命符。

    柳弃予在玄幽森林一次被洞穿重伤,再艾青城内灵气运转内伤,均没有引起同命契的发动。

    可见娄云昭所设置的条件之苛刻。

    更可说明,楚沐岁现在情况的危机。

    这些要说起来实在太复杂,随着最初那阵剧痛逐渐缓解,或者柳弃予已逐步适应这种疼痛,慢慢放下手臂。

    “抓紧时间。”她说,“没有别的办法抵达木灵之间吗。”

    哪怕同命契,柳弃予也不敢完全信任羽柊所言放任司鸢魂体消散。

    鬼知道她会不会修改符咒。

    羽柊看起来心情良好:“不说了,只有这一途吗?”

    一时间事态近乎陷入僵局,羽柊叹了口气,只得再说:“好吧,原本不想的。”

    她伸手抓像司鸢的头,指尖再一次变得细长而尖锐。

    标准的搜魂之态。

    青柠和柳弃予二人尚未完全耐过疼痛,此刻却来不及拦下。

    黑色灵气犹如在空中鬼魅穿梭,将将在羽柊手要触碰至司鸢前一刻将她拦下,却停滞了片刻。

    羽柊并非是搜魂,倒是像撒下了什么粉末状的药粉,墨知平就算阻止,却也已晚了一步。

    “司鸢!”青柠隔的远些,更是因为同命契影响,没有作出及时反应。

    “他没事,别叫那么大声。”羽柊调笑般的声音恰好好处的响起。

    她声音逐渐转变,每一个字仿佛在蜜罐中浸过,有些微妙的甜腻:“只是给他个理由罢了。”

    “理由?”柳弃予皱眉,自打踏进绿洲起,没有一件事是在预料之中,此时楚沐岁出事,更是让她心中危机感更加重了些。

    司鸢眼前只片刻空白,却有无数散碎的记忆碎片闪过眼前。

    人对一件事如果没有一点好奇与渴望。

    要么,是已经全数掌握,要么,便是一点也不了解。

    可如果是一知半解。

    人很难只在中途停下探索的脚步。

    也许会有人停驻下来观望前方,认为这条路不适合自己,那么对于这个人来说,便已经掌握了全貌。

    可有一条路,无人能够拒绝探索的渴求。

    自我。

    司鸢之前拥有的记忆虽然时间段上零碎,却都是完整的回忆,如同缩略般的前半生回忆存在他的脑海中。

    此刻出现的在他脑海里却不同。

    他第一次拿起青竹剑的模样,他第一次反抗族长的模样,他第一次踏上绿洲之外。

    真切踏上陆地的感觉与弥漫在鼻尖泥土的腥臭是那么清晰。

    后面是什么...?

    没有人能逃得过自我否定。

    人的构成是过去、现在、未来。

    虽然没有人能够先一步抵达过去,也没有人能够通往未来。

    可过去无疑是生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