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首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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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消息后,初岁急忙坐车赶到医院。

    急诊室人不少,她步子迈得又急,边走边低头在手机上问乔以珊她们在哪,拧眉打字的间隙,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初岁连忙道歉,退回几步,连人脸都没看清就要继续走,却被对方一把拉住。初岁这才抬头,看见是徐叙之,稍稍有些惊讶,“徐医生?”

    “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徐叙之问。

    此情此景,让初岁忽然想到很久之前的那次初见,他几乎没怎么变,样貌和气质同样出类拔萃,极易让人沦陷,只不过那时的他语气并没有这么温柔,反而带了点敌意。

    初岁猛地摇摇头,她暗自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转而对徐叙之说:“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来看看,徐医生我先过去。”

    徐叙之还没有放开她,“我陪你。”

    “不用了。”初岁立刻阻止道,她不希望徐叙之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你放心。”

    说完,她悄悄收回自己的手,小声说了句“抱歉”,往前跑走了。

    徐叙之看着逐渐走远的那道身影,微蹙起眉,一贯沉静的眸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初岁到的时候,乔以珊正陪着许晚宁在某个诊疗室门口里坐着,除此之外她们身边还站了几个中年人,两男一女,看样子是来找许晚宁要说法的。

    其中在最前面的女人大概是陈文禹的母亲,穿着几年前初岁老家时兴的那种碎花袄,指着许晚宁边抹泪边在喊:“......你这个女娃怎么这么狠心,跟我儿子分手之后还不消停,居然找人把他打了!”

    “阿姨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明明是你儿子先劈腿的。”乔以珊忍不住替好友争辩道。

    “我儿子劈腿,她就可以找人来打他了?”中年女人的嗓音大了些,“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这话刚说完,身后就有医生在喊:“请问,谁是陈文禹的家属?”

    穿着碎花袄的女人连忙转过身去,脸上瞬间变换了一副恭敬表情,轻言细语地问:“医生,我是陈文禹的妈。我儿子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一直没说话的许晚宁冷笑了声,站在后面的乔以珊和初岁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患者身上有多处擦伤,我们已经做了简单治疗,其他的没什么大事,只是脚踝处的扭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家属先去前台缴费吧,等下我们会把患者转到普通病房。”

    “这么贵啊,不是说没什么事吗?”陈母看到缴费单,忙拉住医生,“能不能便宜点?”

    秦雪大概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还没说什么,身边的护士就替她开了口,“阿姨,您当这是菜市场,还能还价呢。”

    “小高。”秦雪拦住护士不让再说下去,她双手插兜,面色温和地朝对方笑了笑,“阿姨,五千块钱是医院基本收费的标准,要是最后没用完,出院的时候会退给您的。”

    听到这话,陈母的脸色才好看一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没好意思再说什么,“这样啊,那好那好。”

    “那您有事再找我。”秦雪冲护士使了个眼色,关门进去了。

    陈母拎着那张收费单子在原地看了一好会儿。乔以珊听医生这么说,总算放下心,偏头跟初岁交涉:“还好没什么大事,那现在怎么办?”

    “算他命大,走吧。”许晚宁率先开口。初岁看了看她,觉得她来这一趟似乎就为了得知陈文禹的下场,如今听到了,心里那口气也差不多该消了。

    可是陈母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几乎是许晚宁刚转身就被她拉住,“你不许走,这件事我们还没说清楚呢,你就想跑?那我儿子怎么办?!”

    “阿姨,那是您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您自己看着办吧。”

    许晚宁吐字风轻云淡,毫无疑问激怒了陈母,“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难道不是你找人打的吗?你这就想轻描淡写地撇清关系?我看这些天的误工费医药费都该你出才对!你不准走!”

    说完,她把那张缴费单往许晚宁怀里一扔,身后跟来的一男一女也过来拦着她们:“就是,你把人打伤了就想走?没这么容易的事!赔钱!”

    人多嘴杂,他们折腾的动静一时引来了身边不少人的旁观。

    初岁下意识垂头,许晚宁却不觉得有什么,用力甩开手臂上的桎梏,“给我放开!”

    “阿姨,你啃你儿子啃惯了吧,平时要点生活费也就算了,现在还拿他来威胁我?你打错算盘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许晚宁直接点明了陈母的心思,后者一听,仍然不依不饶,叉着腰喊道:“行啊,你不给是吧?那我们叫警察来说理去!”

    许晚宁笑起来,“要报警是吧?我等着。”

    陈母气急,这就要掏出电话来报警,却立马被跟来的几个叔婶拦住了,“老嫂子,不能报警啊,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趟来干嘛的,家里还等米下锅呢。”

    “是啊,你跟她好好说说,她家那么富,流出来一点都够我们吃上大半年了,别在这关头逞强啊,多想想家里那几个闺女。”

    “这大叔说得没错,阿姨,你是得仔细考虑考虑。”许晚宁双手环胸,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您让陈文禹病好之后跪下来跟我认个错,这事就算完了。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您还能拿回去个仨瓜俩枣的,对大家都好。”

    “晚宁。”初岁觉得这话着实有些刻薄了,忍不住拉她的胳膊,许晚宁却始终不为所动。

    陈母本就憋着火,听了亲戚的劝告后更是左右为难,眼下听了这一番嘲讽,哪还顾得了别的,冲上去就要扇许晚宁的巴掌,“你......你这个贱人——”

    初岁和乔以珊忙护着许晚宁往后退了几步,陈母一个踉跄,手肘偏了些,就要挥舞到初岁身上,许晚宁使劲拉了她一把,却没拉动,眼睁睁看着初岁被那些亲戚扯了过去。

    “初初小心——”

    初岁下意识循声看去,与此同时感觉身侧有谁挤入人群,宽厚的背脊为她隔开那些霍乱。

    陈母的那一巴掌落了空,徐叙之将初岁护在身后,冷眸瞧着身前的众人,语气严肃:“这里是医院,闹什么闹。”

    这话让眼前混乱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陈母在看见徐叙之那身白大褂后顿时变得谨慎,垂下头不再开口。站在她右侧的那个男人脸上挤出讨好的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小声点。”

    经此一闹,许晚宁觉得再扯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纯属浪费时间,拉过初岁和乔以珊就要走。

    见陈母还不肯罢休,徐叙之作势往前走了一步。

    恰好诊疗室的门在这时拉开,陈文禹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额头上和脚踝分别用显眼白色的绷带缠住。陈母顾不得其他,忙迎上前去查看儿子的状况,留下一男一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