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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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身靠向鸣人,佐助接着缓缓抬起右手,释放出电光,很快,大片积雨云开始在他们头顶上方蓄积,随后,源源不断的电闪雷鸣开始冲破云层,雷声滚滚,仿佛天空正在怒吼。

    轰隆一声,一道狭长的亮紫色闪电蜿蜒而下,带着足以劈裂苍穹的气势直冲过来,然而这并非麒麟,只是一道被吸引来的落雷,但也足够震慑人心,使人形神俱颤。

    但,佐助和鸣人却都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尤其是鸣人,他并不理会随时可能降下的闪电,不做任何防御,只是一脸平静地抱着唯一在意的人。

    如果这就是佐助的选择,那他全然接受,只等命运将他们一起带离这片大地,去往再没有隔阂的新世界。

    只是,此间并非只有他们两个,情况危急,九喇嘛自行释放出查克拉,将他觉得不可理喻的两个人类包裹在尾兽外衣之下,接着大发雷霆。

    “鸣人!!!佐助这小子发疯,你怎么也跟着发疯?快点阻止他!难不成你想和他一起死吗?”

    闭上眼睛,鸣人深入意识空间,站在九尾面前,坚定地对它说:“九喇嘛,我不知道佐助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痛苦我就像亲身体验过一样感受到了,我帮不了他,但我可以和他一块承受,我要一直陪着他,他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他想去另外一个世界,那我会和他一起去,对不起,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对方一脸决绝,请求成全,九尾妖狐极难得地站起来了,显示出他的忧心与焦虑。

    “鸣人,你这个笨蛋小子...”

    “九喇嘛...”鸣人换上轻松的语气,却是为了告别,“如果我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去找其他尾兽吧,人类的世界好复杂,连我都这么觉得呢,待在我身体里,看着我胡闹,你一定也感到厌烦了吧?离开吧,去个有许多快乐的地方吧。”

    “混蛋小子...”妖狐深深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本大爷厌烦了?我就喜欢待在这里,这里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你想和佐助那小子把本大爷的家毁了,我才不答应呢!两个莫名其妙就要死要活的混蛋小子...”

    然而九喇嘛也清楚,还是不要跟一碰上佐助的事情就变得异常顽固,执拗一根筋的鸣人讲太多道理,于是他抬起头,开始呼唤本次事件的源头。

    “佐助!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我也感受到了,你的查克拉变得很不对劲,你在经历很大的痛苦,可是逃到另一个地方真的能摆脱这样的痛苦吗?现在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除了鸣人,除了他以外,你就一样都想不起来吗?”

    讲到这里,九尾开启自己平时的视角,让鸣人看向现实中的一角,在不远处,散落着一件东西,那是牙特意让鸣人带给佐助的雨披。

    如此,鸣人竟然一下子明白了九喇嘛的意图,他的心境平和了一些,理智回归,随即睁开眼睛,看向佐助。

    利用尾兽外衣将雨披抓过来,抖掉雨水一把展开,鸣人接着就将其披在了佐助身上,然后告诉他,“我在找你的路上碰见了牙,他和赤丸帮着我一起找你,这是牙的雨披,他让我带给你,他还说,鹿丸组织大家要为你庆祝生日,要开生日派对,他们...他们现在正在赶过来,他们...他们都很关心你...”

    鸣人声音哽咽,激动地快要讲不下去了,他不停用手背抹着源源不断涌出的眼泪,抽泣不止。

    而佐助,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对鸣人的话绝非全然不为所动,那深入内心的触动无法轻易忽视。

    即使选择重新回归木叶,一开始,佐助仍旧觉得自己会孤独地走完一生,就像黑暗面的自己所说的那样,成为一块活着的墓碑,用余生悼念逝去的一族,居无定所,到处流浪。

    可在那间病房里,与鸣人朝夕相处月余,他竟然越来越抑制不住,开始渴望待在朋友身边,甚至如果是对方的期待,他可以结婚生子,以循规蹈矩的姿态当好一个注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默默守护对方一生。

    然而后来,他对鸣人的友情开始变质,他对他生出越发强烈的占有欲,他不满足只和他做朋友,他们应该拥有更加独一无二的关系。

    在探索这段关系的过程中,他继续与鸣人同进同出,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有了一个家,也有了一同努力的目标。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帮助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的笑脸与敬意在不知不觉中也温暖了他的心,他每每付出总有回报,此时此刻,他回想起来,再难无动于衷。

    那些人、那些事,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他终于发现除了鸣人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值得留恋的东西,那么多,越来越多,这让他几乎动摇了。

    可是鸣人啊,他依然视他为唯一,他无法接受爱而不得,无法接受为什么总是他,要反复体会得到又失去的痛苦。

    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残忍地剥夺,难道他真的被神明抛弃了吗?不,背负着宇智波之名的他,是被诅咒了。

    而这一次的诅咒,来自他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极端的矛盾与不甘中,佐助朝向天空大喊,他满嘴鲜血,声嘶力竭地喊叫,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然后,流着血泪,看向鸣人。

    “鸣人,我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

    这一次,对方终于无法再说出朋友二字了。

    “佐助,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羁绊啊!!!你是我...你是我...”

    然而再多的,鸣人实在想不出来了,他因此痛恨笨拙的自己,用牙齿将下唇咬的鲜血直流。

    看到这样的他,佐助低下头,将心灰意冷的表情藏起来,只是喃喃地重复着——

    “你这个笨蛋...笨蛋...”

    雨,又开始越下越大了。

    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后,鸣人突然咬紧牙关,大声告诉身体里的九尾,“九喇嘛,你把尾兽外衣收了吧!我想让佐助来做选择,如果我最终无法说服他,那就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说了,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