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洪七公的小徒弟
    后山绝峰,只见一块长满青苔的的大石头耸立在最高处,全真七子各自搭手清理起来,很快露出一块黑色巨岩,上面有文字浮现: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


    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


    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


    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重陽起全真,高视仍阔步,


    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


    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


    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


    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马钰怕这个小师弟年幼,不懂得这诗歌的意思,解释道,“这上八句就是古墓派林前辈以指刻字,说的是汉初三杰张良旧事。后面这十句却是桃花岛黄岛主,也就是你郭靖郭伯伯的岳父。数年前游历到此,也是以指刻书应和,说的是师尊的过往。”


    英俊也看出这是两个人的笔迹。


    原来以为是王重阳假装认输,等林朝英走后,再刻写上去,以表示我是让着的呢,类似偷偷潜入活死人墓,写下:“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这种狗血又幼稚的行为。不想还有东邪黄药师的事情。


    “昔年师傅和林前辈在此处比武,林前辈以指刻字,师傅主动认输,后面黄药师却也可以在此以指刻字,小师弟可知是为什么?”丘处机卖弄道。


    英俊凑近一摸,这黑石头不是凡石,应该有铁矿原石。在此绝峰上,经年受雷击淬炼,坚硬无比,寻常兵刃难伤分毫。既不能切开,又过分巨大,故而就一直留在此地,不然早就被全真教融了做兵器。


    “这个很难吗?!”却见英俊伸出一根手指头,哗哗的在黑石上刻写起来:


    “关山万千重,山高人为峰。”


    全真七子面面相觑,虽然经常被这个小师弟震惊到,但是这次还是又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不管林前辈还是黄岛主,刻字都是取巧了,先用化石粉刷过石头,软化之后再写,小师弟是用肉指头硬写啊!


    “好诗,小师弟好气魄!”丘处机打着哈哈,说道,“你们觉得呢,这诗歌如何啊,哈哈哈。”企图缓解一下气氛。


    “以指写字倒是不难,不过我们是来看林前辈的笔迹,看看能否有对领悟玉女剑法是否有所帮助。”英俊说道。也没把这个诗放在心上,写这个诗,只是比较应景而已。


    “小师弟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丘处机问道。


    “林前辈的这个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黄前辈的这个指力更在林前辈之上。”


    “黄岛主有一个成名绝技,号弹指神通,指上功夫不下南帝一灯大师的一阳指。”丘处机说道。


    “一阳指是内家功夫,以内力催发,以内力隔空点穴。弹指神通却是外功,借用石子等外物,可摧金断玉。”马钰又补充道。


    英俊倒是知道黄药师有数个绝技,开口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不想这个弹指神通也如此霸道。”


    “咦,你这小娃娃倒是有些见识,你是杨过,杨康之子?”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


    “谁?!”全真七子惊怒,这段时间流年不利,怎么什么人都往全真教硬闯,靠近都没发觉。


    “各位师兄无妨,人家比咱们先到,是咱们打扰了人家。”英俊最后朝远处一棵树望去,拱手道:“可是桃花岛主黄前辈?晚辈有礼。”


    却见那树上突兀出现一个绿袍蒙面男子,那男子跳下树梢,见着缓缓走来,身形肆意,却又如鬼如魅,移形换影,速度极快。


    不用说,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全真七子赶紧施礼,虽然年龄相仿,但是黄药师不到三十岁就登临五绝,和王重阳平辈论交,所以全真七子执晚辈礼。


    英俊也拱了拱手,只因为他是郭靖的岳父。此人号称东邪,性情乖张,全凭自己喜怒,却是很难让人喜欢和尊敬。


    “你这小孩怎么如此无礼,我问你是不是杨过,杨康之子,怎么不答话。”黄药师对全真七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却又教训道,“你们当好生教导,不要有杨康前车之鉴,不然老夫非亲手毙了他。”


    英俊闻言,却是皱了皱眉,这黄药师果真邪门,见面就要喊打喊杀,刚才我可没有失礼之处。


    马钰赶紧解释道,“黄岛主误会了,这位是我七人的小师弟,名唤英俊,不是杨过。”全真教和桃花岛关系原本是很一般,甚至打了好几架。后来因为郭靖的关系,冰释前嫌,但是也说不上有多好。


    但是马钰是沉稳谦冲之人,赶紧解释,不然等下话赶话说不定又得打起来,特别丘师弟,王师弟,性情火爆,屁话又多,这个黄老邪也邪门的很,还笑眯眯的就掀桌子,防不胜防。


    “你这个牛鼻子老道,敢诓老夫,重阳真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这娃儿才多大,你哪里来这么小的师弟?”黄老邪怒骂道。


    “黄岛主有所不知,这个小师弟,是我等师兄弟七人代师收徒。还是令婿郭靖举荐的。”马钰回复道。


    “咦......都说我黄药师邪门,我看你们这群牛鼻子比我邪门的多,还有靖儿也如此胡闹?”问道:“这小子何德何能,让你们都如此青眼相加。”


    “这个黄药师骄傲的很,都已经解释说了是我们平辈的小师弟了,还一口一个小子的,小道长不会称呼一声,当真无礼。”马钰偷偷看了一眼英俊,却看英俊面无表情,思忖道:


    “还好小师弟年龄小,若是一般大人,有小师弟这种武功,被人一口一个小子,早就动手打的对方不能自理了。”


    又想到昔日自己七人上桃花岛,一个个被他黄药师揍得鼻青脸肿,如果不是依仗天罡北斗阵缠斗,怕是不死也得掉成皮,要不要拱一拱火,让小师弟揍他一顿。


    算了小师弟年纪还是太小,实战经验太少,这种大宗师的斗争,一不小心就是生死之间,忍了,沉稳谦冲人设不能丢。


    “这是靖儿所荐,黄岛主若是有闲暇回到桃花岛,想必由靖儿解释会更好一些。”马钰打起太极,应付着黄药师。


    全真七子是打算将英俊藏起来的,怎么可能和黄药师说个中内情。郭靖只知道英俊是个武道天才,但是英俊妖孽到如此天才却是不知道,翁婿之间,郭靖也不可能瞒着黄药师。


    “装神弄鬼!”黄药师一瞥马钰等人,哪里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心里却也很享受这种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但是被敷衍着就有失大宗师的威严,左手一伸朝英俊而去,“小娃娃过来。”竟想自己一探究竟。


    全真七子大失色,英俊的境界已经不下黄药师,但是战斗经验太少,最多就是和他们师兄弟之间比试,近身直面大宗师却是第一次。


    “不要......”,众人,虽然都站位及近,但是修为相差太多,全真七子却来不及出手制止。


    那黄药师身法极快,如同鬼魅,眼见到英俊跟前,英俊仿佛被吓傻一般,竟然一动不动。黄药师虽然邪门却也不是真的要找一个小孩麻烦,不过是故意逗弄他们,却在英俊眼前立住了脚步。


    “咦,人呢?”黄药师却发现,眼前的小孩不见了......抬头,那小孩就在眼前,居然和自己出手之前差不多。


    全真七子眼中景象:黄药师一到英俊面前,手掌竟然穿过英俊身躯,尚来不及伤心怒喝,那身影如梦幻泡影消失,而后在不远处再现......


    小师弟的身法造诣也不弱于黄药师啊!纵然黄药师不过牛刀小试,未经全功,但是小师弟后发先退,也是不弱!


    “你是什么人?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竟未听闻江湖有这么年少的高手?”黄药师却是一惊,上次失手还是救小徒弟程英跑了赤练仙子李莫愁,但是那赤练仙子李莫愁也好歹出道十余年的一流境高手,武功好,经验丰富,而且自己志在救人,惊走了李莫愁,无损自己的威名。


    今日这个小孩,自己就是要擒拿过来,虽然没有什么歹意,但是因为全真七子在侧,怕他们阻止,也是用了三成功力,竟然失手了!


    “黄岛主初次见面,无缘无故就出手,怕是不太合适,在下英俊,道号英处俊,为全真第八子,刚才我师兄已经介绍过了。"英俊却是不紧不慢说道。


    “英俊?”黄药师听着这名字却是感觉怪异,哪有父母给自己孩子取这样子的名字,这和叫“富贵”有什么不同,只道是假名。黄药师文采风流,就是一道菜都要取个“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之类的雅名,哪里会知道普通老百姓取名就是寓意好,朗朗上口就可以。


    “阁下武功不在老夫之下,就是有人给传功,也会有所损耗,老夫自问,横行天下数十年,未见如此高手,所以......”黄药师一副柯南附身的样子,“真相只有一个,你不是十岁稚子,而且是通过药物或者某种武功控制身高面目。”


    “你究竟是谁,假名冒姓,隐藏真实面目,潜入全真教,究竟意欲何为?”黄药师凝重的盯着英俊的表情,“全真教值得你这等高手出手的无非就那几样,《先天功》、《九阴真经》、《天罡北斗剑阵》......”


    黄药师想着引导英俊看能否看出什么情况,但是英俊光明正大学的武功,自然波澜不惊。全真七子却被黄药师的脑洞惊呆了,看来人不能太聪明,太聪明容易钻牛角尖。


    黄药师看问不出英俊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本能觉得不对劲,十岁的大宗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还是得动手拿下再拷问,桃花岛附骨针,还没有问不出话来的人。


    “昔日与老夫能过招之人,死的死,疯的疯,归隐的归隐,老夫已有差不多十余年没有全力出手了,太寂寞了。”黄药师装了个不错的13,一出手,十成功力尽出,“落英神剑掌”。


    同是大宗师,必须全力施为。不说英俊是否有歹意,就是无歹意不伤性命,输了就是晚节不保,东邪黄药师只能赢不能输!


    英俊却是也没有躲了,见黄药师一掌袭来,一挥衣袖,也跟着挥出一掌,看似轻飘飘,但是在场的都熟悉降龙十八掌,这正是“神龙摆尾”!


    黄药师身为大宗师,自然能感受到英俊那一掌包含千万钧力,碧波掌法未必接的住,赶快变招弹指神通,一枚铜钱飞出,奔雷一般直冲英俊的面门。


    英俊见了,只手腕一转,却是灵犀一指,竟然夹住了那枚铜钱!


    “黄岛主,这个见面红包却是太小了,还给你!”竟也是一招弹指神通,那铜钱又复返飞奔朝黄药师而去。


    黄药师自忖自己未必能这么轻巧的夹住自己的弹指神通,见那飞奔而来的铜钱,赶紧又丢了一枚铜钱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枚铜钱竟在空中相遇冲撞,爆炸开来!


    全真七子连忙挥舞配剑拂尘等格挡碎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黄岛主快快住手!”马钰厉声喝道,“黄岛主,这事何意?纵然不看先师之面,也需要看在靖儿蓉儿的面子,怎么一来我全真教,就打打杀杀,老道自问对黄岛主恭敬有加,未有施礼。”


    全真七子俱是怒目相向,要不是打不过早就动手了!不打招呼就潜入后山,一见面就打打杀杀,武功高了不起啊!


    “十岁稚童,如此神功,他从上辈子开始修炼啊......这是哪个老怪物更改相貌,别有所图,你们眼瞎竟是都看不出来吗?”


    黄药师躲闪铜钱碎片也是一阵狼狈,听到全真七子出言不逊,更是火冒三丈,一阵呼喝。


    “你究竟是谁?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乃是我桃花岛上的楹联,知之者甚少。降龙十八掌和弹指神通,你居然也如此精通,看来图谋不小,你究竟意欲何为?”黄药师又怒指英俊喝道。


    黄老邪性情乖张,却又才华横溢,独居桃花岛,主要的原因是认为这江湖之上多是庸庸碌碌之辈,不屑与之交往。


    也是,黄老邪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更是武功绝伦,不到三十岁便突破宗师境界,身列天下五绝,而今更是少有的大宗师,除了被王重阳揍过一次,一生未曾如今日如此狼狈。


    这个叫英俊的一定是一个老怪物乔装假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呢,黄药师心里暗自思忖:“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我黄药师一定要拆穿你的假面目!”


    作为一个超级高手,世间一切几乎都可以唾手可得,很少有东西能让他兴奋,就像马阿里说对钱不敢兴趣一样,别人理解不了,但是事实如此。这个英俊突然让黄老邪就莫名的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