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娇娇真是神气
    《七零年代漂亮戏精》全本免费阅读

    事已至此,方致远再怎么觉得不妥也无济于事了,只能权当作不知道。

    至于陈恩柔这么多年来对这件事倒真是一无所知,她对婆家的事尚不关心,更别提什么卫家了。

    倒是方致远凭借此事在陈山虎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令陈山虎看他多少没那么不顺眼了。

    后来陈山虎上了年纪,慢慢开始精力不济,每每操劳过度,打仗时留下的那些旧伤就有疼痛迹象。

    适逢部队上权力更替,他也过了退休的年龄,便顺势退了下来。

    只是刚在家闲了没两日,陈山虎又惦记起他的救命恩人来,和儿女们商量着要亲自去下林村和大哥见上一见,方致远这才实打实的惊慌起来。

    他一味想着不能让陈山虎亲自发现这件事,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老爷子肯定会将全部的怒气发到他身上,那样他决计承受不住。

    于是第二天他谎称是在和爹娘说起陈山虎要去下林村时发现他们表情有异,逼问之下才得知哥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方致远在陈山虎面前指天誓日的说要和大哥一家断绝关系,并且会竭力补偿卫家这些年蒙受的损失。

    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在陈山虎面前减轻一些“罪责”,哪知陈山虎竟不是他轻易能糊弄的,老爷子动了好大的气,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就连陈恩柔都挨了一顿严厉的训斥,再不许他们上门了。

    后来……后来他便事事不顺,就连明珠下乡一趟刻意去和卫家的孙女儿交好,效果也适得其反,陈家人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了。

    过去的这些糟心事儿桩桩件件在方致远脑海里涌现着,他恍惚望向爹娘的眼神里竟带上了几分怨恨。

    方老婆子先是被他摔筷子的举动唬了一跳,待看清他眼底的怨怼之色,心里的气儿就更不顺了。

    她将半拉馒头往桌上一扔,撩着衣摆抹起了眼泪儿,

    “好啊,你如今能耐了,攀上高枝儿了,嫌弃起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了,

    要不是我当初勒紧裤腰带也要让你多吃一口,又豁出脸面四处求告着借钱供你上学,你能有今天不能?

    到底是我当娘的下贱,满心为了你着想,换来你一不如意就冲我摔摔打打,我,我这就找根麻绳上吊去,不在你面前碍眼的好。”

    说着就嚎开了,屁股倒是稳稳地沉在凳子上。

    方老汉平日里不声不响,却比方老婆子精明了不知多少。

    他深知如今方致远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还指望着靠小儿子养老还有拉拔大儿子一家呢,万不能让他和他们老两口离了心。

    此刻见儿子如此神色,方老汉心下一凛,忙开口冲自家老婆子喝了一嗓子,

    “别嚎了!成日里就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这是作谁呢?

    致远在外头受了气作了难,你当娘的不说替他排解,还一味逼他干啥?尽能给孩子添乱。”

    说着他夹了满满一筷子土豆丝摞到方致远饭尖儿上,“别和你娘一般见识,她妇道人家能懂个啥,话也说不到点子上,瞎着急罢了。

    她拾掇家忙了一下午,知道你爱吃这醋溜土豆丝儿,还不是巴巴儿地去给你做了,轮到她自个儿就是馍馍咸菜瞎对付一口,

    你娘心里疼你呢,只这张嘴让人讨厌的紧,致远啊,你一向明事理,可不兴记她的仇。”

    循着方老汉的话音,方致远视线低垂,用筷子拨动两下碗里油亮油亮的土豆丝,蓦地软了心肠。

    他从贫苦的小山村一路披荆斩棘登入华国文化最高殿堂,倚靠裙带关系也好,舞弄阴谋算计也罢,他还是在全国人民最向往的京都、所有学子最憧憬的燕大稳稳立足了,足可见其心性并不易受人摆布。

    但几千年来,“孝道”二字早已深深溶入华国人的骨血,即便有时与内心相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遵循。

    况且,从小到大他爹娘待他当真是偏爱的。

    方致远端起饭碗连菜带饭扒了一大口,再抬起头时脸上故作轻松,

    “瞧我爹说的,当儿子的哪能和娘记仇呢,我是那没良心的人么。

    诶?今天这菜的味道……娘,这是咱们老家的醋吧?香极了。”

    方老婆子见老伴和儿子纷纷给她搭梯子,也不矫情,麻溜儿就下来了。

    她随手抹了把眼角,捡起桌上的馒头,右手探着夹了几根土豆丝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果真哈,这味儿错不了,我说呢我去借醋的那家媳妇儿说话沾点咱老家口音,我还当是我听错了。”

    如果说景城名酒青花酒在全国的排名还有待争议,那景城的陈醋无疑就是华国最佳,绵、酸、香、醇,风味独特,是景城人何时何地也忘怀不了的家乡味道。

    得知了前院街坊的来路,方老婆子原本有些冷淡的心又热络起来,

    “那家有个小姑娘,瞧着和明珠差不多的年岁,样貌真是没的说,险些都让我看花眼了,

    咱小凯今年也22了,下乡这两年到底是耽搁了他,我看那姑娘容貌气度还能配得上小凯,

    就是那家男人的工作不如你,他那媳妇的家世背景一瞅就比你媳妇差远了,到底不大如意。”

    方致远耐着性子听她念叨了两句,觉得没什么值得上心的,便没搭话只顾着埋头吃饭。

    倒是方老汉又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

    “你少在这胡乱出主意,小凯是咱方家长孙,将来要有大出息的,他的婚事自然有我和致远替他好好打算,你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可不兴瞎张罗。”

    方老汉算是吃到了娶高门儿媳带来的红利,一举实现了家族的阶级跃迁,自然想继续复制成功的经验,好带着方家走得更远,他作为一家之主也更荣耀些。

    方老婆子在这事儿上头跟他却不是一条心,娶个门第高的有啥好,像陈恩柔一般说不得管不得么?

    她可不想让孙子再受一遍她儿子受过的气。

    因此,吃完晚饭她去前院还醋瓶的时候又拉着杨红娇一个劲儿打听,

    “你们家是景城什么地方的呀?说不定咱们还能拉上关系呢……”

    “你有工作没有?生养了几个?看起来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呀,”

    “你家那小闺女念过书不,是哪年哪月哪号什么时辰生的,可定了亲了?”

    杨红娇心里本就膈应她,见她歪缠也只跟她含糊其辞,没想到这人越说越不像话,还问起她家女孩儿的生辰八字了,不由怒上心来。

    她推着方老婆子的肩膀将人撵到院外,就势倚着门框双手叉腰,

    “你是街道的还是派出所的啊,跟这儿查户口呢?

    我跟你熟吗?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庄重,别人家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还是说你对我家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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