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互诉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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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怪陆离的梦境混沌不堪,上官瑾心怀念想,与死神抢人。

    “你可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

    “什么狗屁!我只知心存执念,无往不至。”

    “天道酬勤,人定胜天!”

    几日未见过光的眼睑蓦地掀起,上官瑾擦了把被光线刺激出的泪水,匆忙穿上鞋跑了出去,连此处是何方都不甚在意。

    一道白影从陈三眼底“咻”地闪过,他带着一丝茫然望向叶璇,道:“你师姐好像跑了。”

    叶璇端着碗追上去:“药还没喝呢。”

    山顶的小宅不大,拢共也就两三间屋子。上官瑾很快便找到宫二,他躺在软榻上,双眼紧闭,脸没有血色。

    他此刻早已没了素日的沉着、锋芒,也没了只对她有的温和、柔软,他像一具冰冷的木偶,没有灵魂的躯壳。

    上官瑾仿佛仍悬在万丈深渊,迟疑着去握他的手,才感觉落到了实处。

    “你个爱搞破坏的小丫头,跟你师父一样一样的!”

    一位穿着松青袍的中年男子说道,他端着叶璇手里的药汤走上前,置于上官瑾眼前,

    “无影堂这小子就如此重要?刚醒便迫不及待跑来找他。”

    “他是因为救我才落此境地。”她的眼睛一亮,问,“杨前辈,他伤势如何,能醒过来吗?”

    杨坐春道:“没救了。”

    上官瑾眼里的光倏然消失,脑袋嗡嗡作响,木然道:“什么叫……没救了?”

    杨坐春道:“就是快死了。”

    “不可能!我明明……”上官瑾低喊,眼泪像断线珠一般落在宫二面上,手拂过他的面庞拭去泪珠,就如他对自己一样。

    孟羽捧着药碗进来,见这画面不由得一怔,对她道:“瑾姐姐别伤心,宫哥哥没事的。”

    杨坐春哈哈大笑,凑到上官瑾面前新奇地打量她:“小瑾儿你也有今天,哎呀可真新鲜。”

    上官瑾迅速擦掉眼泪,嗤笑:“怪不得师父不肯要你。”

    杨坐春噎住,继而横眉道:“胡说!你师父分明很爱我。”

    上官瑾的声音还带着鼻音,鄙视道:“那你们为何没成亲?”

    杨坐春又噎,哼了一声:“那是她有要务在身,否则我们早就成亲了,你得叫我一声师丈。”

    “我才不。”

    杨坐春指着榻上的宫二:“嘿!我都把屋子让给这小子住了,你不感念我的恩情?”

    “承情的是他又不是我,我为何要感恩?”

    “我救了他!”

    “……师丈。”

    杨坐春面带得意,又话锋一转:

    “说来也奇,他本活不下来,外面那些人都做好了收尸的准备,谁知……叫孟羽是吧,孟羽这小子叫了一声,说有转机。我一看,还真被他给硬生生撑下来。气运真不错啊,伤口离心脏就差那么一毫厘。”

    寥寥数语便概括了这惊险的一幕,毫厘之间却是天人两隔的万丈鸿沟。

    孟羽捧着碗过来,对上官瑾道:“瑾姐姐,喂他喝药吧。”

    上官瑾颔首,小心地把宫二扶坐起身。孟羽将药喂进他口中,上官瑾怀里抱着他,用手帕擦拭溢出的药汁。

    杨坐春啧啧称奇:“瞧瞧这贤良淑德的模样,装得还挺像,丝毫没有马踏恒山的泼辣劲儿。”

    孟羽道:“幸亏瑾姐姐把那些机关破坏个遍,否则我们赶不到治疗的最后时机。”

    “未曾料到几年前随手教你的几招,竟救了你的性命。”杨坐春感慨,面上一喜,“如风在天上见着,定更喜爱我了。”

    上官瑾将宫二放平,掖好被角,对二人道:“你们忙活几日也累了,去休息吧。”

    孟羽问:“瑾姐姐你不走吗?”

    “我不走,等他醒。”

    “身负重伤,撑着一口气扛着濒死的爱人闯险山,开前路。上官姐姐也太难了。”门外的燕四摇头。

    叶璇攥紧了手心,陈三捞起她的手,一一掰开、抚平。

    卫徽音庆幸道:“神佛庇佑,幸好他们平安无事。”

    屋内二人出来,众人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瑾坐于床前的踏步,趴在宫二的榻边睡着了。

    宫二混混噩噩地睁开眼,四周陌生环境入目,他撑坐起身,陡然看到手边的上官瑾。

    ——又梦到阿瑾了。

    这次的阿瑾有些憔悴,脸上留有泪痕,睡颜很不安稳。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上官瑾顿时惊醒,蓦然捉住他的手:“你醒了?”

    她的手有实感,有温度,是真的阿瑾。

    宫二声音微哑:“嗯。”

    人生多变,世事无常,他害怕掉崖重现,亦怕再也无法诉说心意,他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埋藏于心底的话:

    “阿瑾,我喜欢你。”

    上官瑾一愣,脱口而出:“你病糊涂了?”

    手突然被宫二拉过去放于胸前,掌心下的心跳真挚而热烈,胸膛随着他说话而微微颤动。

    “感受到了吗?”

    时间被炽烈的心跳拉得很长,他又说:“阿瑾,曾经允诺的帮忙可还记得?”

    上官瑾的心跳同样炽烈,她“嗯”一声。

    良久,宫二干涩的嗓音响起:“可否帮个忙,喜欢一下我。”

    几息后。

    “恐怕不行。”上官瑾还握着他的手,轻轻垂下眼帘,声音低了几分,“我也喜欢你,帮不了这个忙。”

    从盛夏至仲秋,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让爱意早已暗中滋生。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刻,爱意凶猛如洪水泄堤,冲刷心坝。

    他的感情太炙热,裹挟着热浪撞了她满怀。

    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他全身,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动,宫二握紧她的手,反复摩挲她手心,而后道:“那阿瑾说只要醒过来什么都答应我,可还作数?”

    上官瑾被他弄得有点痒,笑着应允。

    “可以再叫我一次二郎吗?”

    上官瑾扬起嘴角,缓缓靠近宫二,在他唇上浅啄一下:“二郎。”

    宫二骤然扣住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长发滑落肩头,舌尖撬开贝齿探了进去,唇舌相缠,如痴如醉。

    他吸吮着上官瑾的唇瓣,把她搂得愈来愈紧。凶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