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荒腔走板(3)
    《她是乙游恶役千金》全本免费阅读

    舒凝妙盯着眼前眼熟又陌生的人,一头雾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脸上冰冷的面罩,半张金属材质的面罩遮住了眉眼和脸颊,只露出鼻端下线条优美的轮廓,男人很认真地捧着她的脸,像是在研究着什么易碎的陶瓷。

    她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勉强挤出声音:“你是?”

    舒凝妙往后缩了一下肩膀,要不是看他和另一个行使者是一起的,她可能还没这么好声好气:“你认错人了。”

    男人愣了下,不但没放手,又揉了两下她的脸,把她脸搓得更红了。

    他并拢的手指上还戴着一副很薄的手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像是皮革又更冷硬,温度极低,仿佛停尸房里刚拿出来的,冻得舒凝妙打了个颤,注意力涣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因为低头垂下的碎发上。

    男人后面留着一点细碎的长发,弧度有些熟悉——当然熟悉,那是她用剪刀研究着随便给他剪的,不像造型师做得那么整齐。

    舒凝妙抬手按住他脸往后推:“舒长延!”

    “叫哥。”他在她手心下勉强别过脸,露出张合的薄唇。

    这一瞬,她所有的提防和惊愕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火气。

    舒凝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刚刚还在想着很多事情——

    游戏系统、新的异能状态、这次袭击、普罗米修斯……在种种困惑和谜团中出现的舒长延,就像满天的炮火里突然炸开了一朵卡通头像的烟花。

    最后,舒凝妙只是呆滞地问了他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看看你。”

    舒长延被她手抵在脸上往后按,揪着耳朵推也没放手,头微微后仰,反而双手从她胳膊下穿过,像提溜玩具一样轻松把她举了起来。

    舒凝妙顿时双脚离地。

    舒长延抓着她抖了抖,确认她没有哪里缺少零件,像抓着一只充棉的大娃娃,丝毫没有吃劲的感觉。

    舒凝妙三餐准时、体重正常,不开启【愤怒】状态,自己想要提起同等的重量还有些费力,舒长延这么轻松,是用了异能吗?

    有耶律器珠玉在前,她知道行使者的力量肯定不弱,但对舒长延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毕竟舒长延又没耶律器那么夸张的体格,顶多只是比普通人更高点更结实

    点。

    而且舒长延火种开始之后就离开舒家了,从来没在她面前用过异能。

    说实话,在舒凝妙的印象里哥哥从来就没什么变化,哪怕他是行使者,舒凝妙也没有“很厉害”的认知。

    他应该是为了这场袭击而来的,舒凝妙联想舒长延之前的警告,行使者和中央联合议会应该早就对普罗米修斯有一定了解,并且一直有意识地在抹清普罗米修斯的痕迹。

    周围的火焰都被清空了,被普罗米修斯干扰拦在外面的职工和警卫也得以进入弦光学院,训练场里的其他学生接连脱离系统,有的已经陷入昏迷,有的醒来还能维持意识。

    “我没事。”舒凝妙挣脱他的手:“你去处理袭击的事情吧,我先走了。”

    她脱开他的手,马上走远了几步,拿背影对着他。她第一次看见舒长延作为“行使者”出现在她面前,还挺奇怪的,而且,她本身对“哥哥”这个身份就很不自在。

    关心和在意比鄙夷、轻视要难应付得多,舒凝妙耻于细腻柔和的感情,面对父亲祖母尚且如鱼得水,舒长延一开口,她就有种想让他闭嘴别说话的冲动。

    “今天是那个人值班。”舒长延从她身后揽住她肩膀,稍稍弯下腰在她耳边开口,他身上虽然很冰冷,语气却还是熟悉的样子,尾调上扬:“那个白头发上有两根红色触须的人。”

    舒凝妙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他说的是那个异能范围很大的行使者,刚刚没注意过,这人的头发确实是白的,刘海还挑染了红色。

    原来在联合大厦工作的人也可以染头发,她之前听林楚绪说,议员连不穿正装都会遭到监察部警告,不排除是因为行使者身份太高没人敢说他。

    “他叫昭。”舒长延抬手揽住她头发,手落在她头顶,忍不住揉了两下:“有事和他说也行,他知道你。”

    头发本来就乱,被他一揉完全炸开,舒凝妙打开他的手,眉梢一挑,还没张嘴,舒长延就已经识趣地举起双手:“头盔把你发型都压塌了,我帮你理理。”

    舒凝妙被他气笑了,转身把他推远了一点,舒长延重新抓住她手腕,面罩下的神情正色下来:“现在还不安全,别走太远。”

    他想了想,说道:“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舒凝妙无所谓

    地点点头,她不太想让太多人看到后议论自己和行使者的关系,但也不会随便乱走,普罗米修斯袭击之后,学校肯定要统一确认学生的安全。

    舒长延松开手,湛蓝的眸长久默然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直都没有移开。

    科尔努诺斯内有非常完善的医疗机构,弦光学院内也有几位治疗异能者,无须送治别的地方,大概是本次事故中唯一值得称赞的优点。

    舒凝妙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找到了微生千衡的身影。

    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有几个白衣人围在他身边,看上去没有脑震荡也没有吐血的样子,舒凝妙总算松了一口气,连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她转身之后,却不知道原本敛目的微生千衡,却像是似有所感一般,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过来,眼眸微眯。

    白寥寥的光线下,微生千衡眸光黯淡,良久之后,唇边挽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经过短暂的混乱,昏迷的学生都已经被送到了治疗室,剩下来的都是神志还比较清醒的学生,各自以班级为单位分开集结,各班的导师正在统计名单。

    维斯顿那张脸太有辨识性了,永远处于要发火和要喷毒液的中间状态,在一群神色担忧的老师里鹤立鸡群。

    舒凝妙很快找到自己的班级,艾瑞吉恹恹地站在角落,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看到舒凝妙走过来抬起头,又很快移开眼神。

    看到她的神态,舒凝妙突然有些想知道其他人在被普罗米修斯的那段时间看到了什么,大概是同样的内容吧?

    她不好直接去问别人,但有个人可以交流。

    舒凝妙环顾了四周一圈,锁定了目标径直走过去,挽住了对方胳膊。

    时毓身体一僵,垂眸看到是她,眉眼动了动:“成绩怎么样?”

    “和你有关系吗?”舒凝妙面上笑容和煦仿佛凑过来和他说悄悄话,实则压低声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你在实战模拟里去哪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没有意外舒凝妙包含指责的话语,微微笑着,嗓音清澈:“我也没找到你们。”

    “没找到我们还是没找?”舒凝妙用眼神剜他:“我连苏旎都遇见了。”

    “我确实……没找到。”时毓无辜地垂下眼角,表

    情淡淡,半晌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有人想和你独处?”

    舒凝妙才懒得理会他鬼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在实战模拟的最后一段时间看见了什么?”

    “普罗米修斯吗?”时毓没瞒她,他甚至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