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因果不爽
    《闻宁不许遥相问》全本免费阅读

    田小佃像是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竟已是日上三竿。

    “糟了!上值要迟了——”

    田小佃猛地掀开被子,从榻上弹起来。

    “啊……”

    疼痛从身上所有的地方袭来,好似蝗虫过境,将他啃噬地体无完肤。

    “你是多喜欢当皇宫的差,伤成这样了还想着上值呢?”

    张廷玉在一旁的圆桌上配药,撒冷了一眼疼得跪在地上起不来的田小佃,说话的语调能拐上个三百弯。

    “喝药。”

    本来被“威胁”来当苦力已经够令他心塞的了,结果一晚上,他治了五个不能望,不能闻,不能问,也切不得的女疯子,好不容易开好了方子以为能回家了,结果又来了个看他不顺眼的熟面孔。

    他今日本不当值,但这不就是变了个方式逼他上值吗!!!

    看着田小佃在地上蠕动挣扎,搞不懂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热爱工作的人。

    田小佃面容扭曲,他觉得那些伤虽然多,却不至于疼成这样,是不是这娘娘腔为了报复他给他往烂里治啊!

    “你……你这药没毒吧……”

    张廷玉翻了个白眼:“有,见血封喉!”

    “不……不苦吧?”

    “苦,比我的命都苦!”

    “你,你和那杳闻宁简直一丘之貉。”

    说闻宁,闻宁到。

    “哎呦~吓死了!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张廷玉拧着他标志性的柳叶眉,说的每个字都充满了怨气。

    看见杳闻宁,田小佃突然就觉得不疼了,冲过去问:“我长姐呢?”

    杳闻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来吧。”

    田小佃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这个庄子极大,草木茂盛,鸟语花香,抬头望,只能看见远处不知名的山。

    走了不久,他们来到一座院子当中,

    刚进门。

    “杀呀——”

    田小佃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想也没想便挡下攻击。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经力,只是撞倒了田小佃的小臂,便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而后她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又拿着木棍打了过来。

    田小佃打她跟打小虫子似的,毫不费力地擒住了她的两个胳臂,撩起头发一看,

    “鱼儿?”

    “去死啊啊啊啊啊——”

    鱼儿仿佛不认得他一般,在他手中张牙舞爪,没了木棍,她就用牙齿去咬。

    杳闻宁一个手刀劈晕了鱼儿。

    “她这是怎么了?”

    “昨夜她在院子里杀红了眼,见到羽林卫和仆从们就上去,最后撤退时,拉也拉不住。然后回来便成了这般。”

    “女人还好,但她见到男人便是一副癫狂之状,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连张大人都被她咬了一口。”她拢了拢鱼儿的乱发,眼中是凄寂。

    其实也不难猜到鱼儿经历了什么。

    杳闻宁指向前方:“你长姐在那儿。”

    梨花落了满园,梨树旁架了个秋千,女人坐在秋千中,轻轻地摇着。

    仅看半个背影,他便识得那是田小苗。

    田小佃不顾身上的疼,跑到她身边,欣喜地唤着:“长姐!”

    可他都凑到长姐的面前了,她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抱着一个布包,摇啊摇。

    “长姐!我是小佃啊!长姐!”

    急的他去掰田小苗的肩,强迫与自己对视。

    只一眼,田小苗似是活过来一般,眼中有了光,叫他:“小宝!”

    小宝?

    田小佃疑惑。

    小宝是谁?

    “都说外甥肖舅,在她眼中,孩子应该跟你长得像吧。”

    杳闻宁安顿好鱼儿,从后面走过来,分开了二人。

    “张大人说,不要刺激她。”

    杳闻宁遮住她的眼睛,对田小佃说。

    “你该走了。”

    回到房间,又见张廷玉那张没好气的脸。把托盘摔在桌子上:“上药!”

    田小佃不解:“不是上过了吗?”

    “昨天晚上那个小姑娘把你撂下就跑了,我搬都搬不动。”张廷玉嘀咕道,“也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沉。”

    “到底上不上啊?”

    “上,上,上。”

    田小佃麻利地脱了衣服,不上白不上。

    不说张廷玉的药疼,也真是好使,昨夜身前的伤已经止了血。田小佃本想夸他两句,抬头一看他那张臭脸,又把话咽回肚子里了。

    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写着什么东西的杳闻宁,田小佃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那孩子,没有找到吗?”

    “嘶——”

    本来问别人的话,张廷玉的手却不由得一抖,把田小佃疼得直冒冷汗。

    杳闻宁淡淡地扫过来一眼:“看来,张大人是知道些什么啊。”

    “所谓丹药,以剧毒之草加之难以克化之珍石,说是激发人体沉静脉海,实则有损自身。我张廷玉只爱良药,丹流肖小,素来不喜。可这——”

    张廷玉展开手帕,只见是一颗被分解的丹药。

    “既无草药,又无玉石。”

    “其物黏腻,似是一体。虽有香草,也难掩其血腥之气。”

    “而这些,是分离出来的杂物。”

    “这,是一根极细的毛发,两寸长,韧性佳,以其长度和质地来看,不是动物,是人类。”

    “什么意思?他们用女人的血做丹药?”田小佃不解。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在拆解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没有被揉进去的白物,质地疏松,遇火则燃,却无异味。”

    “可人的脂膏尚有连接,偶有白油,以火燃之,定有特殊气味。”

    “所以呢?那是什么?”田小佃抓了抓脑袋,烦躁得很,“能不能直接说结论?我们哪懂这些?!”

    张廷玉对他总是无话可说,白眼冲天:“没有结论,只是猜测。”

    “那些女人来到院子里时多有身孕,但现婴孩并无下落。再者头发之粗细不似成人,白物虽不常见,却有些像胎脂。加之血腥之气,观丹形质,弹性尤甚,好似活物肠衣。”

    “故依我之见……”

    张廷玉抬眼看向一脸期待的的田小佃。

    这憨货虽不讨喜,但人有至亲,恐他听后,想其姐甥,痛彻心扉。

    张廷玉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沉稳的语气继续说道:

    “此药由襁褓之命蒂截断,并存蒂中血为芯,再以血泥混香草,包裹其芯。”

    “什么?!”田小佃果然坐不住,拍案而起,“你说这药是……,如此说来,我那外甥……”

    新生为人,为家为国,以婴为药,可见人心利熏,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