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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徐通达去了滨市。

    在他等她的这三个小时里,她和徐通达在滨市的夏日狂欢节上享受热辣的沙滩、音乐和酒水。

    昨晚,他才让她离徐通达远点……

    徐通达不是大奸大恶,只是对待感情太随便。郁森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乐于在背后对发小评头论足,以往,他从不多嘴。是叶漾让他中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邪。

    偏偏她还不领情。

    他让她离徐通达远点,她倒好,她和徐通达离他远点了!

    郁森的雪克壶还没收——是等着叶漾来,给她调酒的。她今晚不会来了。他要不给自己调一杯,这个在手边亮锃锃的雪克壶岂不像个笑话?

    结果,上盖松了,洒了一身酒的他更像个笑话。

    一口没喝着。

    清理了吧台,郁森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对叶漾的担心是多余的。

    徐通达对待感情只是太随便,叶漾却是把感情当儿戏。她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代表她对“前男友”的深情款款。相反,她最爱的人是她自己。

    事实就是他与其担心叶漾,不如担心徐通达。

    距离温水镇一百公里的滨市。

    人满为患的赤霞湾,晚上九点不过才迎来第一波高潮,不眠夜才闲庭信步地降临。叶漾和徐通达跟着一支小有名气的乐队蹦跶了二十分钟,口干舌燥,从舞台的前沿往外挤,准备去喝一杯再回来。

    昨晚,叶漾在虚虚实实地和“蒋泽园”温存后,又睡了一个好觉。

    以至于她今天一早浑身使不完的劲,心血来潮,觉得滨市在向她招手。

    下了楼,身后传来一声美女。

    她回头,徐通达在一楼的窗口向她招手。

    徐通达问她今天什么安排,她说去滨市的音乐节。徐通达让她等五分钟,缩回了头。五分钟后,徐通达花里胡哨地出来了:“Let'sgo!”

    叶漾有踌躇,徐通达又eon,一个人去音乐节比一个人吃火锅还要惨。

    叶漾不觉得一个人吃火锅有多惨,但有另外的考量,也就和徐通达结伴而行了。

    徐通达曾作为创作型歌手签过公司,没等他红,公司先黄了,后来从创作型歌手摇身一变为流浪歌手,走到哪,唱到哪,钱够花,但多一毛也攒不下来。

    也算半个音乐人,他对一大半的乐队如数家珍。

    叶漾对每一支乐队的“血泪史”没兴趣,她有音乐、有酒、能蹦跶就行,有一群人陪着她不睡觉就行。

    露天的摊位上最多的就是烧烤。

    怪不得浪味仙烧烤的光头老板说海鲜都送到滨市了,在这里二十块钱一个的烤生蚝,在温水镇五块钱三个都未必有人捧场。

    十点半,徐通达接到一通电话。

    叶漾听着他对电话说:你在滨市?我也在滨市!对对对,狂欢节。你哪呢?你找后浪啤酒的热气球,我就在这热气球底下呢!

    徐通达挂了电话,叶漾问他:“有朋友来?”

    “森子。”

    叶漾没说话,徐通达以为她没对上号:“森子!酒吧那个,长得凶了吧唧那个。”

    “你说人不坏的那个,”叶漾话锋一转,“你的电动车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徐通达还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谁给我骑出去十几公里,吃饱了撑的。”

    后浪啤酒赞助的热气球下,郁森找到徐通达和叶漾。

    “你来凑什么热闹?”徐通达递给郁森一瓶啤酒。

    郁森没接:“我开车。”

    “今天还回去?”

    “你们……”郁森改口,“你不回去?”

    “明天再说了。”

    郁森穿了一条黑色运动裤,双手插在裤兜里。叶漾第一眼去找他的右手,没找到,无所谓,还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酒吧今天没开吗?”她问郁森。

    郁森这才看了叶漾第一眼:“开了。”

    “那你……”

    “打烊才来的。”

    徐通达问了郁森第二遍:“你什么时候爱凑这种热闹了?”

    “陪朋友。”

    “人呢?”

    郁森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话里带刺:“放我鸽子了。”

    叶漾对徐通达浅浅一笑:“这就是你说的十几年的朋友?他看了你朋友圈,知道你也在这儿,还是以别的朋友为先。”

    郁森脱口而出:“我没看他朋友圈。”

    欲盖弥彰。

    郁森幡然醒悟:中计了。叶漾提徐通达的朋友圈,会不会太突兀?和她出现在徐通达的照片中一样突兀。难说她在照片中的笑脸是不是抛给他的鱼饵。

    徐通达的心眼儿比不上郁森,更比不上叶漾:“那你就更过分了!话说你从来没给我点过赞,你是不是把我朋友圈屏蔽了?”

    郁森掏手机,打开徐通达的朋友圈:“点赞了。”

    这样能最快堵住徐通达的嘴。

    “这还差不多。”徐通达心满意足。

    郁森问叶漾:“好玩吗?”

    表面上是问她滨市的夏日狂欢节好不好玩。

    更是问她:耍我,好玩吗?

    叶漾手里是半瓶后浪啤酒,对答如流:“不如大鲸。”

    “你喝过大鲸?”

    “我第一次去你的酒吧,你不在。”

    顿时,郁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类似于……他竖着浑身的刺,被叶漾一抚,像软绵绵的毛似的塌了下去。

    她说后浪啤酒不如大鲸啤酒,等于说风口浪尖上的滨市不如默默无闻的温水镇,等于今晚的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不如她在他的酒吧消磨的时光。

    叶漾把郁森的窃喜看在眼里。别人未必看得出,毕竟他还是一副“凶了吧唧”的样子。但她看得出。

    自从她和徐通达结伴而行,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出现在徐通达的朋友圈,是她的计划。

    郁森出现在这里,是她的计划。

    褒奖一句大鲸啤酒就能让郁森飘飘然,也是她的计划。

    都怪人性太贪得无厌。她在睡了两个好觉后,还想睡,还想睡得更好。昨晚,郁森推她的一把,无疑是他的反抗——作为一个替身的反抗。不怪他,谁甘心好端端被冠以别人的姓名?

    但她不想饶了他。

    她在温水镇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她想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有反过来“推”他一把,他才会放弃反抗。

    下一支出场的乐队,不红,却是徐通达最为“英雄惜英雄”的,推着叶漾和郁森往舞台的前沿走。

    人挤人,郁森替叶漾挡了一波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人潮。

    叶漾安然无恙,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郁森。

    再被徐通达推着走时,叶漾问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