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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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地牢昏暗。

    李立手持长鞭站在受刑之人身后,双手被绑于刑架上的人低垂着脑袋,后背衣裳裂开露出一道道血红鞭印。

    李立停下挥鞭,缓缓走到受刑人面前,道:“流莹,小姐中毒你可知?”

    流莹口中溢血,身受鞭伤,得知小姐被人下毒眼中布满震惊。

    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小姐一日三餐都有我和流玉盯着,怎么可能会中毒?”。

    李立道:“小姐中毒已是事实,流莹,老实招供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罢,为何要下毒谋害小姐!”

    听到李立质问她下毒谋害小姐,流莹垂着眼皮呆愣,摇头道:“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谋害小姐!”

    李立见她伤心模样不像假,心中亦有些不忍。

    可想到府中奴仆虽多,但小姐的日常生活照应更多是这两个丫鬟贴身伺候,能长时日近身下毒也只能有流莹和流玉。

    想到此刚准备继续执行鞭刑,这时一名狱卒端着一碗水走到李立面前,道:“李侍卫。”

    李立“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狱卒手中的碗,道:“喂她喝下去!”

    狱卒听命行事,走到流莹面前掐住她的下颌。

    流莹也不挣扎任对方粗暴的将碗里的水强行给她喂了下去。

    水从嘴角洒落,被硬灌下去的流莹止不住地呛咳。

    梁泊舟此时进入牢狱,狱卒见状躬身退后一步跟上自家主子身后。

    看了眼被绑在刑架上的流莹,李立见状立即示意狱卒将人松开。

    流莹被松绑后腿一软跪坐地上,见到梁泊舟双手撑地爬行到他脚下,道:“世子,奴婢没有害小姐,能不能让奴婢见见小姐。”

    说完便狂磕起头,情绪一激动,瞳孔一缩神思开始散乱,嘴里也疯狂不停呢喃着跟梁思妤平日里的对话。

    梁泊舟见流莹似乎已进入“蚀毒”的幻境中,嘴里念叨的是同梁思妤过往二人玩闹的事宜,薄唇紧抿。

    双目如鹰,探究着地上的人是真陷入幻境中还是如戏子般唱戏。

    盯了片刻,梁泊舟薄唇吐出如森寒剔骨般的冷音,道:“流莹,你何时开始背主的?”

    流莹神情迷茫,似听不懂梁泊舟所说的话,反问道:“背主?”

    梁泊舟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表情,又道:“你受谁指使,背后之人为何要毒死梁思妤!”

    流莹本是脑中凌乱闪着过往与梁思妤一起开心玩耍的画面,突然听到要毒死梁思妤,才拉回一点思绪。

    慢慢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俯瞰她的男人,流莹双手握着梁泊舟的黑靴,道:“世子,让奴婢见见小姐,让奴婢见见小姐,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害小姐。”

    梁泊舟冷漠抽出被握着的腿,道:“见?可是她死了,被你毒死的,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想一想吧,想一想是谁的命令让你下毒!”

    流莹只听见梁泊舟说小姐被毒死,不敢置信抬头,脑中幻想出小姐死在她怀中的景象。

    低着头,流玉缓缓沉静下来,轻声呢喃,“你曾说会陪着奴婢,要看着奴婢日后觅得良人,小姐你一个人走了会不会害怕啊!”

    李立看着她疯癫模样,实在忍不住,道:“世子,流莹也是从小陪伴小姐身边,胜比流玉忠心,看她这样不大像会害小姐的人。”

    梁泊舟冷冷站在一旁看着流莹,原本今日该是对二人上各种刑罚严惩逼供,可想到若对方咬牙宁死不屈那也无法。

    幸得万州见过“蚀毒”,也知晓如何提炼这毒药,亦稍稍改变了药性,让人更快进入幻象中。

    梁泊舟看着流莹涕泗纵横模样,紧抿双唇,突然明了皎皎为何如此信任这个丫鬟,心中亦是不愉。

    看她模样确实问不出什么,梁泊舟抬起手,李立赶忙从腰侧解下短刃递了过去。

    锋利刀刃划过小臂,鲜血滴滴落入碗中,梁泊舟冷冷道:“喂她喝下去,派人看管这丫鬟,待事情结束再放出来。”

    李立低头,道:“是。”

    狱卒压住流莹双手准备关入牢房,此时流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狱卒的桎梏,嘴里道了句“小姐我来陪你”,便朝梁泊舟刀刃撞去。

    梁泊舟眼神一凛侧身让开,李立急忙持手如刀砍向她的脖颈,流莹吃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梁泊舟同李立二人见流莹以为梁思妤已死,居然选择殉主这等做法而怔住。

    李立道:“世子,这——”

    梁泊舟抬手打断李立的话,道:“派女医替她看看伤处。”

    此时另一名狱卒急匆匆走到梁泊舟面前,拱手道:“世子,另个牢房里的丫鬟流玉疯了。”

    听闻流玉疯了,李立并不觉得惊讶,梁泊舟亦是如此,毕竟那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主人喝下去后所做的行为对于旁人来说就如疯子一般。

    梁泊舟随狱卒前往另一间牢房,被绑在刑架上的流玉浑身是血,同流莹一样后背道道鞭伤。

    “哈哈哈!我是公主,你们胆敢绑我!”流玉疯狂挣扎着绑住自己双手双足的绳索,嘴里口口声声念着自己是公主之身,千金之躯。

    狱卒面上难看地盯着流玉,自这丫鬟喝下世子吩咐的怪水后不知缺了什么心眼开始嚷嚷着自己是公主。

    狱卒一脸郁闷,道:“小的一开始对这丫鬟用刑,这丫鬟居然能忍着鞭伤之刑,硬是不吭声。”

    “小的待人受不住快要昏厥心神松懈时,便给这丫鬟喂了那怪水,没过一会这丫鬟嘴里开始念叨着自己是公主。”

    梁泊舟听完狱卒的话眼神如寒冰看着刑架上的流玉。

    李立亦是嘴角一抽,不觉心想这毒还有此等作用,一个婢子居然幻想自己是公主,那他要是也服了,会幻想出自己是何等王公贵族?

    梁泊舟走到流玉身边,默了一瞬,开口道:“公主,金安!”

    流玉口中呜咽着笑声因那句“公主,金安!”而停了下来,瞳孔涣散看向梁泊舟,道:“对……对……,我是公主。呵呵!”

    说完流玉又用怪异语气道:“可你敢相信吗?我堂堂的公主居然给一个贱商之女当丫鬟,呵呵!”

    梁泊舟听到那句贱商之女手中拳头紧了一瞬,道:“那公主为何沦落至此?”

    流玉看着他,眼中迷惑,道:“为何?是呀为何?我原本该是公主,他竟然要我当丫鬟?”

    自顾自说着流玉突然嘶吼道:“不该这样,既然说我是公主之命为何还舍得让我去当丫鬟!”

    见丫鬟面目狰狞朝他喷出话语,梁泊舟嫌弃地侧过身,“是皇帝让你当丫鬟?”

    流玉摇了摇头,复又点点头,“我没见过他,我没见过他。”说完又想了想,道:“不对,我见过他,他跟我说他以后是皇帝,我便是公主。”

    “我自小就知道她是贱商之女,从小时候起我就开始伺候她,看着她过着锦衣玉食,父母疼爱,长兄维护的生活,这凭什么啊!”

    李立站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此时惊讶道:“听她这番话,那人居然在她儿时就派到小姐身侧监视,而且那个时候就知道小姐不是真正的镇国公府千金?”

    说到此李立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府中被人监视如此之久,他们居然一直未曾察觉出。

    梁泊舟亦是震惊,如此说来当初眉儿与皎皎抱错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

    既然这丫鬟儿时便被人派来府中盯着镇国公府后院,梁泊舟亦是猜测她知晓得不多,只是单纯听命行事。

    梁泊舟道:“小姐的毒是你下的?”

    流玉转动着脑袋摇了摇,像是要自己清醒过来一般。

    听到毒脑中幻想着梁思妤变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道:“不是……呵呵……但我知道那贱商之女日日喝着“蚀毒”,怎么?她是不是傻了?还是死了?”

    梁泊舟脸色彻底森寒,不愿再与她对话,道:“李立,你亲自执行。”说完出牢狱前又对着李立低声耳语了几句。

    李立亦是遵命,道:“属下明白!”

    *

    听竹院

    卫氏刚从屋内出来,余氏连忙上前问道,“皎皎怎么样了?今日情绪有没有好点?”

    卫氏转头看了眼屋子,想到女儿憔悴模样,摇摇头,“奴家方才进去看皎皎,她嚷着想离开镇国公府。”

    一听女儿要离开镇国公府,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