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狗男主贤惠杀我!》全本免费阅读

    叶盛钧知道,媳妇儿做起手工活来,就很容易忘我,没个人在边上监督真的不行。

    瘦成闪电,还是晓夏自己的形容,说得不要太贴切。

    见男人忧心忡忡,晓夏便仔细解释了一番,“生产部的轧棉机坏了,技术员找了外援都修不好,徐姐病急乱投医,问我能不能修。想也知道,那么大的铁疙瘩,我怎么可能会修啊。如果是脚踏轧棉机,我说不得还能想想辙。”

    晓夏从架子上拿了个木头小件,递给叶盛钧,“脚踏轧棉机的话,《天工开物》就有记录。我见过实物,琢磨琢磨,做个小模型出来,然后出设计图纸,还是很简单的。”

    叶盛钧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个轧车,用手指按了按踏板,齿轮转动,滚轮轱辘轱辘欢快地转起来。

    晓夏又递了一个过来,兴致勃勃的撺掇他,“试试这个,这个是手摇的。我打算再做个大一点的,可以脱棉籽的那种。”

    按规定,帮助农场摘棉花的人员,能按贡献分到一定份额棉花自用。

    所以,大家伙的积极性才那么高。

    别说七八岁的小孩子,猫爪爪都恨不能薅过去帮手。

    寒秋凛冬将至,能织棉布做棉被棉袄棉鞋的棉花,自然是越多越好。

    如此一来,轧棉机和纺车就必然会是刚需所在。

    脚踏的纺线车,她也曾在交流会上见过。

    很小巧的,单手就能拎起,户外也可以随身携带,用起来特别方便。

    这个也不是不能试试。

    晓夏炫完手摇版小轧车,又快活地琢磨起下一个动手对象。

    叶盛钧瞅着眼睛亮晶晶的晓夏,心下稍安。

    媳妇儿有自己喜欢做的事也好,能打发时间,还能转移注意力,保持好心情。

    但也没忘叮嘱她:“一日三餐要好好吃,不要饿着,不要久坐,多起来走动走动,晚间的散步不要断,累了就停下,注意休息。”

    这就不用他多说了,晓夏可不敢大意,她惜命着呢。

    说起来,比起三胎孕反严重的朱燕,晓夏肚子里的这个可就太乖巧了。

    来得无声无息,不惹事不作妖,存在感一直都不强,反应大的反而是晓夏自己。

    论起生命力,这孩子倒是和亲妈一样,一脉相承的顽强。

    每每温医生过来帮晓夏做例行检查,结果都是非常健康,发育良好。

    其实呢,叶盛钧也考虑过,提前住到军区待产,没准能给媳妇儿更多安全感。

    但那边房子少有供暖,冬天会很难熬,真不如等开春暖和了再过去。

    晓夏也是这么想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好不容易把自家狗窝折腾舒适了,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想去别处,重新适应各种意想不到的不适应。

    热火朝天的秋收过去,明朗的中秋节也从地头溜过去了,热情似火的秋老虎也随之而去。

    专业安装水暖的工程队上门了,叶盛钧仍然早出晚归。

    一半的心思扑在修路上,一半的心思扑在怀孕的媳妇儿身上。

    三营大部分是工程兵来着,搭桥修路造房子,机械修理,基地建设都在他们职能范围。

    叶营长属于空降。

    虽是个光头营长,还是个不大会念经的外来和尚,但他勤学好问,学什么都很快,做起管理和统筹起来,很有一套。

    叶盛钧本人呢,又是个严于律己,惯于以身作则的,干起活来也身先士卒,非常拼命。

    最要紧的是,他年纪虽然轻,却很懂农副业生产,种地养殖一把好手,还很懂后勤采购的门道,尤其擅长精打细算,勤俭节约。

    新官上任后,头一个响炮儿,就是狠抓士兵伙食。

    有句老话说得很妙,抓住了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因此,得了吃进肚子里实惠的三营众战士,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空降的新营长。

    叶营长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爱妻如命。

    有空就要往家跑,多晚都要回,天上下冰雹子都拦不住——社会主义建设者的觉悟,有点不够。

    虽说是第一次当爹,激动了些,可以理解,但这么草木皆兵,诚惶诚恐,不能理解。

    有那精明的,背地里说他太傻。

    都不知道和底下的兵同甘共苦共进退,多好的收服人心的机会啊,白白浪费了。

    这些叶盛钧都有所耳闻,知道了也懒得理会。

    他尽了自己做营长的职责,问心无愧。回家看媳妇儿,那是天经地义,尽自己当丈夫的责任。

    有那时间,多陪陪媳妇儿不香吗?保大家也没必要舍小家。

    对那些个爱说闲话的碎嘴子,晓夏表现得比叶盛钧还要不屑,“口号喊得震天响,哪个真拼到那份上了?就是想要借此逃避家庭责任罢了。”

    什么舍小家保大家,那干嘛还成家啊?敢情就为了回家里装大爷是吧?

    叶盛钧有叶母的熏陶,是个心明眼亮长耳朵的明白人,“对对对,媳妇儿,你说得对,男同志们在努力工作,女同志们也没偷懒啊。”

    这个说起来,最近和军嫂们打成一片的晓夏,那可就有一肚子的话说不完啦。

    “我又没说错,就是从前,也没有女人是干吃白饭不干活的。是干了活都白干,压根拿不到工资,还要被骂吃白饭。现在呢,不仅走出家门,赚钱养家,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家人,料理家务,两头走,两肩挑。”

    回到1973,晓夏才深刻认识到,先辈们为了从尘埃里爬起来,付出了多少艰辛与血泪。

    “国家劳动部长都公开喊过话,家务劳动也是社会劳动的一部分,家务光荣,搞好家务,也是对社会的贡献。咱们女同志承担起工作之余,还搞好了家务,顾好了小家,从没掉过链子,咱们骄傲了吗?谁还不是个正经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了?”

    哦,忘了,她不是,她是社会主义的叛徒,资本主义的忠实信徒,坚持男女同工同酬,包括家庭分工。

    “呵呵,舍小家保大家?咱女同志们舍小我,保全人类的大我,从人类诞生之初起,从古到今多少年了,咱骄傲了吗?”

    这杠人的角度,在叶盛钧看来,非常清奇,但又不能不说没道理。

    反正他是哑口无言的。

    在叶营长和他的头发一起努力奔向新征程的春天时,晓夏也猝不及防的,迎来了新事业的春天。

    木坊那边本是个草台班子,就会做些简单的家具和农具,脚踏轧车还真没人会做,她的模型就派上了用场,再附上制作图纸,就很容易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