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被判死刑了吗
    《狗男主贤惠杀我!》全本免费阅读

    房间瞬间空荡下来,安静得有些可怕。

    叶盛钧下了床,走到窗边,便看到晓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拿手揉揉心口。

    只看背影,就感觉很沉重。

    叶盛钧都替她感到难受,想过去却不敢过去。

    他现在呼吸都是罪过,万一又说错话,怕是会惹得她更加心烦。

    月亮已隐没在层云之后,只剩下一个浅淡的透明的影子。

    晓夏的影子却还在地上孤独的徘徊,仿佛不知疲倦。

    拂晓渐至,天色将明未明。

    正是露水深重之时。

    晓夏坐在葡萄架下,笼着外套,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叶盛钧这时候才敢出来,把媳妇儿抱回房。l

    他感觉晓夏瘦了不少,抱在怀里,轻得跟羽毛似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

    叶盛钧睁着眼,守着媳妇儿,直到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晓夏醒来,看到胡渣邋遢,双眼通红的男人,吓了一大跳,“叶盛钧,你不会盯着我看了一晚吧?”

    “媳妇儿,算我求你,你别憋着,心里有火就发出来。”叶盛钧几乎是哀求道,“你要想打我骂我,就打我骂我,想干什么都行,千万别憋着。”

    要折腾就折腾他,他不怕折腾,可别再折腾自己了。

    晓夏愣住了,半晌才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是阴差阳错。

    五官合了,三观不合,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必要强求。

    “是我让你怀孕的,你说有没有关系?!我是你男人,是你丈夫,这也叫没有关系?!你当我们的婚姻是什么?儿戏吗?我叶盛钧有那么不堪,就那么让你靠不住吗?”

    叶盛钧说到最后忍不住发火。

    晓夏面无表情,语气越发平静,“对,你就是靠不住,这次你又能呆几天?”

    叶盛钧顿时语塞。

    晓夏一把推开他,道:“不过是激素变化引起的正常生理反应,过段日子,我适应过来就没事了。”

    她对两人的结局早有预料,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还需要她咬牙硬撑过去。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是她该受的。

    衣袖飞扬,转瞬即逝的春光中,叶盛钧清楚看到,媳妇儿的小腹已经有了明显起伏。

    但他此刻已无暇顾及。

    因为晓夏体贴又懂事的表示,“你要是看着难受,就去隔壁睡,或者我去也行。”

    正好架子床还在,收拾收拾就能用。

    叶盛钧心头巨震,突然感到了莫大的恐慌,全身寒毛都吓得倒立起来。

    媳妇儿那眼神,那轻描淡写的样儿,分明就是“没救了,埋了”的意思吧?

    他这是已经被判死刑了吗?

    媳妇儿都不打算再抢救一下他?也不容他自救吗?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先是分房,然后呢,分居?还是分手?

    叶盛钧苦笑,“媳妇儿,别这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好不好?我会努力的。”

    晓夏平心静气道,“叶盛钧,没必要,你就当咱们搭伙过日子,谁也没欠谁,你该怎样还是怎样吧。”

    叶盛钧不由苦笑,“夏夏,你一定要和我分得这么清吗?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划清界限,从此就当住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晓夏惊诧不已,“这不是必然的吗?难道你还觉得我们是同路人吗?”

    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是想要她亏掉底裤吗?没门。资本主义忠实信徒做不来倒贴的事儿。

    她才不会“丧偶育儿”,除非真丧偶。

    晓夏拍了拍男人耷拉下来的肩膀,“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们就不要互相勉强,放过彼此吧。”

    合则来,不合则散,多简单的事儿。

    “做不来夫妻,也可以当普通朋友处。”恍若摆脱了什么沉重的束缚,晓夏的心瞬间豁然开朗,语气也不由欢快起来,“你还是孩子的爸爸,有抚养义务。”

    叶盛钧没想到,两个人还没把话说开,他就被一刀开除夫籍了。

    父籍是保留了,但看媳妇儿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指望他有所作为。

    叶盛钧简直欲哭无泪。

    他现在是,既要担心媳妇儿保不保得住,又要担心孩子保不保得住,还要担心自己保不保得住。

    人确实是可以既要又要还要的。只不过全是不敢想象的厄运罢了。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晓夏决定,她要努力向亲妈看齐。

    资本主义忠实信徒要喜当妈了,更要努力积攒资本。

    绝不能让下一代重新跌入无产阶级的陷阱,沦为苦命的打工人。

    做人要脚踏实地,卷爹卷娃不如卷自己。

    晓夏撸起袖子,就是自己上。

    她用完叶盛钧煎的葱油饼,钻进工房,开始处理未完成订单。

    赚钱要紧。

    叶盛钧心事重重,跑了趟团部。

    再不想个辙,媳妇儿真的要没了。

    然而,他空跑了,团长和政委都不在,携手去军区总部开会去了。

    路上遇到出任务归来的前室友,俩人蹲一颗老树下闲聊了好一会儿。

    可惜对方是个没啥经验的单身汉,并不能给他什么有效帮助。

    回来,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潘副营长的大侄女潘大妮,正在他家菜园子里,拿着把小锄头,蹲在垄间锄草。

    他媳妇儿拿着个葫芦水瓢,有模有样的给南瓜藤浇水,一边浇还一边问,“这样够了吗?会不会少了点?”

    潘大妮扭头一看,地面都积水了,忙不迭劝阻,“够了够了,不要再浇了,南瓜不怕旱怕涝,再浇就要浇死了。”

    叶盛钧心道,难怪他家的菜长得这般好,原来是有外援。

    然而,他都进了院子许久,竟无人注意。

    叶盛钧忍不住捏起拳头,捂嘴咳了一声。

    晓夏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低头拨弄毛乎乎的南瓜藤和南瓜花,问潘大妮,“我要是掐了尖尖吃,它会不会长不出南瓜来?”

    “少摘一些不打紧,这南瓜花也能吃呢。”潘大妮已放下锄头,挪到晓夏身边。

    她也看了眼小叶连长,又抬头看了看天,黑黝黝的小圆脸上满是认真,“小夏老师,这太阳大了,你还是进屋去歇歇吧,我把这点草扯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