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白鹤忘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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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听到辛辞的名字,却是因杀人一事。

    据陆述说,礼部尚书周游今日散朝回府后,发觉儿子已消失整整一日。四下寻找,最后竟在府中一处厢房找到他的尸身,面上被老鼠啃噬得面目全非。

    他的身边,躺着完好无损的辛辞。

    “周大人将辛小姐拿住后,送到大理寺,要臣断这桩杀人案,”陆述将来龙去脉说情,“但臣觉得,此事应不是辛小姐所为,故来求陛下定夺。”

    建和帝道:“你为何觉得不是她所为?”

    陆述猛然抬头,“陛下,周先则和赵将军的死法一模一样。”

    一样不曾反抗,一样被老鼠啃噬而亡;还一样曾在死前,去过仙鹤教,找仙鹤卜算。

    而且,都曾算出大凶之兆。

    “陛下,臣怀疑此案与仙鹤教有关。”

    建和帝思虑片刻,招手让偷听的两人入殿。陆述乍一见到他们,面不改色。

    “行之,你怎么看?”

    “陛下,据臣所知,赵将军死时,辛辞一直在家中,未曾出门,她不会是凶手。”

    “好,既然她不是凶手,大理寺便查出谁是凶手!不过,记得小心处置,切勿引起民怨。”

    人命关天,三人行礼告退,乘坐陆述的马车去大理寺,打算先问问辛辞,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下马车,礼部尚书周游与刑部尚书辛大奎便吵得不可开交。陆述见此情形,赶忙让车夫改道,从后门进去。

    辛辞被发现时,一直是昏迷之势。袁满和穆止风到了不久,她才悠悠醒来,扶着额头,说头痛,“这是哪里?你们怎么在这里?”

    穆止风:“长话短说,周先则死了,周大人怀疑你是凶手。”

    袁满:“那个人死的时候,你就在他旁边!”

    辛辞一脸困惑,“你们说谁死了?”

    “礼部尚书周游之子周先则!”

    一听周先则这三字,辛辞气得拍桌,“那个小人,趁我去城外验尸时,假意说顺路,邀我上马车。结果在水中下药,我喝完他递来的茶水就不省人事了!”

    她再一睁眼,便是方才。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甚清楚。

    袁满扶她坐下,“你被发现时,衣衫完整,他应是想做什么但还没来得及,便被老鼠咬死了。”

    “他也是被老鼠咬死的?”

    “对,和赵肃的死法一样。”

    辛辞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时不察,居然差点送命。思及此,她赶忙查看身上的衣裙,“奇怪,那些老鼠没有咬我吗?”

    “不怪周大人怀疑你,你身上无半分老鼠爬过的痕迹...”

    大理寺外,陆述冷冷旁观周、辛二人的争吵。周游吵不过辛大奎,来找陆述撒火,“陆秉言,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日内必须找出凶手!”

    陆述负手轻蔑一笑,“周大人,本官做事,无需你指指点点。”

    周游气血上涌,大骂他以下犯上。陆述置若罔闻,转身离开,进门后吩咐左右,将门关上,特别不准周游入内。

    辛大奎站在门外,抱拳行礼,“万望陆大人还小女清白!”

    大理寺大门既关,门口争执不休的两人只好打道回府,辛大奎怜悯周游儿子惨死,想了想上前提醒他,“你说你,没事惹陆阎王作甚?他六亲不认,小心转头参你一本。”

    “你女儿杀了我儿子,只要能找到证据给她定罪,我管他参我几本!”

    “你儿子给我女儿下药这事,我还没找你说理呢!”

    ...

    两人吵闹着上了马车,辛大奎径直回府,周府的马车走到一半,然后出城直奔崖山。

    大理寺内,陆述听完辛辞所言,沉默良久,“你眼下仍是疑凶,便暂时在此住下。行之先回府,此案明日再说。”

    “是。”

    回家路上,袁满欲言又止,穆止风猜出她心中所想,“想跟着我去查案?”

    “对!”

    “可以,但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行!”

    次日一早,穆止风便带着袁满出府,直奔义庄,查看周游的尸身。

    他们到时,已有一女子在剖验,穆止风看那人熟练的手法,上前行礼,“下官拜见季大人。”女子只顾验尸,穆止风倒不生气,扭头与袁满介绍起来,“一品仵作季采季大人,也是辛辞的娘亲。”

    半个时辰后,女子抬头说道:“和赵肃的死法一样,应是同一人所为。”

    两日连死两人,还都是盛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昨日周游死时,周家的小厮抓到几只,季采剖验之后,说并无奇怪之处,“和平常地沟里的老鼠无二。”

    穆止风去大理寺向陆述禀告,“陆大人,下官自请去仙鹤教一探究竟!”陆述无法做主,带着他进宫去找建和帝。

    建和帝:“你想去便去,朕派人跟着你就是。”

    穆止风:“谢陛...舅舅。”

    仙鹤教隐于崖山中,每日日出山门大开。

    群山之下,一片芦苇荡中,一个白鹤立于水面,翩然飞起。

    进崖山去仙鹤教,要先过忘机楼,楼中住着一圣女左右二使者四大护教与一众甘愿在此的教众。

    袁满甫一进忘机楼,便问道:“你不是说仙鹤教只有一只鹤没有人吗?这里不是有很多人?”

    穆止风与她解释,“陛下派人抓过他们一次,但他们说,忘机楼只是供百姓休息之所,并非仙鹤教之地。加之当时民怨甚沸,舅舅就放了他们。”

    袁满看向忘机楼后面的山道,“他们可真会狡辩,把山道占了,百姓们不来此怎么进去求仙鹤指路?”

    “我们都知道这是说辞,但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舅舅不想将此事闹大...”

    两人正耳语着,有男子跑来与他们招呼,“两位是第一次来拜仙鹤吗?可是有所求?”

    袁满眼神真挚:“求财!”

    穆止风:“求姻缘!”

    男子尴尬地笑了笑,引两人去楼中坐下,“在下叫欧阳吉,两位可以称我欧阳护教。”

    袁满装作不懂,“欧阳护教,小女子听说仙鹤算的很灵,不知今日能否有缘得见仙鹤一面呢?”欧阳吉不回她的话,反而问穆止风,“这位公子,你红鸾星动,爱侣已在眼前,何须再求姻缘?”

    穆止风郁闷地说道:“来问问她何时知我心意,明我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