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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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杨家的这场仗一直持续到年末,连日的大雪将群山封住,凛冽的北风刺骨般寒,可觑空进山的猎户们却多是空手而归,连带着整个庐州皮草价格都昂贵起来。

    蔚清嘉摘下脖子上围着的兔皮围脖递到旁边丫鬟手里,朝着坐在上首的几人俯身行礼,魏夫人多日未曾见她,见她仍是这般不骄不躁的好模样,心下更是喜爱,很快就叫人摆了椅子在自己身边。

    “如今也快到年节了,怎么还穿得这般单薄,回头我好好给你挑几身保暖又漂亮的衣裳,总不好叫姑娘家做下病去。”魏夫人拉着她的手怜爱道。

    “您自己也要注意身子才是,前些日子见您还没如今消瘦呢!”

    蔚清嘉略带着担心的语气,听得魏夫人心里格外熨帖。

    “年底事忙,我免不得消瘦,过几日就又吹皮球似的涨起来了,到时候还得发愁减下去。”

    两人聊天时声量不大,可耐不住今日来的众人眼睛都紧紧盯着魏夫人的行事呢,瞧她这幅不紧不慢还有心思和人聊天的模样,有心思急的就坐不住了。

    “魏夫人,您就给我们句准话,这仗,到底得什么时候打完啊!”

    那出声的夫人丈夫自从跟随魏亭开始打仗,就再也没回来过,战场离家这么近也没什么消息传来,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将那杨家的兵马围在了山里。

    说是己方占了大优势,但没有消息到底叫人心急。

    “王夫人这是想夫君了?放心,除夕前必叫你夫妻二人团圆的!”

    魏夫人调侃了一句,可后一句不止王夫人,就连旁人也激动起来,纷纷开口询问。

    “不要急不要急。”

    魏夫人面上只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战场上的机密启示随便什么人就能知道的?你们今日问的再多,叫有心人听去岂不就是一出事端?只你们放心,今年除夕,定叫你们过个团圆年!”

    众位夫人心中激动,齐齐起身朝魏夫人行礼,整齐划一的模样叫魏夫人看了也心中激动。

    又有谁能不盼着自己的丈夫归来呢!

    这场宴进行的顺畅,那些夫人若想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嘴甜,叫学到不少话术。

    等回了蔚府,她和蔚迎月在路口分别,独自回到献仙院,在君荔的服侍下换了衣裳卸了妆,整日的应酬叫她也倍感疲累,直接挥退了君荔想着上-床先歇一会。

    刚一掀开床帐,里面躺着的曹焘就迅速睁开了双眼锐利的看过来,看见是她后才放松悠闲的又躺回去。

    “你怎么又来了?战场如今那么忙,你不应该一直在前面营帐看着情况?”

    蔚清嘉心累,身体也累,绕过曹焘爬进床内-侧,盖上被子就想睡过去,又怕曹焘来是有事专门嘱咐她,硬撑着没睡过去。

    自从那日晚上留他一个人批了那些账本,第二天早上她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自己旁边,把她吓得不轻。

    还正巧那时君荔领着丫鬟要进来伺-候她起床,叫她想法子糊弄过去才总算没被发现。

    她立马就动手推了旁边睡着的曹焘,被他猛然一翻身捏住手腕,那一下可不轻,足足青紫了七天才褪下色去。

    可没想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已经留了力,不然她这手腕最轻都是骨裂。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难不成曹家主不晓得男女大防的道理?”

    “那塌太窄,我睡得不舒服。”曹焘理所应当的答道,又瞧了蔚清嘉憋着气的模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睡觉老实的很,从不乱动。倒是你,一晚上冰凉手脚往我身上不停的扒,把我冰的醒了好几次,明明也是在被子里,你怎么就能这么凉?”

    他很不明白,就算是她,在晚上突然被一直冰凉的手摸到胸口也是会惊慌一瞬的啊!

    好在他那时还清醒的记得身边睡得是她,不然高低是要出手的。

    “你、”蔚清嘉简直气结到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她们两个说得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我问你,若今日换做是别人,你也像昨晚那样就睡在她的床上?”

    “这怎么可能!”曹焘斩钉截铁的否定。

    “所以你为什么要睡在我床上?”蔚清嘉追根问底。

    “……”

    曹焘仔细想想,找不到能说出口的话,他昨晚困得走路走发飘,也没想那么多,可蔚清嘉却是很在乎的模样。

    “对不起,是我妄为了。”

    他站起身恭敬的朝蔚清嘉施了一礼,这般模样是叫蔚清嘉没想到的,她也不是想叫他这般,只是……

    只是什么呢?

    她也说不上来。

    “娘子,可要婢子进来吗?”

    君荔推开外间的门扬声询问,她刚刚似乎听见了娘子的声音。

    “不用!你先不用进!我想再睡一会儿!”

    蔚清嘉一把把仍维持躬身姿势的曹焘拉进床帐里,将床帐拉严实,只露-出一个可爱凌乱的小脑袋出来。

    “是。”

    君荔果然直接就进来了,听蔚清嘉这么说恭敬应是,又转身出去。

    “你这丫鬟……”

    曹焘坐在床上皱眉,明明蔚清嘉还没叫进,却自己做主就这么擅自进来,实在也是没规矩。

    刚要接着说,又突然想起自己还在道歉,于是识趣住嘴,不再在这关头说人家贴身丫鬟的不好。

    “我也不是要你给我道歉,这也没到这种程度……”

    蔚清嘉脑子也乱得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以后还可以来你这里歇着吗?你的床比我的营帐舒服得多,我总是睡不好……要是不行,就算了……”

    曹焘试探的询问,小心翼翼的顺杆上爬。

    “……滚。”

    “好嘞!”

    可从此以后,蔚清嘉不定何时回来就能在自己的床上发现这么一尊祖宗,无可奈何之后,也只好随他去了。

    反正他从来都板着身体入睡到醒来,自己夜里觉得手冷还能伸到他那边暖暖,比起汤婆子可好用多了。

    “杨昶的六儿子前日偷偷派人给我传信,说山里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那些能吃的动物草木都吃了个差不多,现在把主意都打到了伤员身上,丧心病狂的叫人恐慌。”

    吃人?

    蔚清嘉只这么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驱散一些冷意。

    “就没人反抗?”

    “当然有,可不反抗还能有的吃活下去,反抗的结果就是被杨昶养着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兵给分食,趋利避害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懂。”

    曹焘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