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修仙文
    《渣男们都怀了我的孩子[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泽镇的气候多雨,越是往前,雨便下得越大。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来,河面蒙上一层雨雾,姜颂摘了两把宽大的叶子,一把举在自己头顶,一把系在竹篙上。

    沈澶玉坐在舟里,只觉得冷,忍不住想要把姜颂揪进来,又因为性情拘谨不得不克制。

    这三四天来,他每日醒来都发觉自己往姜颂怀里蹭,今天大约是阴天,他醒得迟了一点,是姜颂先醒。

    看见他抱着自己,姜颂也习惯了似的什么都没说。

    可是没说什么,沈澶玉反而更觉得尴尬。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湖里勾引姜颂的事可能真的发生过。

    雨滴渐大,风也吹起,小舟摇摇晃晃。

    姜颂站在桥头,察觉到身后的人醒了过来,手腕翻转,捏了个诀让风雨更急促一些。

    水下波浪一波一波,小舟左□□翻,乌篷几乎被风掀翻,里面咚咚直响,果子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姜颂俯身捡起一个,浓郁的汁水沁润指尖。她将果子扔掉掀开草帘,见沈澶玉紧紧闭着眼,双臂努力地撑住棚子,忍不住让船摇得更晃了一些。

    雨水打进棚子里,棚壁湿滑无比,风又愈发急促,沈澶玉没有一丝灵力,在船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时候终于撑不住,翻倒在地。

    白色衣衫愈发脏污,他翻了两圈,头差点磕到角落的木条上。姜颂伸手拉住他,用手掌在他脑门上垫了一下。

    沈澶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过身死死攥着她的袖子,眼睛都不敢睁。

    水珠打在脸上,他听见姜颂含着笑意的声音,“夫君可是鲛人呀,怎么怕水呢?”

    即便如此,沈澶玉也没放开她。

    他又没有记忆,该害怕还是会害怕的。

    一道浪打过来,两人被浇得透湿。等船再次晃起,沈澶玉下意识把脸埋进姜颂怀里,想要躲避新一轮的河水。

    但这次浪只打到了船尾。

    “夫君,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身体还是记得的嘛!这会儿占我便宜,真是不知羞。”

    沈澶玉诧然睁眼,猛地滚到船舱另一边,“失,失礼了,抱歉。”

    姜颂稳稳坐在船中央,好似不受这船与浪的影响,沈澶玉在船内晃来晃去都快要晃吐了,在混乱中,他伸手攥住姜颂的左胳膊。

    “嘶——”姜颂吃痛,蹙起眉。

    沈澶玉这才发现,那用黑色布条缠住的地方应该是伤口,此刻里面流出黑乎乎的药液来。他顾不得头晕,急忙撒手撑着棚子,趁风浪小,问,“没事吧?”

    姜颂摇摇头,向他伸出右手,“怕的话,就抓住我的手。”

    沈澶玉微微愣住,心跳似乎停了片刻。

    【好感度已提升至45%,请宿主再接再厉】

    船一个晃荡。

    他立刻握住姜颂的手,随她坐在了船中央。

    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拉住她之后,船好像确实没有那么晃了。

    他试着松开姜颂的手,但下一刻小舟就有侧翻的征兆,吓得他又重新握住。

    风雨中,姜颂闭目打坐休憩,沈澶玉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相握的手。

    平稳的脉象搏动顺着指尖传递,外界的风雨仿佛被屏蔽掉,暖意消融了身体里的冰寒,他也学着姜颂的样子闭目休息。

    隔天一觉醒来,不出意外,果然又是抱着她睡的。

    这船就这么大,就他们两个,滚来滚去总是会滚到一起的,沈澶玉毫无办法,干脆也不管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

    船内的湿气昨夜就被姜颂施法祛除,两人身上干燥整洁。

    雨天总是很适合睡觉,姜颂听到罗盘叮叮直响,才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夫君?”她拍了拍抱着她手臂睡得香甜的沈澶玉。

    沈澶玉睡眼惺忪,双眉下意识皱着,“怎么了?”

    “到了。”

    船平平静静荡在一条小河上,从一座石桥桥洞里穿过。姜颂撑起竹篙,将船靠岸停下。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但没有昨日那般急促,落在身上柔缓清凉。她从船上下来,“夫君,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她说完就冲向雨幕,沈澶玉还没来得及反应,他顿了下,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有些茫然。

    岸两旁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他们用新奇的目光打量他。沈澶玉放下草帘,又坐回乌篷内。

    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又处在陌生的地方,只有这座船还算熟悉一点。

    不知道等了多久,姜颂始终没回来。他再次起身掀开草帘,雨幕里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攥着那片宽大的叶子,指甲无意识间在叶梗上掐了几个印子。

    姜颂会不会是……抛夫弃子逃跑了?

    不,姜颂不像是那种人。

    就算她打算抛夫弃子,他也不会就因此活不下去。沈澶玉冷静下来,思索着姜颂万一逃跑后的第二方案。

    等沈澶玉第三次掀开草帘又放下,姜颂才勾起唇,从拐角处现身,举着伞朝岸边走过去。

    她就是要让他把情绪系在自己身上,她离开就觉得惶恐,她在就觉得安心。这样等下了船之后他才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草帘忽地又被掀开,姜颂与船里的沈澶玉对上视线。

    沈澶玉看上去松了口气。

    姜颂将伞举高,“夫君,过来吧。”

    “你去哪了?”

    “买伞,怕夫君淋了雨会感染伤寒。”

    沈澶玉接受了这个说法,微掀衣袍,从船上弯腰下来,像个清贵的公子。

    他接过伞,“我们去哪?”

    “不知道,应该会有人来接我们。”

    “不知道?”

    “我是与夫君私奔来到此处,一切都是夫君的安排,我对这里也不熟悉。”姜颂真假掺半地解释。

    “……”

    叮叮当当——沈澶玉腰间的铃铛无风自动,闪着金色的微光,像是被人牵引一样向前飘去。

    两人跟着铃铛往前走,在街巷上遇见一个撑伞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淡蓝色的衣衫,文质彬彬,气质温和。

    “二位终于到了,陈某已等候多时。”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走了五天半,确实是等了很久。

    应当是有人和他打过招呼,他多看了沈澶玉两眼,却没多说什么,视线落在沈澶玉的肚子上迅速收了回去。他将一串钥匙交到他们手上,引他们去了一处院落。

    小院不大,但很僻静,院子里一颗桃树,一颗梨树,含苞待放,在雨中煞是好看。

    姜颂进屋收拾东西,沈澶玉则跟着那人出去,大约是要打听自己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面色不太好,显然一无所得。

    屋里被褥齐全,姜颂住了几天的乌篷船,忍不住上去躺一躺。

    沈澶玉跟在她身后,不解,“若我们是夫妻,为何这里两间厢房都铺了被褥。”

    姜颂把这个问题还给他,“这些都是夫君交待的呀,我怎么知道?”

    沈澶玉不再说话。

    入夜,沈澶玉点上香与蜡烛,安心的味道让他放下了几分心。

    可是,半夜,那刺骨的冷意卷土重来,将他生生冻醒,手指像结冰一样,动了两下才抬起来。

    他从柜子里又翻出两卷铺盖,躺那,仍是冷。

    坚持了半个时辰,沈澶玉终是忍耐不得,披上衣服走到了姜颂的房门口。

    要进去吗?这样不太妥当。

    可是他们本就是夫妻。

    他纠结着,屋里没有点灯,影子清清楚楚映在门上。

    在他要离开时,姜颂屋里的门打开,她似没有意外,“怎么了?到了新环境睡不着吗?”

    他摇摇头,“我冷。”

    姜颂牵他进来,合上门,外头灯笼的影子被风吹得摇晃着,他这才知道刚刚他站那里那么久,姜颂全能看到。

    “上去。”

    他迟疑着,褪下外衫,只着里衣钻进她的被褥,姜颂似乎刚刚沐浴过,被子上沾染着浓郁湿热的香气。

    他将自己蜷缩在里面,过了好一会儿,身上几乎要把他冻僵的寒意才退散去。

    姜颂倒了杯茶给他,他没接。

    “那你在这里睡,我去隔壁。”

    “等等。”沈澶玉坐起来,眸子里的犹豫逐渐褪去,清澈摇曳着光影。

    “不能像船上那样吗?”

    尽管他也明白在船上不过是形势所迫,如今该和她疏远一些调查身份才对,可是他似乎生病了,能求助的也只有她一个。

    “我们不是夫妻吗?”他问,低着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