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枯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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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非常痛。

    她嘴上再怎么硬,身体却很诚实。她拧紧的眉心,紧咬的下唇,无一不显示出她的生涩。

    接纳的过程非常缓慢,她不够充盈,快感很少,痛感灭顶。

    郁理在他肌肉绷紧的后背抓出道道血痕,她难耐地仰起上半身,如一尾搁浅濒死的鱼,她不受控地张着唇,重重地呼吸,然而下一秒,被他捏住脚踝,拖回凌乱柔软的真丝天鹅被。

    周敬航掐住她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目光。他那双眼,深陷情欲和餍足,很深地看她两秒,低下头,滚烫灼热的唇如燎原星火,耐心地诱哄,等她绽放。

    “混蛋......你这个混蛋......”

    她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她现在非常迷茫,非常无措,几年后被迫承受的滋味并不好受。

    周敬航撑着上身,单手禁锢她,她的腰身很细,他用掌心感受她。

    她呼吸和心跳一样慌乱,长长的睫毛虚阖,眸光散乱,清透眼珠蒙上雾蒙蒙的水汽,他一发狠,双手扶着她膝弯,她紧紧关合的唇齿骤然溢出一声尖叫。

    年轻男人肤色白皙,此刻却逼出无法掌控的潮红。郁理抓着只他的手指无力地蜷缩一下,又很快松开。

    她整个人在他怀中颤抖、颤栗,有那么一瞬间,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这样死去。

    这是最深的纠缠。凌驾于身体,献祭灵魂的情.爱。

    .

    结束后,她感受身下一滩泥泞,完全不想动,手指抬一抬都费力。

    喉咙哑得很厉害,她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后者靠着床头,随手摸过她的烟,审视般把烟盒翻了个来回,像是确认这玩意没有被她下毒的可能,手指拨开银色隔纸,从中抖出一支。

    郁理全身酸软,目之所及,全是不可言说的情.潮痕迹,她的唇、纤长的颈,被咬出血的锁骨,腰腹和踝骨关节,泛着经久不消的薄红。

    他低下头,吻她,咬她,粗沉的呼吸仿佛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牢不可破地套在她脖颈。

    她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缓了不知多久,终于抬腿踹他,声音哑得乱七八糟:“我要喝水。”

    周敬航截断烟灰,携着火星的灰烬簌簌跌在床头一个船形的灭烟器,他反过烟蒂,抵到郁理唇边,示意她咬住。

    烟蒂潮湿,这种被迫接受别人的感觉很糟糕,她戾气很重,心生恶念,打算把这半支烟狠狠碾在周敬航身上。

    周敬航凌空摁住她不安分的手,狠狠压在床上,烟灰滚落,瞬间烫到她娇嫩肌肤,但郁理眼眶发红,她已经失去对最轻微疼痛的感知,她现在只想让这个狗东西去死!

    “别闹。”周敬航克制地垂下目光,他撩开她颈侧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一边,俯下身碰了碰她汗湿的额角,“我去给你倒水。”

    郁理瞪着他背影。

    他们彼此爱过,彼此怨过,针锋相对,势不两立。

    然而在月色渐深的夜,他们分抽半支烟。

    我们一定是全世界最古怪的前任,她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

    喉咙很疼,不想抽烟,恶狠狠地把烟头当做周敬航,不解气地碾成一团皱巴巴的烟丝。

    继而一个念头浮上脑海。他从前不抽烟,却也不过多干涉她的习惯,会在一支烟结束后,强迫她吞一粒薄荷糖,或是使用口气清新剂。

    自己倒是抽上了。

    她把烟灰缸推远一点,思索自己把香精放到哪里,准备使唤周敬航拿过来,现在房间缭绕的微妙气味令她感到羞耻和陌生。

    去而复返的男人手里握着盛乐小半杯水的玻璃杯,他站在床边,赤着精壮上身,郁理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地移开目光,小口小口地抿着杯沿。

    周敬航的手碰上来,他体温很高,郁理有些奇怪地瞥他一眼,继而瞥到某个翘首以盼的部位,她差点被水呛到。

    “变态,发.情狂,野狗......唔、唔!”

    她没骂两声,骤然被人夺走水杯,再被人夺走呼吸。

    郁理狠命地捶打他,刚去洗了一把脸的男人不为所动,他将她扛到肩前,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几秒钟后,她被周敬航甩到沙发上。

    “滚开啊,神经病!”

    她又骂,蹬他敏感位置的双腿被他警惕地双手摁住,周敬航目光随意一扫,捡起那条被他丢弃的烟灰色纱巾,在她惊怒交加的死亡视线中,若无其事地绑住她不停乱挥的、企图左右开弓的细瘦手腕。

    “转过去。”

    他咬牙切齿,手掌在她雪白的挺翘臀部一拍,耻辱声音在凌乱空气中推撞回响。他声音很哑:“快点,我要疯了。”

    郁理的反抗,最后以男女天生气力悬殊而告终。

    她中途昏过去,又醒来,身体酸胀异常,浑身像是被打碎了重组,没有一块骨头属于她。目之所及的皮肤,青红交错,狼藉斑斑。

    而那位变态先生,中间把她抱到衣帽间,她像是浮空的人,只能紧紧抱住他脖颈,而这个姿势,也迫使她更吃力地接受他的一切。

    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郁理决定一直到死也不会将其回想。

    周敬航不知打哪儿找到她随手乱丢的量尺,在她几度崩溃的目光和求饶中,握住她手握,强迫她完成丈量。

    数字和报告一样,毫厘不差。

    郁理彻底昏迷。

    最后醒来是在浴缸。

    水温正好,她后背是某个人精壮坚实的胸膛,郁理长发被他扎得乱七八糟,拉扯头皮,针刺一样的细密疼痛。

    “我杀了你,我一定会......”

    她有气无力地控诉,周敬航的手从后面绕过来,拇指抵着她侧脸,强迫她后转接吻,他很轻地“嗯”了一声,很温柔,很宠溺。

    太累了,48小时连轴转工作也没有那么累,温热水流安抚她骨子里不安燥意,郁理被困意拖着下坠,脑袋一歪,几缕绑不紧的碎发浮在水面。

    很罕见,这一回,她没有想起三年前,而是梦见了许梦昕。

    那个苍白、瘦弱、美丽又倔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