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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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祁蔚起床,拿镜子一照,浑身都有一个个紫黑紫黑的印子。连腰间长出的一圈赘肉上也残留着昨晚的痕迹。

    创业一年,长肉不止十斤。祁蔚那段时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几乎天天熬夜,尤其是后期出现危机。她一面应对公司的种种问题,一面打开社交账号,就面对着铺天盖地谩骂。骂她的、骂公司的、甚至是骂她家人的。她即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而且祁蔚压力一大,就克制不住想吃。还得是吃垃圾食品才最解压。加上从家里搬出来了,没人管她。好多个夜里,她都是边吃边工作。体重蹭蹭地狂飙。

    刚毕业几个月的时候,夏招昭和她见面,脖子上冒出了双下巴。招昭尴尬地说,工作长期久坐,根本减不了一点肥。祁蔚那会还跟招昭大谈“自律”。现在想想,她全然是“何不食肉糜”。

    “咚咚”,张以舟开门进来,见祁蔚在捏身上的肉,笑说:“发现它们很可爱了?”

    “可爱到过分突出。”祁蔚道。

    张以舟过来,顺手也捏了一下。他好像把祁蔚的赘肉当解压包,昨晚开始就捏个没完。“换身衣服,去找表弟玩?下午我借车把东西搬到新家去。大概晚上八九点去接你。”祁蔚有个表弟在香港读书,前几天来找过祁蔚。貌似是家里让祁蔚回去,祁蔚拒绝了。

    张以舟问为什么不回去。祁蔚痛苦地说回去就要继承家业了。张以舟对此没有发言权,默默闭上了嘴。

    祁蔚问:“难道没有让我留下一起搬家,这个选项?”

    “哪敢让你劳累。大小姐。”

    “我已经破产了。”祁蔚执意留了下来。虽然她留下也只会把东西扔进纸箱里,等着张以舟收拾。

    张以舟的东西不多。厨房物品装一箱,衣物装一箱,书装两箱,电脑设备一箱,再加日常用品一箱。相比祁蔚高中升大学时候搬家的三大卡车东西,张以舟几乎是断舍离式生活了。

    祁蔚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挎包和一只行李箱,但只住了一个礼拜,就增加了一箱日常用品。不过这个不能怪祁蔚,都是张以舟买的。

    他们搬东西下楼时,隔壁的阿婆又来找祁蔚了。她看祁蔚在搬家,抓着她的胳膊问要去哪里呀?

    祁蔚大声回答:“阿婆,我和我男朋友要搬去离学校近的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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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以舟找的新房子在24小时有保安的合规小区里,高层19楼,一居室。

    祁蔚抱着箱子进去,恰好看见午后的阳光直照在飘窗上。她问:“月租金很贵吧?”

    她开公司的时候,让Rose找了一些房源,由公司谈价,帮几个外地同事解决租房问题。Rose找的第一批房子分布在海州拆迁安置小区,祁蔚说便宜没好货,一个个环境不好,也不朝阳。

    Rose说了一句:在大城市里,阳光很贵的。

    最终他们给员工找的房子朝阳,近地铁,但价格翻倍。等祁蔚的一千两百万所剩无几时,她才意识到,阳光真的很贵。

    在海州如此,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更是如此了。

    要是以前,祁蔚住这里,会觉得憋屈。但现在她没钱了,不知道张以舟怎么付得起这里的房租。祁蔚下意识想到刷她的卡,但她实在不愿意再向家里低头。

    “我攒了一些钱。”张以舟抬着两个大箱子进门,“可以租这里。”

    “其实你没必要……”

    “有必要。”张以舟打断她的话,坚持道。“回香港之后,我跳槽了。而且唐教授那边给的奖金十分丰厚,加上一些科研补贴,负担这里没问题。”他把祁蔚养的那条鱼从箱子里取出,放在窗户上,说,“你不想出门的时候,可以坐在这里,和Lucky一起晒太阳。”

    他原来的房子窗户朝北,没有太阳,不过有风,能吹干衣服。所以一直没想换。直到那天看见祁蔚坐在阴凉的地板上,望着窗户发呆,他突然觉得,他们应该住到有太阳的地方去。

    以他现在的收入,要负担这里的房租,其实有点压力,但他觉得值得。他希望祁蔚开心,他也会因此而高兴。

    房子本身是干净的,但张以舟还是要全部打扫一遍。先水洗、拖地,再喷一遍消毒液。祁蔚在家喜欢光脚坐地上,张以舟就买了一条地毯,铺满卧室。

    祁蔚要帮张以舟一起打扫,但她做得实在是没条理,刚拖过的地方,一个脚印子又踩了上去。最后被张以舟禁止碰清洁工具。

    祁蔚在床上坐了一会,打开手机,又关掉。“衣柜晾干了,我把衣服叠进去吧。”

    张以舟想说你叠了,我还得再叠一遍。但是祁蔚太无聊了,只好随便她去弄。

    祁蔚兴冲冲地打开两个人的行李箱。张以舟的衣服其实已经是整整齐齐的了,只要拿出来,放进衣柜就行。倒是祁蔚的,怎么都叠不出棱角。

    张以舟看她叠了几遍都不满意,就洗干净手教她叠。张以舟小时候可没有保姆,很小就会自己叠衣服了。不过张家人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做家务是每个家人的应尽之事。张以舟虽然叠得很好,但家里人习以为常。不像现在,祁蔚像看魔术一样,惊讶到不断拍马屁。

    “你太会了吧,张以舟。这件叠得可真整齐,比装在礼盒里的时候都更匀称。天呐,你的手太巧了,做得真好……”

    张以舟大概是被夸上头了,一口气把她的一箱衣服全叠完了。他开始检查行李箱里是否还有衣物时,才反应过来,不是祁蔚要叠吗?

    “你好会干家务,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祁蔚撕下一角鸡蛋仔,喂到张以舟嘴边,“我什么都干不好呢,舟舟。”

    张以舟叹了一口气,说:“哄人倒是登峰造极。”他说着,发现箱子角落里还有一小团衣服,顺手拿起,抖开,瞬间就红了脸。“你、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什么?”祁蔚在找水喝,回头见张以舟手上抖着“两件布料”……这比昨晚那个,更容易叫人流鼻血。“你要不要纸巾?”祁蔚问。

    张以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