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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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半夜,岑安被冻醒了。

    这是一个很新鲜的体验,刚穿来的时候,哪怕床上只铺了干草,他都没觉得这么冷。

    兽皮褥子和兽皮毯子好似失去了保温功能,岑安缩在里面,只觉得手脚冰凉,口鼻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色。

    温度肯定到零下了。

    这样想着,他从床上爬起来,往火塘里扔了根木材,火焰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冰冷的温度开始上升。

    岑安从来不敢小瞧大自然的力量,也无意硬抗这急速下降的气温。

    他又在屋里翻了翻,翻出了几份羽毛和鸭绒。

    这其中有今天收拾出来的,也有前几天小型兽潮收获的。

    羽毛和鸭绒加起来一共九份,蓬松松堆成小山。

    他又拿了4张兽皮,加上兽皮毯子,开配方做了一条兽皮羽绒被。

    塞了羽绒的兽皮被子丑兮兮的,可保暖功能却异常强大。

    岑安钻进舒舒服服的被窝,在火塘和羽绒被的双重保暖下,很快睡了过去。

    ——

    村里其他人家。

    小小的孩童发出微弱的啼哭,“妈妈我冷……”

    孩子母亲赶紧将他搂在怀里,“家里还有柴吗?要不生点火?”

    “我去,你别出来了。”丈夫匆匆披上外袍,从小小的柴堆里抽了两根木材出来,点起微弱的篝火,堪堪带来一点暖意,聊胜于无。

    “今年真是太奇怪了,晦雨期刚刚开始,气温就下降的这么厉害。雨下得也比往年大……”

    “谁说不是呢,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能燃起篝火,已经算是条件不错的人家。有人半夜冻醒,想起来生火,却想起家里木柴不多,只能裹着冰凉的被子,熬过这一晚……

    整个永宁村,今晚能舒适度过的,并不多。

    ——

    早上,依然是天蒙蒙亮的时间,岑安早早醒来。

    火塘的灰烬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被窝里残留的温度让人留恋。

    他坐起身,眼角看见什么东西的影子晃了晃。

    呃,是食人花。

    一晚上不见,摆了一圈的异兽肉、包括那只吼叫兔已经被它吃光,它本人……本花也窜到了人的小腿高。

    看见主人醒来,食人花晃了晃脑袋。

    岑安点点头,忽然察觉不对,把头扭过去。

    食人花的大嘴巴紧紧闭着,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动……闭合的尖牙缝隙里,耷拉下来一条老鼠尾巴。

    岑安:……

    他缓缓闭眼,试图把这邪门的一幕从脑海里驱逐。

    睁眼,老鼠尾巴轻轻晃了晃。

    岑安:……

    他面无表情起身,把食人花搬到食物储存处。

    打开门,雨果然下得更大了。冰凉的雨汽扑面而来,能见度都受到了影响,地面上积水成河。

    今天是晦雨期能出门的最后一天……岑安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

    鸡鸭和兔子已经腌制好了,一只只挂在火塘上慢慢熏制。

    早饭要吃什么他却已经想好了。

    昨天剩下的猪骨汤坐上火,取了一份小麦粉做成面条。不如前世的面粉劲道,但麦香味却更浓郁。

    等奶白色的骨汤开了花,微微泛黄的面条扔下去,几分钟就熟了。

    下着雨的清晨,一碗热乎乎的猪骨汤面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吃了饭,岑安全副武装好,直奔竹林。

    昨天下了8个小型陷阱,其中6个都有收获:2只鹌鹑、1只鸽子、3只田鼠。

    2个中型陷阱全部是空的。

    今天的收获比昨天还少一些。

    看来,被雨影响的不只是村民,就连动物们也很少出门了。

    岑安把陷阱全收起来,没有再放下一波。

    再次扎进竹林,砍了30份竹子。加上昨天的50份,现在背包里一共有80份竹子了。

    时间临近中午,气温升高了一点,聊胜于无。

    岑安顾不得吃午饭,下了这座山,又直奔长着宽叶木的山林,砍了30张宽叶片和20根藤蔓。

    偶尔有雨蜥窸窸窣窣跑过去,他却顾不上看,只争分夺秒的收集物资。

    山上的物资收集完毕,他又急匆匆回了家。

    翻出所有剩下的兽皮,从最开始攒到现在,足足有四五十张。

    他开了配方,将所有兽皮都做成了兽皮口袋。

    又带着这十几个兽皮口袋来到河边,装了满满的沙子。

    说他杞人忧天也好,悲观主义也罢,岑安对于这个晦雨期总是有一种不确定的不安感。

    总之,希望这些都是白准备了吧。

    把沙袋装进背包,晦雨期的全部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岑安带着大大的斗笠走在村里的路上,四周已经见不到一个村民。

    雨势磅礴的落下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岑安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了方向。

    走到一间破落的院子前,他敲响了门。

    门打开,俞飞那张死人脸出现。岑安有些生疏的说道:“好久不见,我来找……”

    门后俞飞已经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句嘶哑的:“进来。”

    岑安无奈走进去。

    屋里有一种古怪的味道,好似是药味,却要更难闻一些。

    他穿过外屋,走进里屋,立刻怔住。

    俞林仰躺在床上,黑色的雾气在他皮肤下乱窜,鲜血一滴滴渗出来,床上已经满是血迹。

    他闭着眼,两道血泪顺着眼角流下,眼皮也鼓起来……那诅咒之力竟然连眼睛也不放过。

    俞飞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罐子,用里面散发着怪味的黑色药膏替他抹伤口。

    俞林声音虚弱,语气却很轻松,“是岑哥吗?”

    岑安还在惊讶中,低低的应了一声。

    俞林声音轻快了一些,“我就说,也没有别人来找我啦。”

    岑安看着他的状态,上面明明白白显示【诅咒(发作中)】。

    他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个诅咒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以前是隔一天一次。”俞林语调微微上扬,“不过自从吃了岑哥你的药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发作。而且也没有以前那么疼啦!”

    他身上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乐观和坚韧。

    岑安就拿出一枚风寒果,放进他手里,“这个给你。”

    “嗯?”俞林拿着果子摸了摸,又放到鼻尖嗅了嗅,“是风寒果?”

    他笑起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