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不妥吧?》全本免费阅读
眼看赵献就要走上来,姜初妤避无可避,只好向后转身落荒而逃,却差点撞上了一堵人墙。
她堪堪刹住,抬头一瞅竟是顾景淮,于是满脑子都是:峰回路转。
不知是哪根筋抽了,她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没拉动。
“快走呀。”她催促道。
顾景淮拧眉,高抬贵脚随她绕到了大殿的侧面,看着被她捉住的手腕,好似穿越回了八年前。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说来话长。”
到了安全地带,姜初妤扶着墙沿偷偷摸摸地探头看了一眼,见赵献目不斜视地进了大殿,并未发现她,才长舒一口气。
“你躲人总是这般冒失吗?”顾景淮好整以暇地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你要是做侦察兵,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姜初妤不服气:“要是得将军指点,我定能胜任!”
他这一提起,她也想到了那日在宫里重逢时的情形,此刻他们立在红墙之下,与那时有些相似。
明明才过了不多的时日,却好像是经年了一般。
这几日他对自己虽说不上热络,但自来到静隐寺,姜初妤觉得他身上看不见摸不着的薄甲似乎在慢慢退下。
这种感觉好像,小时候他们刚认识后的第一年春节,她拉着他放爆竹,少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皱着眉忍着声响陪她放完了所有。
姜初妤问他是不是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他回答:“我在等你点礼花。”
在顾府放炮的规矩,一定要以礼花结尾,预示着万事吉祥、诸事顺遂。
可姜初妤她眨眨眼睛,不解其意:“可是现在是白日,茂行哥哥,你是让我晚上再来找你放礼花吗?”
“自然不是!”顾景淮负气般背手走了。
但后来,他敲开姜府的门,带她第一次欣赏到了白日焰火。
也很漂亮。
那时起,姜初妤看他就好像白日焰火,不如爆竹那么烈,也没有黑夜衬托,但很特别。
想到往事,她勾起唇角,望着天边祥云飘展,流光倾泻,感叹道:“真想再看一次礼花啊。”
顾景淮猜不透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睨她一眼,说回方才的话:“你仇人还真不少,自己躲也就罢了,为何拉上我?”
姜初妤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看看地,灵机一动想到了借口:“我刚才躲的那个人,想要杀我灭口,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将军猜是什么?”
她双眼圆溜溜的,身子微微侧向他:“他是个男子,也喜欢男子。”
“……”
“我怕他惊鸿一瞥,看上将军你了,那不就完了。”
“有什么完的。”顾景淮哂笑,“将他杀了不就得了。”
他语气阴森,幽幽地看向她。
姜初妤觉得自己好像被指桑骂槐了。
“……所以我也算救了那人一命啊,佛祖定会将功抵过,原谅我偷懒的罪过,阿弥陀佛。”
她自圆其说的道理一套接一套,顾景淮不禁弯了弯唇角,听她邀他喝茶后,又压了下去:“不去。”
“这庙里进了一个对我起了杀心的贼人,将军奉了皇上之命来保护我,怎么能置我于不顾呢!”
“那你回答我,这种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姜初妤哑然,看着他漠然跳下高台,径自离开了。
她只好一个人回了上客堂,沿着廊下走到房门口时,发现她门前放着一只篮子,里面的襁褓把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来不及想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姜初妤怕婴孩被闷死,赶紧上前将襁褓解开,可当婴孩的脸露出来时,她被吓了一大跳,惊叫着跌坐在地,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啊——!”
她惊声尖叫,竹楦听到了,忙夺门而出,跑过来一瞧,也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谁干的?!”
只见襁褓中本该白白胖胖的婴儿,却被烧得皮肤全是黑的,像块炭,表情痛苦得像在嚎啕大哭,宛如厉鬼。
姜初妤别过头去不看它,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快去请住持来!”
竹楦连忙跑去请住持,姜初妤不敢靠近也不敢跨过它进入屋内,冷汗流过鬓角,风一吹都感觉是阴风。
在这种情形下,她看见顾景淮自远处款款走来,真如见着了神明。
“怎么了?”
他正在六角亭附近找那只受伤的野猫,被她一声喊叫吸引了注意。
这时他也注意到篮中之物,拧了拧眉,走上前将布盖在了死去婴孩的脸上,抱起篮子背对她。
“还有力气走路吗?”
“什么?”姜初妤魂游天外,双眼有些发愣,缓不回神来。
顾景淮回头盯着她的眼睛,尽量放柔声音:“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
姜初妤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好歹摸出钥匙回了房。
可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能安心睡下。
姜初妤心砰砰跳着,隐隐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只好伏在案前一笔一划地抄写经书,才稍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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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淮检查了一番死婴,发现了一张写着生辰年月的纸,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他走开到一处隐蔽之地,召来了暗卫,问他知不知晓这死婴的来历。
暗卫单膝跪在地上,眉间紧皱着:“世子恕罪,属下时刻跟随您与姜姑娘身边,也不知它何时出现的,是属下的失职。”
顾景淮也猜到了,摆了摆手:“你只是听我吩咐做事,何罪之有。下去吧,继续守着。”
“是。”
住持等人姗姗而至,顾景淮出面,略将事情讲了讲,单手竖在胸前行了一礼:“调查清楚此事后,还请住持超度了它。”
住持虽面露苦色,却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不住地说着“阿弥陀福”。
“依住持之见,寺中怎会平白无故出现死婴?”顾景淮凌厉的眸子扫过住持与他身旁二位高僧,“还正好被放在为皇子祈福的婉妃之妹的房门口?不给我一个解释,恐怕没法向皇上交待。”
住持一听罪名这么大,慌忙说道:“或许只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肆意扰乱佛门清净,与婉妃娘娘无关。”
顾景淮指了指篮子,眸中冷光更甚:“那请住持现在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发现。”
他走到八角亭中,把篮子放下,住持左边的高僧翻开襁褓,小心地拿出死婴交给另一高僧手中。
死婴的身下压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征平一年二月」。
“师兄,这是……”两位高僧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