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出言不逊
    《迫害大师兄的五年》全本免费阅读

    榆满支支吾吾启了几次唇,临到头却又放弃,不过多时想到了什么,双眸微微一沉,随即在脑中回道。

    “我不知该如何细说,但是,你是我的唯一的希望,这一点不假。”

    也许于她来说,这短暂的一生会与之纠缠不清。

    这是她唯一能看见的希望。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于她的手腕之上,可那红珠并未发亮,叙止不相信榆满说的话,他竟有些害怕,无措。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希望,是特别的。

    他不再是象征着不详,厌恶,丑陋的代名词。

    明明应该早就忘记了那些陈年旧事,可他根本忘不掉,那些恶心的,令人呕吐的回忆,如黏腻的沼泽将他覆着,吞噬。

    就算今时不同往日,他得到了崇拜,仰慕,却未曾有一人如她一般直白。

    她说了什么?

    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真是可笑,父亲说他生来就是恶鬼,他听从师尊的教诲压制自己的天性,可即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可以当做别人的希望。

    他为此时听不到榆满的心声而感到可惜,他多想听一听榆满的真实想法啊。

    她认为自己是希望,是帮助,可她信赖的只是他伪装的这一层身份,在他的面具之下呢,没有人在了解到他的本性之后,还会信赖他,仰仗他。

    弟弟在世的时候,他便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榆满疑惑地朝他看去,耳边除了林上扶与崔晚知的交谈,再无其他声响。

    她略有些尴尬,毕竟是鼓足了勇气说出的心里话,却被当事人无视了。

    再她失去耐心之时,叙止红唇微张,吐出个,“好。”

    ……

    榆满懒得深究这个“好”字意味着什么,她此时的注意力早已被崔晚知的话吸引住。

    那边林上扶正含笑与崔晚知聊着天,只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原先的语气。

    “林姑娘,这可是第四个问题了。”她掩唇笑了一下,慢悠悠道,“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送给你们。”

    “你问季府和蚌妖是不是有关系,却没有问我姐夫和这些小蚌妖的关系,想必你们肯定是得了那位的指引,他既有意引导,我又怎好驳了他的面子。”

    沈青迟皱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崔晚知瞥了他一眼,“说来,小陶儿也是季府出生的孩子,这长兴镇上原本也不是我姐夫一家独大,他产业颇多,却唯有酒楼发展最好,与他不相伯仲的还有一家春风酒楼,这春风酒楼便是季家门下,彼时二家明里暗里争着抢着,可一山怎容二虎,只一夜间,季府便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林上扶问道。

    “其中内情我也不得知,只是听说季家的女婿是个大妖,故意入季家实则是想生吃了他们,季家二老查明了他的真身后找来几个骗子道士,那大妖挟持了季大小姐,季老太太心急之下追了出去,却发现自家女儿已倒在血泊之中。”

    崔晚知细细观察几人的表情,又道,“这大妖实力强悍,可他为何杀了季大小姐,却又卷土重来伤害镇中百姓,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但他答应了我几个诱人的条件,我想,我们不会是一路的人。”

    她牵起小陶儿的手,将她搀扶起,秦周文略有不满,却也不曾言语,只是跟着她们朝屋外走去。

    外头依旧未见日照,阴云覆盖,湿润的空气裹挟着微风吹在脸上,倒是唤回了些清醒。

    她虽不情愿,但还是将小陶儿的手交给了秦周文,淡淡道,“你们走吧,我这里可称不上什么安全,事情结束后我会唤你过来。”

    “务必将她照顾好,她那么信任你——”崔晚知悠然一笑,扯出两个许久未说出口的字,“表,哥。”

    秦周文仍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本就行事怪异,做出什么事皆不足为奇,他难得将黏腻在小陶儿身上的眼神分了一丝给她,启唇回应。

    “我说过,她是我的。”

    崔晚知:……

    崔晚知不想与这个神经病过多交谈,连忙将他从后门打发走。

    身后则并排站着目睹了全部过程的榆满等人,待崔晚知转身,看见几人不闻不问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对着众人开口。

    “几位仙长,我可是当着你们的面将一只鬼放走了,你们居然也不拦着我?”

    这会倒是承认小陶儿已是鬼魂之身了,或许她一早便不在意这点,只是碍于秦周文在一侧罢了。

    叙止拨弄着手中做好的糖衣,启唇,“既然她并未犯下杀戒,也无威胁可言,况且秦周文还有驭鬼符在身,我们又为何要阻拦?”

    将她困于此地才是最无用的方式。

    想必那只“大妖”答应她的条件之一便是小陶儿吧,不若放她出去,或许还有转机。

    崔晚知笑道,“你们莫不是想借此引出那位?”

    见几人不说话,她继续走着,语气讥讽,“以你们的实力应当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是他的棋子,我这些日子总是有些记不清事情,整个镇子怕是只有我一人有所察觉,他虽答应了我条件,但我也知道他是在利用我。”

    榆满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她答道,“我是在帮我自己,总要多留个筹码不是吗?我也未曾说出他的身份。”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她是纤细到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崔晚知,眉目间总有淡淡的忧愁,还有丝丝药香的气味,却不是从她的衣衫飘来,而是她身体中自带的味道。

    崔晚知似乎有些坡脚,走在她后头的榆满清晰的观察到,她双腿摆动的幅度极为不自然,好似没走过几回路一般。

    虽极力表现出自然,但依旧有些明显。

    她犹豫了会,还是问道,“崔姐姐的腿是否不便?”

    那素白身影愣怔一瞬,“你观察的还真细致。”她缓了一会继续道,“少时曾受过伤。”

    榆满不再言语,崔晚知将几人从小路送往前厅,到时宴席早已撤下,但此时厅中却坐满了人。

    看起来倒是热闹非凡,只不过却是男子占多。

    崔晚知本想离去,却在转头前瞧见自家阿姐坐于舞台子之上,抱琴弹曲,悠扬的歌喉传来,细腻的嗓音勾着人的心弦乱了一寸。

    后座的几人聊起天来。

    “崔氏这曲子唱的当真是妙啊,李掌柜真是会享福。”

    “可不是嘛,每次都看戏班子,要不就喊那些婢子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