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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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岭在寨子大门外没有等多长时间。

    他追出来的时候很匆忙,身上还穿着喜服。

    此刻独自站在张灯结彩的松山大寨中,尽管周围到处都是满怀敌意的匪盗,他却始终昂然站立,没有半点儿慌乱之态;

    更好像顺理成章的接管这里,成为这一片喜色里的主人。

    满寨子的花灯喜字都成了他的陪衬,里面那些还端着酒碗的喽啰,被衬得也好像时刻等着上前来敬酒道贺一般。

    盛猛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他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见喜服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旋即又觉得不对劲。

    这可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还怵上了?

    “你就是沈岭?”盛猛明知故问,气焰极其嚣张,“找老子有何贵干?”

    “盛大头,”沈岭气焰比盛猛还要嚣张,“抢人媳妇,你要不要脸?”

    盛猛最恨别人叫他“盛大头”,气得他头皮发炸,本来就大的脑袋被气得更大了。

    他顾不上维持自己一寨之主的形象,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你说她是你媳妇,她就是你媳妇啊?”

    “你们俩拜堂了吗?洞房了吗?什么都没有,你来接哪门子的媳妇?”

    对于这种问话,沈岭没回答,而是反问,“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盛猛果然被这话吸走了注意,“有什么不敢的?赌什么?”

    “就赌么……”沈岭往寨子里扫了一圈,抬手一指挂了满寨子的红绸子,“你让我进去,看我娘子还愿不愿意跟你拜堂。”

    ……

    松山大寨张灯结彩,大堂里也布置得像模像样,还因地制宜,把关公像给请出来,准备一会儿拜“高堂”的时候用。

    自打沈岭进入寨子,寨中众人在经过大堂这里时,总会顺便往里面打量几眼,同时在心里把沈岭和他们老大比较一番。

    虽然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

    论模样,他们老大肯定是被比下去了,但他们老大是干大事的人,不拘这点儿相貌上的小节!

    外面众人的心思,里面的人并不知晓。

    此时盛猛得意的在大堂里转了一圈,转头对沈岭炫耀,“怎么样?就我这布置,同时娶三个媳妇都绰绰有余!我劝你还是趁早认输吧,免得一会儿输给我,在我兄弟面前丢面子。”

    沈岭只当没听见,往侧面一溜鹿皮椅子上随意拣了一张,坐下来,漫不经心的说,“我娘子出身高贵,你要只想靠一两桌酒席来打发,那可不行。”

    “谁说老子只摆得出一两桌?”盛猛往大堂外空出来的地方一指,“看见没有,就我这大院子,至少能摆下二十桌!”

    大堂外的空地,平时做训练用,喽啰们这会儿正在外面忙忙碌碌的摆开桌凳,稍远些的地方大概是厨房,烟囱一个劲儿的冒着烟。

    沈岭作势看了两眼,接着道,“光摆的桌子多也不行,还得有能拿得出手的饭菜。我娘子出身高贵,见过的世面多,你要是随便用几盘菜来糊弄,那肯定不行。”

    “老子什么家底儿,还能差那几盘菜?”

    “还有酒呢?你这寨子里,都有什么好酒?我娘子出身高贵——”

    盛猛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沈岭,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老子怎么成亲,还用你教?”

    沈岭剥着花生,态度诚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这寨子里,除了你的手下,连个女眷都没有,你是打算一会儿让你手下那群粗人来扶我娘子出来吗?”

    这话倒是把盛猛给问住了。

    他雄踞松山这么多年,虽说手底下的兄弟不少,可整个寨子从上到下都是光棍。

    眼看着拜堂的时辰近了,他上哪儿去找女眷来啊……

    不过说辞总是有的,“她既然要当老子的女人,那就要有觉悟,凡事都靠自己,才能让底下的人心服口服。所以一会儿不用别人扶,她自己一样能走过来。”

    沈岭听了这话,看看盛猛,摇头叹了一口气,“就你这样,我娘子能和你拜堂才怪。”

    盛猛气得想发火,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冷笑一声,“我说沈岭,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赌输了,只能在嘴上讨便宜了?”

    沈岭没回答,只递过去一个眼神。

    盛猛:“你从进来开始就横挑眉毛竖挑眼睛的,不是心里没底儿,那是什么?”

    沈岭仔细思索片刻,往椅背上一靠,“饿了,让你的人给我拿点儿吃的。”

    盛猛一脸匪夷所思,他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这时候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自打他同意打赌,让沈岭进来,他就一直被这人牵着鼻子走——

    忽听沈岭提醒道,“你要拜堂的时辰可快到了。”

    盛猛神色一凝,天大地大,拜堂最大,可不能耽误了正事儿。沈岭既然喊饿,他又不差这口吃的,干脆叫来手下,“给他拿点儿吃的过来。”

    军师吴有德看不下去,寻了由头将盛猛请出来,问他为何对沈岭这般客气。

    “你懂什么,”盛猛一离开大堂,瞬间恢复了当寨主的威严,“他敢独身进来周旋,必然是有后路,我估摸着,他这是把官兵给招来了。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谁也别喝多,等把官兵给打退了,再给他们好好补一顿喜酒。”

    “明白,”吴有德又推算一番时辰,“不过大哥,官兵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到,我们大可提前埋伏在山脚,包抄他们。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何不就把沈岭给……”

    吴有德说着,挑起大拇指,往自己脖子上横着比划一下,暗示。

    “不急,”盛猛拍拍吴有德的胳膊,让他放下手,“早听说这沈岭少时就敢从拐子窝里抢人出来,老子倒要看看,这回他进了老子的大寨,能怎么从老子眼皮子底下把压寨夫人给带走。”

    吴有德立刻吹捧,“大哥英明神武,区区沈岭,怎么会是大哥的对手!”

    “行了,”盛猛被这马屁拍得很是受用,“今晚我有正事儿要办,老二你就辛苦些,带兄弟们加强戒备。”

    吴有德一下子就懂了他没道明的意思,挤挤眼睛,“大哥放心,我都懂!”

    ……

    盛猛回来时,去拿吃的手下也跟着进入大堂。

    先把食盒里的东西给盛猛过目,看到盛猛点头了,才拿走放到沈岭手边。

    沈岭大剌剌的接过来,食盒底儿直接垫在自己的膝上,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他揭开食盒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馒头,稀饭?”

    “盛大头,”沈岭阖上食盒盖,转头看盛猛,“成亲这种大日子,你就给人吃馒头稀饭?”

    盛猛的大脑袋晃了两下,“你来找老子的茬儿,还想在老子这儿吃好